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辨録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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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敬則嚴威望其容貌而民不生易慢焉曰則民不敬也者是言不可不莊耳非取必于民也動之以禮如何曰盛徳之至要諸動容中禮若莊而不以禮則動不中節是于自修之道猶有欠阙故雲未善也曰何以知動之不是動民曰方言修己忽及動民義殊不貫且三複立言始未葢曰知而不仁則不能守仁而不莊則無威莊而不以禮則恭不中節是亦學問之疵猶未善也自知及仁守莊莅必至于動容周旋中禮而後已乃成修己之學似是如此 問君子不可小知曰君子于細事未必可觀然否曰不可小知者言不可以小事知之非不能也葢不能不足以為短而能之亦不足以為長所以知君子者不可以此也豈以君子但務其大者而細事便未可觀乎 問當仁不讓于師曰若善名在外則不可不遜何如曰為仁由已何與于名有名無名何所于遜君子惟有自修而已不為人也 問有教無類曰類有善惡之殊君子有教則人皆可以複于善而不當複論其類之惡是否曰非也類是族類言教之所施不分族類随他各項之人但知求教即有以教之非謂類之惡也 問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如曰如謀國者必與為國之人謀不然非惟無濟必且敗也如謀為善者必與善人謀不然非惟無助必且隳也夫謂相為謀者彼此同心互相成也彼道既不同不止不肯實為我謀即令悉心以謀之然非為國之人何以謀國非為善之人何以謀善其理不知其機不順從何發慮何處圖成固自有所不可也曰道之不同者止謂善惡邪正之類而已乎曰亦不然如農不與工謀工不與賈謀皆是 問三友三樂損益相反如何曰聖人之言意明而止曽無比對拘系晦翁最好比對故常牽制文義今以便佞為多聞之反曰無聞見之實佚遊為道善之反曰惰慢而惡聞善宴樂為多賢友之反曰滛溺而狎小人豈不牽強亦是哭則不歌也要歌則不哭之意也其實損益各言非對言也若果一益對一損則隻言一益而已反是者即損矣不必更言損也 問陽貨欲見孔子不過欲其助己為亂耳然否曰那裡便要孔子助他為亂亦其偶起一念欲見之耳遇諸塗而不避者不終絶也然否曰避者本心也遇諸塗何所避亦不得已而見之非謂不終絶也遇者偶然使其不遇固終絶也後儒但于惡人必苛索其未形之惡而過示其誅但于聖人必曲求其未然之情而附會其說雖是好善惡惡之心然亦皆出于有意也予所以每為此說者夫豈有他直以天下自有大公至正之理而君子當以蕩蕩平平為心心苟有偏則雖善而不得其正由是作于其事害于其政欲天下之平也難矣且惡人亦既惡矣即過示其誅不能加也聖人亦既聖矣即附會其說亦不能加也而吾心則有物矣心可容有物乎有物之心可以議道乎可以平治國家乎 問性相近也習相逺也謂何曰千古論性斷案莫的于此學者必當以是為凖焉曰伊川雲此言氣質之性非言性之本也何如曰人隻是一個性此言氣質之性又有何者非氣質之性乎曰朱子雲此所謂性兼氣質而言也氣質之性固有美惡之不同矣然以其初而言則皆不甚相逺也何如曰晦翁遵伊川之言然不敢自定故以為兼氣質而言人隻是一個性此所謂性兼氣質而言又有何所謂性者不兼氣質而言乎曰張子亦雲善反之則天地之性存焉氣質之性君子有弗性焉者朱子又雲有天地之性萬殊之一本也有氣質之性一本之萬殊也何如曰人隻是一個性又有何者是天地之性何者是氣質之性乎且氣質非得之天地者乎曰然則三先生之論謂何曰孔子言性相近孟子言性善二說微有不同後世儒者乃欲比而同之欲言性近則不合孟子之旨故曰有氣質之性兼氣質而言也以還卻夫子性相近之說欲言性善則不合孔子之旨故曰有天地之性此性之本也以還卻孟子性善之說其意固美然終不能使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