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六

關燈
、瑀、珩、璜、沖牙五者。

    其所以為聲者,在兩璜與沖牙相觸擊,行動之際锵然以鳴,在右者必中征、角,在左者必中宮、羽。

    古之玉人所以制造之者必有其度,然後能使聲之所中協于角、征、宮、羽之音,其大小厚薄必有等差,惜後世之無傳也。

    今制,朝祭服皆有制,三品以上用玉、四品以下藥玉,近乃有鑄銅為之者,殊失古制。

    蓋玉之中商聲者,以其有肅殺之聲,尚不可用,況用金聲乎?切宜禁革。

     凡帶必用佩玉,惟喪否。

    佩玉有沖牙。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君子于玉比德焉。

    賈公彥曰:“所觸之玉其形似牙,故曰沖牙。

    ” 《聘義》: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溫潤而澤,仁也;缜(绖攵也)密以栗(堅貌),知也;廉而不刿(傷也),義也;垂之如墜,禮也;叩之其聲清越(猶揚也)以長,其終诎(絕止貌)然,樂也;瑕(玉病也)不掩瑜(玉中美者),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達,信也;氣如白虹,天也;精神見于山川,地也;圭璋特達,德也;天下莫不貴者,道也。

     賈公彥曰:“圭璋特達,謂行聘之時惟執圭璋特得通達,不加飾弊也。

    ” 馬耇孟曰:“古人用玉皆象其美,若鎮圭以召諸侯、以恤兇荒,用其仁也;齊有食玉,用其智也;牙璋以起軍旅,用其義也;國君相見以瑞,相享以璧,用其禮也;樂有鳴球,服有佩玉,用其樂也;邦國玉節,用其信也;琬以結好,琰以除慝,用其忠也;兩圭祀地,黃琮禮地,用其能達于地也;四圭祀天,蒼璧禮天,用其能達于天也;圭璋特達,用其能達于德也,已聘而還圭璋,已朝而班瑞,此皆古之為器而用玉之美者也。

    古之善比君子于玉者,曰‘言念君子,溫其如玉’,曰‘追琢其章,金玉其相’,曰‘如圭如璧’,曰‘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諸’,曰‘玉振終條理’,曰‘瑾瑜匿瑕’,曰‘如玉如瑩,爰變丹青’,此古人比君子于玉者也。

    ” 臣按:玉者天下莫不貴,君子之德似之,是以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右征角、左宮羽,于玉比德,蓋求所以稱夫仁、義、知、禮、樂、忠、信之德而比之于玉也。

     《春秋》:定公八年,盜竊寶玉、大弓。

    九年,得寶玉、大弓。

     胡安國曰:“穀梁子曰:‘寶玉,封圭;大弓,武王之戎弓,周公受賜藏之魯。

    ’或曰夏後氏之璜、封父之繁弱也,子孫世守罔敢失墜,以昭先祖之德,存肅敬之心耳。

    古者告終易代,弘璧、琬琰、天球、夷玉、兌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莫不陳列,非直為美觀也,先王所寶傳及其身能全而歸之,則可以免矣。

    魯失其政,陪臣擅權,雖先公分器猶不能守而盜得竊諸公宮,其能國乎?故失之書、得之書,所以譏公與執政之臣,見不恭之大也。

    此義行,則有天下國家者各知所守之職,不敢忽矣。

    ” 臣按:人君于先代所藏之重器、手澤之所存、心神之所寓,有事于宗廟則陳之以示其能守,臨終而顧命則列之以見其全歸,非細故小事也。

    《中庸》以此表繼述之能孝,《周書》以此見傳守之不失,為人子孫踐祖宗之位、守祖宗之業而不能守祖宗之遺物,豈得為孝乎? 唐玄宗天寶十載,诏曰:“禮神以玉,取其精潔溫潤,今有司并用瑉。

    自今禮神六器,宗廟奠玉并用真玉、諸祀用瑉,如玉難得大者,甯小其制度以取其真。

    ” 臣按:祀神當以誠,以僞代真則非誠矣。

     肅宗寶應元年,楚州言尼真如恍惚登天,見上帝賜以寶玉十三枚,雲中國有災以此鎮之。

    群臣賀表。

     範祖禹曰:“堯命重黎絕地天通,蓋惡巫觋矯妄而誣天罔民也,後世主昏于上、民迷于下,黩亂天地,無所不有。

    肅宗父子不相信妖由人興,故奸僞得以惑之,獲寶不一月而二帝崩,吉兇之驗亦可睹矣。

    ” 臣按:妖人假物以售其奸僞,明理之君必不為所惑,何也?蓋寶玉之物皆生于地,何由而上于天?所以琢磨而雕刻成器者,非人力不能為也,天者氣而已矣,所能生者渾然之質而不能成奇巧之形,以是折之,則妖人無所容其僞矣。

     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遣使往馬八國求奇寶。

     臣按:自古中國所謂寶者必可以為禮神之器,必可以為佩服之用,必可以為器用之飾,上可以鎮國家,下可以诒後胤,非徒用以為觀玩戲弄而已也。

    元人之所謂寶者則異于是,史傳之所不載、前代之所無,有形不如珠之圓瑩,色不如玉之溫潤,質不如金之從革,蓋與砂礫無異焉,烏足以為寶哉? 以上寶玉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