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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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君位其可保乎魏征謂修于可修之時是矣獨未聞其引君當道志于仁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爾為人君者尚當正其本焉 後梁均王龍徳二年十二月?王李存朂以魏博觀察判官晉陽張憲兼鎮冀觀察判官權鎮州軍府事魏州稅多逋負?王以讓司録濟隂趙季良季良曰殿下何時當平河南王怒曰汝職在督稅職之不修何敢預我軍事季良對曰殿下方謀攻取而不愛百姓一旦百姓離心恐河北亦非殿下之有況河南乎王恱謝之自是重之每預謀議 臣若水通曰孟轲雲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夫财者民之心?王方謀攻取乃急于征稅而不愛百姓是欲用民力而先傷民心也倒戈之禍皆鹿台钜橋傷心之民為之也可不畏哉後之為君者宜鑒季良之言 賈誼新書曰君子之富貴也至于子孫而衰則士民皆曰何君子之道衰也數也不肖暴者禍及其身則士民皆曰何天誅之遲也夫民者萬世之本也不可欺臣若水通曰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民之公是公非其可畏哉是故君子之澤沒世不忘何其長也小人之禍時日曷防何其速也書曰吉人為善惟日不足兇人為不善亦惟日不足籲抑孰知惟日不足者乃自促其禍也邪 劉向説苑曰武王問政于尹逸曰吾何徳之行而民親其上對曰使之以時而敬順之忠而愛之布令信而不食言王曰其度安在對曰如臨深淵如履薄氷王曰懼哉對曰天地之間四海之内善之則畜也不善則仇也若何其無懼也 臣若水通曰民心之向背善惡而已矣所謂善者敬忠信而已矣所以行敬忠信者臨深履薄之心而已矣書曰兢兢業業其謂是乎人君恒存兢業之心則能敬忠信于天下之民而民歸之矣否則民将不背而為仇乎宜武王聞之而發懼哉之歎也欤 韓愈曰财已竭而斂不休人已窮而賦愈急其不去為盜也亦幸矣 臣若水通曰民之為盜非天性然也饑寒迫之也民之饑寒非自緻然也賦斂剝之也傳曰文王視民如傷夫如傷者如傷己也書曰恫瘝乃身使為人上者視民之饑寒如疾痛之在身視民之傷如傷己焉則必不至于暴斂以自傷痛矣夫痛癢不相闗謂之不仁也是故惟仁君然後能畏民矣 宋仁宗至和元年春正月京師疫内出犀角二令太醫和藥以療民其一通天犀也左右請留供服禦帝曰吾豈貴異物而賤百姓哉立命碎之 臣若水通曰君道以堯舜為至治道以唐虞為至仁宗立碎通天犀以療民疫此即宣王不忍觳觫之心足以王矣使當時有能将順其美推召災之由而反求緻中和之道則堯舜可為矣況天下之疫或有如京師而通天犀亦不能盡天下之藥劑也邪遂使帝心以此為至左右以此為難仁宗之不得為堯舜者其無格心之臣矣 宋儒程颢嘗言鄭戬作縣定民陳氏為裡正既暮有姓陳人乞分居戬立笞之曰安有朝定裡正而夕乞分居既而察之乞分居者非定裡正也今夫赤子未能言其志意嗜欲人所未知其母必不能知之然不至誤認其意者何也誠心愛敬而已若使愛敬其民如其赤子何錯誤之有 臣若水通曰記雲若保赤子心誠求之雖不中不逺矣夫父子之愛天性也誠心而愛敬之則志意嗜欲未有不得者也若夫喜怒之私先橫于胷中則刑及無辜而爵及惡徳者将無所不至矣豈直錯撻人而已哉此忽民而不知愛敬者之咎也 程颢作縣凡坐處皆書視民如傷四字常曰颢常愧此四字 臣若水通曰視民如傷此文王之所以聖也如傷者如傷己也夫視民之傷如傷己焉一體之仁也仁之至也醫書以手足痿痹為不仁語曰不仁便是死漢不知痛癢痛癢相闗此文王視民如傷之心也為人君欲師文王者當因程颢之言以求恵鮮之仁則仁不可勝用矣 程頥應诏上英宗皇帝書雲百姓窮蹙日以加甚而重斂繁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