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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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今應州)、寰(今馬邑縣)、朔(今朔州)、蔚(今蔚州)十六州與契丹。

     胡三省曰:“石晉以十六州與契丹,人以為北方自撤藩籬之始,予謂雁門以北諸州,棄之猶有關隘可守,若燕、順、薊等州則失地險矣。

    然盧龍之險在營(今昌黎等縣地)、平(今永平地)二州界,自劉守光僭竊,周德威攻取,契丹乘間遂據營、平,自同光以來,契丹南來直抵朔易,其失險也久矣。

    其後天福八年,契丹主乃集山後,及盧龍兵合五萬人,使趙延壽将之,經界中國。

    所謂山後即雲、應諸州,而盧龍即幽州軍号也。

    此乃天福初割與契丹之土地、人民,契丹用中國之将,将中國之兵,以攻中國,籍寇兵而赍盜糧,自此中國胥為患矣。

    ” 臣按:石晉所賂契丹十六州地,幽、薊、瀛、莫、涿、檀、順七州在山前,新、妫、儒、武、雲、應、寰、朔、蔚九州在山後,合前此契丹所自取營、平二州通計之,蓋十有八州也。

    自是中國非但失其土地、人民,乃并其關隘而失之,晉人自捐其險隘與人,既無以自守其國,宋人承其後而不能複中國之舊,遂以白溝河為界,故二國所受禍略同。

    夫自晉天福元年以其地賂契丹,首尾四百五十餘年,我太祖始援之于泥塗之中,又于此建都,則隮之天日之上矣。

    夫以百二山河而有天然之地險,重城萬雉,屯百萬貔貅于此鎮壓之,是誠萬萬年不拔之基也。

    今山前、山後皆吾中國之地,山前七州今為畿甸之地,太行西來,連岡壘嶂,環而繞之,東極于醫巫闾之境以為内之藩籬,山後諸州自永甯四海冶以西,曆雲、代之境,重關列戍以為外之藩籬,苟委任得人、守禦有法,可保其無外患也。

    惟昌平以東遵化、永平一帶,往者有大甯都司興營義會等衛在山之後以為外障,其後移入内地,以此之故,京師東北藩籬單薄之甚,異時卒有外患,未必不出于此,夫天下之患往往出于意料之外,然能謀畫于未事之先而豫有以防備之,則所患者消泯于無迹矣。

    請下大臣議,居庸以東曆黃花鎮、古北口,直抵山海關山之後,皆荒漠無人之境,非如居庸以西大小邊鎮兩層可以防備,若何可以善其後而使之永無外患,必有奇謀宏略出于其間,必不得已而臣有一見,請将洪武中大甯都司後移保定者立于永平,或遵化或薊州以為重鎮,凡舊所屬衛所移于沿山要害,相為聲勢,仍于山之後去山五裡,或十裡或三四十裡量其地勢、因其形便築為墩台,就其空缺之地接連以為邊牆,就于其間擇一要地設為關鎮,屯軍守備,以為烏梁海入貢之道,一以衛都城,一以護陵寝,此誠千萬年之遠謀也。

    不然,國家養銳儲材,俟吾力有餘而其機可乘,仍複洪武中山後帥阃之舊,俾與宣府、大同列為三鎮,直達遼東之境,則是國家之險要既失,複得藩籬厚而無可乘之隙,根本固而無意外之患矣。

    伏惟聖明,當此太平無事之時,思患豫防,有以為國家萬年無窮之慮,勿以為書生過慮而忽之。

     宋仁宗時,範仲淹攻守二議,其議攻曰:“竊見延州之西、慶州之東,有賊界百餘裡侵入漢地,可攻之地其在外。

    此軍行入界當先布号令,生降者賞,殺降者斬,得精強者賞,害老幼婦人者斬,拒者并力以戮之,服者厚利以安之,逃遁者勿追,疑有質也,居者勿遷,俾安土也,乃大為城寨以據其地。

    俟城寨堅牢,當留土兵以守之,方諸舊寨必倍其數,使使臣以安撫之,必嚴其戒曰賊大至則明斥候,召援兵,堅壁清野以困之外,至則扼險設伏以待之,居常高估入中及置營田以助之。

    如此,則分彼賊勢,振此兵威,所用主兵官員使臣勇夫身死者居其前,可用策應者居其次,使臣中可當一隊者參以前,隊有心力幹事者營立城寨。

    臣觀後漢段紀明以騎三千、步萬人、車三千兩、錢五十四億,三冬三夏,大破諸羌。

    如此,取下一處城寨,平定則更圖一處,為據守之策。

    ” 其議守曰:“西戎居絕漠之外、長河之北,倚遠恃險,未易可取,建官置兵不用祿食,每舉衆犯邊,一毫之物皆出其下,風集雲散,未嘗聚養。

    中國則不可,遠戍之兵久而不代,負星霜之苦,懷鄉國之望,又日給廪食,月給庫缗,春冬之衣鞋、饋輸滿道不絕,國用、民力日以屈乏,軍情愁怨,須務姑息,此中原積兵之憂也。

    臣謂塞垣鎮守當務經遠,臣觀趙充國興屯田,大獲地利,遂破先零;魏武于征伐之中,令帶甲之士随宜墾辟,故不甚勞大功克舉,數年之中所在積粟食,廪皆滿。

    唐置屯由天寶八年,河西收二十六萬石、隴西收四十四萬石,孫武曰分建諸侯以其利而利之,使其食地之毛,實役其人民之力,故賦稅無轉徙之勞,徭役無怨曠之歎。

    ” 臣按:仲淹上攻、守二議,終之曰:“國家用攻則宜取其近而兵勢不危,用守則必圖其久而民力不匮,可謂得攻守之宜矣。

    ” 仲淹又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