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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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厯年長短皆不敢知我所知者惟不敬則德不脩德不脩則天命去矣故曰早墜厥命然則後之人君欲永命而厯年者可不敬德乎 召诰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德 臣若水通曰此召公告成王之言也敬者程颢雲主一之謂所處所也敬者心之本體德者心之天理也王能以敬為所則動靜語默出入起居心無往而不一而德存矣謂之處所者乃出入起居之地以敬作處所則是常戒慎恐懼而不能須臾離矣程颢曰天地設位而易行乎其中隻是敬也敬則無間斷故才間斷則非僻之心入而本心之德亡矣況君德不立何以為化服臣民之本故又曰不可不敬德所以緻丁甯之意也為人君者可不敬以立德為萬化之本乎 多方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 臣若水通曰此周公傳成王之言以告多方也聖者通明之稱狂者愚惑之謂念者警惺之謂言聖而罔念之時則失其本心而為狂矣愚而能念之時則得其本心而為聖矣作狂作聖在于一念存亡之間可不謹乎 周官若昔大猷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 臣若水通曰此成王訓百官之言也言亂不生于亂而生于治未亂而為制治之策則亂可弭危不起于危而起于安未危而為保邦之計則危可免若至危亂之時則緩不逮事噬臍何及此古昔聖王大道之世治不忘亂安不忘危而制治保邦之心常拳拳于無事之時也有天下者所當知焉 周官居寵思危罔不惟畏弗畏入畏 臣若水通曰此亦成王訓迪百官之言也言居寵盛者則思危辱蓋盛則必衰滿則招損天之道也當無不緻其祗畏茍不知祗畏則驕侈之心生亡身滅族之禍至入于可畏之中矣可不以盛滿為儆戒乎人君之愛臣下亦不宜以寵利處之乃所以保全之也 詩豳風鸱鸮迨天之未隂徹彼桑土綢缪牖戸今此下民或敢侮予 臣若水通曰此詩周公因三叔流言成王疑之故自陳其儆戒豫防之意托鳥言于天未隂之時取桑根之土纒綿堅固其巢之牖戸思患豫防如此今此衆人孰有因隂之至而覆巢取卵者乎以比國家于禍亂未萌之先及時而豫為之備則禍亂不能為之患周公為此詩自陳其忠誠備患之悃以冀王之悟也嗚呼以公之忠聖儆戒豫防如此而猶不免流言之禍而成王之疑必待公作詩以自明如此成王亦非明哲之主矣使無周公之聖自忘儆戒之心而天不動威則王終不悟周之為周未可知也嗚呼危哉後之人君又當以為儆戒 齊風雞既嗚矣朝既盈矣匪雞則鳴蒼蠅之聲 臣若水通曰雞鳴乃古之賢妃禦于其君夙興儆戒于将旦之時必告君以雞既鳴而候朝之臣已盈滿矣然而匪雞鳴也乃蒼蠅之聲而惕然若雞鳴爾夫以蒼蠅為雞鳴則警惕之心不溺宴欲如此可謂賢矣夫虛靈不昧心之本體豈待人而後能之也氣習物欲蔽之則本體昏塞迷而不知返天理滅矣故人君者外有師傅弼正之臣内有妃嫔仆從之賢無非欲以警省其良心開發其聰明則人心不死而天理長存矣夫惟有昧爽丕顯之聖學則幹剛不息而内外将化之矣是又不待儆戒而存者也 春秋隠公五年春公觀魚于棠 臣若水通曰傳有之天理人欲同行異情顧其心之邪正爾茍所好者正則見魚之躍淵悟道體之活潑見魚之洋洋則曰吾民之樂生得如是乎見魚之圉圉則曰吾民之困亦如此乎随處知警容亦何妨若以為樂則戕心之斧斤也隠公為政春不省耕而恣情縱欲慢遊于棠觀魚為樂以蕩其心其能知警戒者寡矣天理之存者寡矣向使克自惕厲體認天理則與天地萬物同體何者非樂奚必于魚邪而乃玩物喪志未見其能樂也人君欲樂物之樂不若能樂民之樂 宣公八年楚人滅舒蓼 臣若水通曰楚人滅舒蓼何以書志警也何警也楚疆舒蓼及滑汭盟吳越将為中國憂也夫中國不貴其無四夷之虞惟患其無四夷之警無四夷之虞者弛德忘備安而不安也有四夷之警者思患固封危而不危也知危而危者危可使平知安而安者易可使傾此舒蓼之滅春秋書之以為經世者之一警雲 禮記曲禮曰敖不可長欲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賢者狎而敬之畏而愛之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積而能散安安而能遷臨财毋茍得臨難毋茍免狠毋求勝分毋求多 臣若水通曰人心之動幾也幾也者理欲之分而善惡之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