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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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勿疑必期緻世如三代之隆而後己也 臣若水通曰萬化生于心故萬善始于志也志定而不能善其事者未之有也志不定而能善其事者亦未之有也故君子定志之為貴一定志而天下之治成矣程子斯言萬世人君所當服膺而從事者也 問人有少而勇老而怯少而廉老而貪何為其然也程子曰志不立為氣所使故也志勝氣則一定而不可變也曽子易箦之際其氣微可知也惟其志既堅定則雖死生之際亦不為之動也況老少之異乎 臣若水通曰人有恒言志其帥也氣其卒徒也帥欲進則進欲止則止此其機猶非一身也志其心也氣其手足也心欲持則持欲行則行在我而已矣故君子養其志而氣斯至焉故志立而氣随則老少死生不能移矣 程頥應诏上英宗皇帝書曰今言當世之務者必曰所先者寛賦役也勸農桑也實倉廪也備災害也修武備也明教化也此誠要務然猶未知其本也臣以為所尤先者有三焉請為陛下陳之一曰立志二曰責任三曰求賢今雖納嘉謀陳善算非君志先立其能聴而用之乎君欲用之非責任宰輔其孰承而行之乎君相恊心非賢者任職其能施于天下乎三者本也制于事者用也有其本不患無其用三者之中複以立志為本君志立而天下治矣所謂立志者至誠一心以道自任以聖人之訓為可必信先王之治為可必行不狃滞于近規不遷惑于衆口必期緻天下如三代之世也 臣若水通曰孔子稱為政在人取人以身是故庻政之務本于責任求賢而求賢責任又本于立志立志在于求道而體道在乎誠心志道要矣誠心急焉人君務學以緻治可不知乎 真徳秀曰志者進徳之基若聖若賢莫不發轫乎此志之所趨無逺不逹窮山窮海不能限也志之所向無堅不入鋭兵精甲不能禦也善惡二途惟道與利而已志乎道則理義為之主而物欲不能移志乎利則物欲為之主而理義不能入堯桀舜蹠之所繇以異也可不謹乎 臣若水通曰真徳秀論志之言可謂切至矣然以為基以為發轫則似若以為始而未究其終者夫志者人道始終之貫也故孔子自十五志學至于不逾矩皆一志之所至也後之學者可不辨志以為終身之地乎 張栻作桂陽軍學記有雲學者當以立志為先不為異端訹不為文采?不為利祿汩而後庻幾可以言讀書矣 臣若水通曰異端利祿之奪志夫人皆知之也文采讀書之奪志雖宿學者未必知之也志立而讀書以發于文采猶樹木之根發于枝葉花實皆一氣之貫爾周惇頥曰聖人之訓入乎耳存乎心蘊之為徳行行之為事業程颢謂謝顯道曰玩物喪志黃魯直曰以我觀書處處得益夫志立則我立我立則讀書文采不能喪志而皆可以養志矣惟聖明留神焉 國朝永樂三年正月壬子先是太宗皇帝命翰林院學士兼右春坊大學士解缙等于新進士中選才質英敏者俾就文淵閣進其學至是缙等選修撰曾棨等二十八人入見太宗谕勉之曰人須立志志立則功就天下古今之人未有無志而能建功成事者汝等簡拔于千百人中為進士又簡拔于進士中至此固皆今之英俊然當立志逺大不可安于小成為學必造道徳之微必具體用之全為文必并驅班馬韓歐之間如此立心日進不己未有不成者古之文學之至豈皆天成亦積功所緻也汝等勉之朕不任爾以事文淵閣古今載籍所萃爾各食其祿日就閣中恣爾玩索務實得于己庶國家将來皆得爾用不可自怠以孤朕期待之意 臣若水通曰臣伏覩太宗文皇帝選庶吉士教之于秘閣而進其學先之以立志本之以道徳全之以體用發之以文章可謂知本矣大哉皇言至矣皇教其後諸臣往往事業有可觀但未聞以道徳顯名者豈亦未盡副聖教期望之盛心乎洪惟聖子神孫法祖立教拳拳于庶吉士之訓甚盛典也為庶吉士者宜以聖賢為志以道徳為本以文藝為末庶無負于列聖相傳教養之本意也 格物通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