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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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悟天意可回帝納其言 臣若水通曰人主有所警則惕厲之心生無所警則逸豫之心勝此天理人欲相勝之幾而國家安危治亂之決也元夕張燈侈靡竒技雜進快心人主之逸樂也牟子才因迅雷進谏使理宗惕厲之心勝其逸豫之私由是而遏人欲存天理徳可成矣弼正之士勑天之言人主可不常聞乎 元成宗大徳七年地震平陽太原尤甚村堡移徙地裂成渠壞廬舍萬八百區人民壓死不可勝計诏問緻災之由齊履謙言地為隂而主靜妻道臣道子道也三者失其道則地為之不甯弭之之道大臣當反躬責己去專制之威以答天變不可徒為祈禳也時帝寝疾宰臣及中宮專政故履謙言及之 臣若水通曰成宗末年朝廷之政内決于宮闱外委于權幸履謙之言天道人事之對證矣尚何必他求所以緻之之由哉若夫弭之之道在獨斷以收中外之柄以剛制柔以陽禦隂立君道以應天徳建中和之極其感應之機雖位天地育萬物可也後之有天下之任者所當知焉 元仁宗皇慶二年彗見紫防垣赦丞相額森等以星變乞避位帝曰此朕之愆豈卿等所緻其複乃職茍政有過差勿憚于改而凡可以安百姓者當悉言之因赦免各路差稅有差 臣若水通曰宰相輔人君論道經邦爕理隂陽隂陽不和星象垂變君相之責也彗見紫微垣所以示譴于君相切近災者也丞相額森引咎避位仁宗負愆大赦可謂克謹天戒克有常憲者矣當時仁宗守成之治其君臣之交儆有如此者以視天變不恤遇災異為宰相者恬然不求防免為人君者以文應天晏然不知責己獨不愧于斯人哉 宋儒張載西銘曰不愧屋漏為無忝存心養性為匪懈臣若水通曰不愧匪懈君子終日幹幹之心所以存心養性也故君子之學存儆戒之心随處體認是之謂不懈不懈則不愧而心性以存而無忝所生矣無忝所生則事天之功至矣體幹父坤母之所生而全歸者其在于學乎此又為大君宗子所宜緻力焉者也 程頥代作應诏上神宗書雲人君因億兆以為尊其撫之治之之道當盡其至誠恻怛之心視之如傷動敢不慎兢兢然惟恐一政之不順于天一事之不合于理如此王者之公心也若乃恃所防之勢肆求欲之心以嚴法令舉條綱為可喜以富國家強兵甲為自得銳于作為快于自任貪惑至于如此迷錯豈能自知若是者以天下徇其私欲者也勤身勞力适足以緻負敗夙興夜寐适足以招後悔以是而緻善治者未之聞也顧陛下内省于心有近于是者乎 臣若水通曰程頥此言儆戒之意備矣惜乎神宗溺心于功利而不知省使天祚宋唯其言而從之兢兢業業自持吾見萬姓鹹和庶物鹹若可緻之祥将至矣 程颢曰聖人在上無雹雖有不為災 臣若水通曰雹者隂陽相搏不和之氣也聖人極中和之至也故無之雖有之不為災是反災為祥也聖人即天也蔡沉曰一成于數天地不能易能易之者人也易曰君子以恐懼脩省君人者其毋自荒于佚樂也哉 問春秋書日食如何程頥曰日食有定數聖人必書者葢欲人君因此恐懼脩省如治世而有天變則不能為災亂世則為災矣人氣血盛雖遇寒暑邪穢不能為害其氣血衰則為害必矣 臣若水通曰日蝕雖有定數然亦有當蝕不蝕者矣人君之于天一體者也如子之于父母者也豈有父母有變而子不動心者乎豈有天變而人君不恤者乎春秋書之明天人感應之理也明人君事天之道也 胡安國曰克謹天戒則雖有其象而無其應弗克畏天災咎之來必矣 臣若水通曰災害之成否系于人君之一心爾有反身脩徳之誠則變災為祥怠荒弗悛則咎禍必至故曰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可不戒哉 張載曰富貴福澤将厚吾之生也貧賤憂戚庸玉汝于成也 臣若水通曰儆戒之道二順與逆而已矣何謂順富貴福澤是也所以奉順于我厚吾為善之資也何為逆貧賤憂戚是也所以拂亂于我而增益其所不能也然而富貴福澤之為儆也順而難貧賤憂戚之為儆也逆而易君子之學體認天理故能見大見大則心泰而富貴貧賤處之一矣人君處崇髙富貴之位當從事于斯焉 楊時述曾文昭公率彭汝砺上疏曰天菑方作民食未充正君臣側身畏懼憂恤百姓之時乃相與飲食燕樂恐無以消複天變導迎和氣 臣若水通曰于此可以觇知宋室之不兢矣唐虞君臣相為儆戒宋之時何時哉天災時見于上民食大屈于下脩徳以弭患猶恐其不及也而乃君臣飲食燕樂玩之若罔聞知焉可以為國乎後之人君大臣不可不鑒戒于斯也 張栻曰紹興六年六月臨安地震王司谏缙言地震駐跸之所豈非天心仁愛着隂盛之戒邪女子小人四夷盜賊皆隂類也女子小人則逺之四夷盜賊則備之恐懼祗畏以應天心此先哲王所以中興也 臣若水通曰王缙地震之疏最為明白痛切為君者聞之亦可以儆矣而若罔聞知至隂類長勝坤徳不甯小人誤國是四夷侵中華遂于危亡而不可救矣悲夫 張栻曰人主不可以蒼蒼者便為天當求諸視聽言動之間一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