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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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則危背之則亡詩雲人而無良相怨一方 臣若水通曰臯陶雲天聰明自我民聰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逹于上下敬哉有土故善觀天者觀諸民心而已矣管仲之言誠不誣也古有畏民之君是以無可畏之民君人者顧諟天之明命則動罔非天一念之微恵及天下則上天之所謂聰明明威不必求之民心而在吾之心矣 班固白虎通曰冬至所以休兵不舉事閉闗商旅不行何此日陽氣微弱王者承天理物故率天下靜不複行役扶助微氣成萬物也 臣若水通曰人之喘息呼吸通乎天人之氣即天之氣也冬至不動兵不舉事禁商旅所以養微陽也敬天之至也然則後世事日多欲日熾得無損天地之氣乎 宋欽宗靖康元年六月天狗星隕彗出紫微垣長數丈北拂帝座掃文昌大臣有謂此乃外域将衰非中國憂也提舉醴泉觀譚世勣面奏垂象可畏當脩徳以應天不宜惑其谀説诏除民間疾苦十七事 臣若水通曰天民一理而徳者所以感格天人上下之防也故敬天之實在恤民恤民之要在脩徳譚世勣之告欽宗以敬天之道而欽宗能除民間疾苦之事可謂得敬天之實矣惜乎脩徳之學猶未之聞是以一時恤民之政雖行而不知脩徳以為之本爾書言鹹和萬民在于疾敬徳豈虛語哉後之人君欲敬天勤民則盍反其本矣 宋孝宗乾道七年正月帝作敬天圖帝謂輔臣曰無逸一篇享國長乆皆本于寅畏朕近日取尚書所載敬天事編為兩圖朝夕觀覽以自警省名曰敬天圖虞允文對雲惟陛下盡躬行之實敬畏不已必有明效大驗帝深然之 臣若水通曰記曰人者天地之心人即天也人君能自敬即敬天矣豈求之外邪天固在我敬又何形可圖求之于外而惟形是圖此孝宗之所以不競也虞允文躬行敬畏之言庶乎知本矣帝雖然之果能行之乎後之人君欲敬天者當如成湯顧諟天之明命而後可 宋儒伊川程頥治平二年應诏上英宗皇帝書曰臣聞水旱之沴由隂陽之不和隂陽不和系政事之所緻是以自昔明王或遇災變則必警懼以省躬之過思政之阙廣延衆論求所以當天心緻和氣故能消弭變異長保隆平 臣若水通曰語有之人定者勝天故能易天之成數者人也堯有九年之水湯有七年之旱豈徳政有缺是或常數而終不能為災者堯湯之徳政有以勝之也商王中宗有桑谷之祥髙宗有雊雉之異二王増脩徳政王道複興此已然之大效也人主之遇災變其可不思所以消弭之術哉 程頥代呂公着應诏上神宗皇帝書曰伏覩诏勑以彗出東方許中外臣僚直言朝廷阙失臣伏觀前史所載彗之為變多矣鮮有無其應者葢上天之意非徒然也今陛下既有警畏之心當思消弭之道且以今日之變孰從而來書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豈非政之所緻欤如曰非政之由則經為誣矣臣複何言诏之所求亦為虛設若以為政之所緻則改以順天在陛下而已 臣若水通曰傳雲天之有彗以除穢也又曰所以除舊布新也人君于此茍能悔過遷善則可變災而為福不然禍将及矣故晏子曰可祝而來可禳而去也伏惟聖明或遇此災變亦嘗凝神自省思所以除舊布新以為消變之本乎 朱熹曰王者知有天而畏之言行必信政教必立喜怒必公用舍必當黜陟必明賞罰必行 臣若水通曰人莫不有天也己即天也則夫言行政教喜怒用舍黜陟賞罰皆天也人惟不知其有爾夫天者理也王者知而畏之則存諸心施之政達諸事無一而非天理矣後世庸主則罔知而不畏是以言行之不信政教之不立喜怒之不公用舍之不當黜陟之不明賞罰之不行而與天相違矣然則為人君者可不知其天以敬之乎 五峰胡宏曰君子畏天命順天時故不行驚衆駭俗之事而常中小人不知天命以利而動肆情妄作故行驚衆駭俗之事必其無忌憚而然也 臣若水通曰天命天時一中而已矣惟君子而知畏之順之焉故不敢過其中也小人不知畏而順之故失其中而過焉君子小人之分一念之敬肆也人主其可不知所以取舍也哉 國朝呉元年六月乆旱皇祖日減膳素食宮中皆然既而大羣臣請複膳曰亢旱為災實吾不徳所緻今雖得然苗稼焦損必多縱自食奚能甘味得乎民心則得乎天心今欲弭天災但當謹于脩己誠以愛民庶可荅天之眷乃诏免今年田租 臣若水通曰民心即天心也天心即君心也故感之而無不應焉皇祖因旱緻齋宮中其心可謂克謹天戒矣既而應雖有羣臣複膳之請然猶自責下免租之诏一念敬天之誠無息也何災之不可弭邪 洪武元年八月太祖髙皇帝謂中書省臣曰近京師火四方水旱相仍朕夙夜不遑甯處豈刑罰失中武事未息徭役屢興賦斂不時以緻隂陽乖戾而然邪卿等同國休戚宜輔朕脩省以消天譴叅政傅瓛等對曰古人有言天心仁愛人君則必出災異以譴告之使知變自省人君遇災而能自警懼則于變可弭今陛下脩徳省愆憂形于色居髙聽卑天實鑒之顧臣等待罪宰輔有乖調爕贻憂聖咎在臣等太祖髙皇帝曰君臣一體茍知謹懼天心方回卿等其盡心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