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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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謂大丈夫 臣若水通曰廣居謂仁正位謂禮大道謂義皆天理也以其存于心謂之廣居以其履于身謂之正位以其行于事謂之大道其實一理也居之立之行之者皆體認于心身也得志與民由之同此理于人也不得志獨行其道藏此理于已也君子惟有此學故徳業之盛而心純天理之公富貴貧賤威武外物無與于性分何足以貳其心哉夫天理在于一心之防爾謂之廣居謂之正位謂之大道而皆謂之天下又謂之大丈夫許大徳業皆本于一心道豈逺乎哉 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則居之安居之安則資之深資之深則取之左右逢其原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 臣若水通曰孟子此章之言明自得之學也深造謂造詣之深也道者進為之方如顔子之博文約禮孟子之勿忘勿助是也博約者知行并進之功勿忘助者中正自然之法也如是則人心本體之中正有不假絲毫人力而自然優防厭饫而得之于心矣心與理一故居之安漙博淵泉故資之深體立用行故左右逢源深造以道者自得之功居安資深逢原者自得之效由是觀之古人之學惟在自得而已矣此心此理人所同得後之學者惟不得其道爾子貢曰得其門者或寡矣程頤曰學以至聖人之道也然則失其道不得其門雖竭終身之力不能至于自得矣可不講乎 孟子曰萬物皆備于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強恕而行求仁莫近焉 臣若水通曰人心與天地萬物同體故其理無不備于我也上智之資明得盡渣滓便渾化誠純乎天理人已兩忘天地同體故曰樂莫大焉此仁也其次則如其心一念善端之萌體認擴充以求複天理之全體故曰近仁此知之成功一也中庸曰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又曰誠則明矣明則誠矣言其理一也有志于徳業者尚其擇諸 中庸子曰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知斯三者則知所以脩身 臣若水通曰知仁勇達徳雖有三者之殊求之吾心惟此天理而已見之分明即為智存之純熟即為仁行之果确即為勇非有二也然此何以至之哉在好學力行知恥而已故困知學知者學問思辨求覺乎天理雖未及生知之大知然而去知不逺矣勉行利行者加笃行之功存存勉勉而不間雖未及安行之至仁而去仁不逺矣不能不愧怍于天人而以不如仁知者為恥雖未及于聖人之大勇然而有奮發果敢之志而去勇不逺矣所謂近者何也以其理之一也由是而不已焉則知仁勇之域可至矣學者知此好學力行知恥為入徳之門則達徳立而達道行所謂脩身以道脩道以仁之要在是矣于脩身何有哉此進徳脩業之大端孔子為其君哀公告也然則為人君者其可以不知乎 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笃弗措也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 臣若水通曰此孔子告哀公以明善誠身之道也五之字皆有所指即天理是也夫博學審問慎思明辨者皆求察見乎此而已矣謂之笃行即時察見即時操存自念慮以達于事為皆是也豈學問思辨之外别有所謂行也哉故曰知行并進者如此或謂今日知明日行或謂讀盡天下之書窮盡天下之理然後行徒見其支離間脫窮年卒嵗無力行之日也弗學以下因上言其目而此言其下手處也學問思辨與行弗能弗知弗得弗明弗笃而不措至百倍其功者乃所謂學之博問之審思之慎辨之明行之笃也能盡其功則雖困者且知勉強者且能而況學知利行者哉愚而明柔而強氣質之變化也故學在乎變化氣質而已變而化之則士可賢賢可聖聖可天矣魯之君臣能然則亦文武之君臣而文武之政可行也惜乎魯哀徒羙其言而不行遺千載之一歎耳 故君子尊徳性而道問學緻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溫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禮 臣若水通曰此子思言脩徳以凝道之功也性即天命之性此徳性至貴忘之則忽助之則防皆非尊也勿忘勿助尊之至也道由也由乎學問乃有以知其徳性之真也佛教亦言心性以不事學問故差也蓋尊徳性行之也道問學精之以知也天下未有不精于知而能行之不差者也廣大髙明心之本體禮即理也皆謂徳性也緻之極之敦厚以崇之皆以在心而言所以尊徳性也精防中庸舊聞皆心之應事者盡之道之溫之而使日新所以問學也在心為性在事為學尊徳性為行道問學為知知行并進心事合一而脩徳之功盡矣徳脩而道自凝矣此聖門合一之學後世支離之弊寖興朱熹與項平父書曰子靜專尊徳性而熹平日道問學為多臣謂二者防其全無獨用之理也雖以朱陸大儒未免此說而況于他者乎有志于聖學者誠不可以不講焉 格物通卷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