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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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

    徽宗大觀二年,诏跻子思從祀。

    政和三年,封王安石為舒王配享,臨川伯王雱從祀。

     臣按:宣聖廟堂乃大公至正之所在,豈容一毫私意于其間?而奸黨之徒乃敢欺天罔聖,以扶翼其惡黨以為自己奸利之地,時君可欺而聖人在天之靈其可欺乎?徽宗燭理不明而為奸黨所蔽,雖曰褒崇安石,而不知适所以彰其莫大之惡而增其極惡之罪也。

     理宗淳祐元年,诏曰:“朕惟孔子之道,自孟子後不得其傳,至我朝周惇頤、張載、程颢、程頤真見力踐,深探聖域,千載絕學始有指歸,中興以來又得朱熹精思明辯,表裡混融,使《中庸》《大學》《語》《孟》之書本末洞徹,孔子之道益以大明于世,诏令學宮列諸從祀,以示崇獎之意。

    ”又以王安石謂“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為世罪人,豈宜從祀? 景定二年,皇太子言:“乾淳間文公朱熹與宣公張栻、成公呂祖謙志同道合,切思講磨,擇精語詳,開牖後學,誠有功于聖門。

    三臣者俱嘗被诏追褒,兼準禦筆,秩熹于從祀,如栻、如祖謙宜升從祀。

    ”诏從之。

     度宗鹹淳三年,始以顔回、曾參、孔愊、孟轲并配孔子。

     元文宗加顔回為兖國複聖公、曾參郕國宗聖公、孔愊沂國述聖公、孟轲鄒國亞聖公,是歲始以董仲舒從祀。

     臣按:自禮經有釋奠于先聖先師之說,唐貞觀中始以左丘明等二十二人有功于聖經以為先師從祀先聖廟庭,至宋神宗進荀況、揚雄、韓愈于從祀,此三人者其功又不專于一經,其後徽宗以王安石配享及祀王雱,雖是群奸私意,然亦以其有作《三經義》之功,理宗崇尚理學,列周惇頤等七大儒于從祀,後又兼秩司馬光、邵雍,蓋以此九儒者重明聖道,俾大明于世也。

    夫自唐人列祀諸儒,如荀況之性惡、揚雄之诎身、王弼之虛無、賈逵之谶緯、戴聖之貪殘、馬融之荒鄙、杜預之短喪,多得罪聖門者,其間純正如董仲舒者顧不得侑食,至于元天曆中始秩祀焉。

    我聖祖開國之初,首去揚雄之祀,正統改元,用言者從祀吳澂,後又以胡安國、蔡沈、真德秀列在從祀,此數儒者皆于經有發明之功,故特祀之。

    夫從祀于孔子之廟堂者,必其人于孔子之道有所合而無所愧,然後可以與焉,不輕與之所以重其事,重其事所以重其道也。

    (以上言褒祀先儒) 《文王世子》:天子視學,大昕鼓征,所以警衆也。

    衆至然後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興(舉也)秩(常也),節(禮也)祭先師先聖焉。

     陳澔曰:“天子視學之日,初明之時,學中擊鼓以征召學士,蓋警動衆聽使早至也。

    有司,教《詩》《書》、禮、樂之官也。

    ” 臣按:天子之尊不輕舉動,惟于學宮時常臨視,雖曰以舉賢斂才,而實以崇儒重道也。

     漢明帝中元元年,初建三雍,親行其禮。

    天子冠通天,衣日月,備法物之駕,盛清道之儀,袒割辟雍之上,尊養老更飨射禮。

    唐高祖武德七年,幸國子學,親臨釋奠。

     太宗召天下純儒耆德以為學官,數臨幸觀釋菜,命祭酒博士講論經義,賜以帛,廣學舍千二百區。

     宋太祖建隆元年正月,幸國子監。

    二月,又幸。

    四年四月,又幸。

     太宗端拱元年,幸國子監。

    将出,顧見講堂左右博士李覺方聚徒講書,诏覺講《易》卦。

    淳化五年,又幸國子監,召孫奭講《堯典》《說命》。

     哲宗元祐中,幸國子監,詣文宣王殿行釋奠禮,禦端化堂,命祭酒豐稷講《尚書無逸》。

     臣按:哲宗視國學,或謂呂大防曰:“祖宗視學非有爵命之賞,則有金帛之賜,今皆無之,何也?”大防曰:“古者天子視學蓋常事也,德意在焉,小惠何足道哉?吾固欲天子時一幸,金帛之賞後日何可繼也?政恐惜費而止耳。

    ”大防此言可謂至論,蓋天子視學所以崇儒而重道,非但以為美觀而已也。

    蓋學校禮義之所在,聖賢道德之所宗,萬乘所以必親臨之者,所以崇儒道、敬先師,作興人才以為世道之故,而或者乃欲望爵祿之賞、金帛之賜,何所見之小哉?蓋君子之所重者道義也,小人之所嗜者則在于祿利焉。

    荷君之恩付我以師儒之任,兢兢然以不稱厥職為懼,賴主上之寵靈,以光贲我學宮、崇重乎師道,而吾之所感荷者雖九錫之榮、萬镒之富,不足以仿佛之矣,一階半級、匹帛铢金焉能為有亡哉?萬一君恩以吾教訓之有方、講論之明切而有錫焉,受之可也。

    我聖祖初得天下,首建太學,車駕屢臨幸焉,列聖相承,率循是道,命坐賜茶,兼有衣币之賜,錫以玺書以勉勵我師生者,諄切詳悉,往往勉以聖人為學之道,期以帝王作人之效,用锓于梓,士子入學之初俾之莊誦佩服。

    士習丕變,人才彙興,有由然哉。

    (以上視學) 以上崇師儒以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