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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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共王之服玉、佩玉、珠玉,王齊則共食玉,大喪共含玉,若合諸侯則共珠剟、玉敦。

    凡王之獻金玉,受而藏之。

     吳澂曰:“金玉,人所寶者。

    服玉,大圭之類。

    佩玉,珩璜之類。

    珠玉則琢玉為珠,以飾冠冕也。

    食玉,所以養至陽之氣。

    含玉,所以為死者口實。

    合諸侯,謂諸侯會同則為壇三成,割牛耳取血以歃之。

    珠剟,所以盛耳;玉敦,所以盛血。

    ” 臣按:玉之為玉,古先帝王必以之為服佩之用者,以其色有黃、白、黑、蒼之辨,其聲有角、征、宮、羽之應,其象有仁義禮樂、道德忠信之備。

     《春官》: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猶齊等也)邦國,王執鎮(安鎮四方)圭,公執桓(柱也)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谷璧,男執薄璧。

     劉彜曰:“舜受堯禅,執天下之大圭而陟帝位,始受天下之朝,則輯五瑞,既月乃日,觐四嶽,班瑞于群後,是玉作六瑞古已有矣。

    ” 臣按:此即《舜典》所謂輯五瑞者,蓋自帝世已有之矣。

    先儒謂六瑞之制,其形有圭之銳、璧之圓以象天之體用,其名有鎮、桓、信、躬、谷、蒲以别君德之隆殺,信、躬之名則取諸身而象之也,鎮、桓、谷、蒲之名則取諸物而象之也。

    古人制器莫不各有取象,矧此乃天子所以合信于諸侯者乎? 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

     吳澂曰:“禮神者,始告神時薦于神坐也,薦之在于作樂迎神之後,鄭氏雲‘先奏是樂以緻其神,禮之以玉而祼焉’是也。

    蒼璧禮天,蒼象天之色,圓象天之形。

    黃琮禮地,黃象地之色,琮八方亦象地,其制每角各刻出一寸,長六寸、厚八寸。

    青圭禮東方,圭制上左右各半寸其銳,以象春物初生,長九寸、厚一寸、博三寸,禮東方以立春。

    赤璋禮南方,半圭曰璋,夏者陰陽各居其半,故用璋,禮南方以立夏。

    白琥禮西方,以玉長九寸、廣五寸刻狀虎形,高三寸,禮西方以立秋。

    玄璜禮北方,半璧曰璜,冬者陰陽亦居其半,故用璜,禮北方以立冬。

    六玉各象其方色,而牲币又象六玉之色。

    ” 臣按:先儒謂玉者純陽之精氣而聖人之至寶也,将禮于天地四方而無以歸其誠,乃以玉作六器,既象天地四方之色,又拟其形以琢之,而柴禋烝燎埋瘗之,所以答神之降飨也。

    後世惟祀天地有琮璧,而于其他之祭則無焉,豈非缺典乎? 天府掌祖廟之守藏,與其禁令,凡國之玉鎮、大寶器藏焉。

     鄭玄曰:“祖廟,始祖之廟,其寶物世傳守之,若魯寶玉、大弓者。

    玉鎮、大寶器,玉瑞、玉器之美者。

    ” 王昭禹曰:“《左傳》曰‘諸侯之封皆受明器于王室以鎮撫其社稷’,則所謂玉鎮者美玉之可以為鎮者也。

    《記》曰‘崇鼎、貫鼎、大璜、封父龜,天子之器也’,所謂大寶器者亦類此。

    鄭景望曰‘大喪、大祭則出而陳之’,胡安定曰‘告終易代,陳列先王所寶,非直為美觀也,以見傳及其身能全而歸之也’,夫以一器一物傳于先王者猶謹如此,況神器之大者乎?湯有《典寶》之作,其以祖宗之物所當常寶,而無德則失,亦不可常乎,是義也于周《顧命》尤詳。

    ” 臣按:《周禮》天府所藏即《顧命》之所陳者也,《中庸》所謂“陳其宗器”即此所謂國之玉鎮、大寶器,即《書》所謂“越玉五重”也。

    是五重者即先世所傳之重寶,曰弘璧、曰琬琰、曰大玉、曰夷玉、曰天球,是之謂五玉。

    弘璧,大璧也;琬琰,圭也;大玉,華山之玉;夷玉,東夷之玉;天球,鳴球也。

    是皆國之重鎮、大寶,而為子孫者所當謹守以為傳世之寶,以鎮國家,以贻雲仍,不可失墜焉者也。

     典瑞掌玉瑞玉器之藏,辨其名(名以命之)物(物以色之)與其用事(朝日祭祀之時),設其服飾(彩藉之類)。

    王晉(插也)大圭(樸素無文),執鎮圭(彖四鎮之山),缫(織組為藻)藉(飾以藉玉)五采(五色)五就(一半為一就)以朝日(春分半日);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缫皆三采三就;子執谷璧、男執蒲璧,缫皆二采再就,以朝觐、宗遇、會同于王,諸侯相見亦如之。

    彖(刻上)圭(剡上)、璋(半圭)、璧(璧圓)、琮(半璧)缫皆二采一就,以頫聘。

    四圭有邸(圭出于四旁),以祀天、旅上帝;兩圭有邸(出于兩旁),以祀地、旅四望;祼圭有瓒,以肆先王、以祼賓客;圭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