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古文疏證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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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逵服防王肅輩皆注左氏容有先斷人志之説晚出書因之爾 又按朱子于此章引唐子西之言曰陶?景知本草而未知經注本草誤其禍疾而小注六經誤其禍遲而大餘謂注本草誤以藥物殺人之身注六經誤以學術殺人之心殺人之身人即知戒殺人之心心與印闆相似傳染無窮此其禍有不待較别者 又按梅氏鷟甞謂朱子之明過于鄭僑晉人之欺甚于校人朱子如子産曰得其所哉者不一而足也因歎朱子總緣被壓古文不複緻疑雖以此章血流杵孟子明着為武王事朱子猶謂孟子設為是言試思武王本無是事孟子何苦設為是言孟子本意為武王辨誣反先誣武王而後辨之乎朱子複生今日聞此亦應絶倒 又按上引賈誼言秦流血漂鹵叅以帝王世紀言長平之戰血流漂鹵戰國防言武安君與韓魏戰于伊阙流血漂鹵可知流血漂鹵為戰勝殺人多者之恒辭甚至誼以血流漂杵兩加黃帝涿鹿之師益驗為恒辭而辭所從出卻于武成篇當七國時上有好戰之君下有善戰之臣君臣日以殺人為能事而問所借口者則武成也問所防身者則武王也以為昔之聖人亦甞雲爾奚怪今日孟子于此安得心不為恻然口不為慨然所以欲并書廢之學者觀聖賢此等處真屬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不可視若尋常或曰奈疑經何餘曰以論語校之當子貢時載商辛惡迹非經即傳不似後有他雜亂書而子貢已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蓋亦以經傳之有過辭也夫子貢為至不仁之纣末減其罪未聞以為非而孟子為至仁之武王力洗其寃反以為議何哉宋世傳張浚拜曲端為大将端登壇首問浚見兵幾何浚曰八十萬人端曰須是斬了四十萬人方得四十萬人用論者以為果如端言固覆軍失地殺身之道也夫兵分數豈專在殺哉此念薫蒸決不能興起輯睦吸引安祥因及尉缭子對梁惠王曰臣聞古之善用兵者能殺卒之半其次殺其十三其次殺其十一能殺其半者威加海内殺十三者力加諸侯殺十一者令行士卒筆之于書以殺垂教孫吳亦未有是論也餘謂尉缭子正七國時人所雲古之善用兵古當指三代吾不知三代中誰為此殺人手且以善名尉缭子欲售其術已不難子虛烏有以成其説況血流杵實出武成篇安得不紛紛口實孟子欲并書廢之洵為有見我故曰世之疑孟刺孟者俱非而孟之疑書廢書者确也 又按一人議論有先後互異若南北背馳者黃太沖甞謂聖人之言不在文詞而在義理義理無疵則文詞不害其為異如大禹谟人心道心之言此豈三代以下可僞為者哉晚而序餘疏證兩卷則謂人心道心本之荀子正是荀子性惡宗防又謂此十六字為理學之蠧最甚何相反也其孟子師説中一條又與上梅氏説何合也師説雲武成甲子昧爽受率其旅若林防于牧野罔有敵于我師前徒倒戈攻于後以北血流漂杵是商人自相殺也孟子以至仁伐至不仁何其血之流杵是明言武王殺之兩意相背則知孟子所見之武成非孔安國古文之武成也古文之僞此亦一證 第一百二十 同裡友人石子華峙字紫岚一字企齊與予善毎着疏證成或面語或遣信送覧正唐人詩所謂為文先見草者一日謂予古文尚書有舜典汨作九共二十四篇必且另為卷軸方一亡失遂不複傳若與伏生同者三十四篇何甞不見于唐代餘曰誠然但漢藝文志載四十六卷為五十七篇者内有舜典諸逸篇已厘次于第一卷隋書經籍志載馬融注尚書十一卷鄭氏注尚書九卷皆本杜林古文止二十九篇内無逸諸篇可知亦説具于第二卷竊意古文書至東漢始有訓注當時大儒亦止注三十四篇未必及逸書故有時合而為一則如漢志所載有時離而為二則如隋志所載合則永亡晉永嘉之亂是也離則僅存晉元帝立鄭氏尚書博士是也因歎向來裡中諸子謂書關繋不在卷軸篇數且诋為枉用心此予所不欲與深言者也 按朱子雲孔壁得古文儀禮五十六篇鄭康成曾見且引其文于注中不知何縁隻觧十七篇而三十九篇不觧竟無傳焉餘謂古文尚書二十四篇無注正與此同 又按隋王劭勘晉宋古本曲禮并無稷曰明粢立八疑十二證以滅此一句為是唐孔氏疏左氏僖十五年傳以為古本無曰上天防災四十七字文十三年傳讨尋上下文義不容有其處者為劉氏為漢儒增加古人注書凡遇一字一句渉僞者不惜出氣力與之辯蓋以天下學術真與僞而已僞者茍存則真者必為所蝕譬猶稂莠之害嘉禾欲防嘉禾也必鋤而去之方為良農溺音之害古樂欲崇古樂也必放而逺之方為神瞽故孟子辟楊墨既自鳴其不得已矣尤必推廣其類以為能有一言及楊墨者即許而進于聖門誠懼乎吾道甚孤而氣類之不可以不廣也吾亦願天下後世讀吾疏證者于古文必有緻疑茍有疑焉斷不得以相承既久莫之敢議且或設?辭而助其墨守則荀子所謂以仁心説以學心聴以公心辯三善鹹備矣其亦斯文之幸也夫 又按予甞語石紫岚昔人自稱有五恨者有三恨者予生平獨有二恨耳紫岚曰何與予曰皇覧冡墓記漢明帝朝諸儒論五經誤失符節令宋元上言秦昭襄王呂不韋好書皆以書王至尊不韋久貴冡皆以黃腸題湊處地髙燥未壊臣願?昭襄王不韋冡視未燒詩書予謂當時此舉未行故秦漢後不獲見孔子六經全文此予之恨者一也大程子為次子邵公撰墓志稱其等于生知五嵗而夭予謂當時天若假之年三代以下可複見生安之聖人卒不獲見予之恨者二也紫岚曰莊子言儒以詩禮?冡蓋有激之辭子真欲?人之冡乎予曰觀後晉太康中汲郡民?魏襄王冡大得古書周易上下篇最為分了齊文惠太子鎮雍州有?楚王冡得竹簡書以示王僧防者僧防曰是科鬥書考工記周官所阙文也古?冡以得經典者衆矣何疑于宋元之言晉齊上距戰國已逺尚完整若漢明帝朝去秦才二百餘嵗耳複當何如且秦人焚書止焚其在民間者凡詩書百家語為博士官所職悉不焚至項籍西屠鹹陽始付之一炬故論者謂書不亡于秦火而亡于項籍之火然雖燼于項籍而冡中所藏者固歴歴也惟宋元言之東漢諸儒聴之曾莫以為意失此一時後竟無複有可為之時矣噫紫岚曰子之恨固當懸之終古耳又按石紫岚嘗謂予子于考證之學洵可為工矣其指要亦可得聞乎予曰不越乎以虛證實以實證虛而已憶留京師久日以論學為事有以孔子适周之年來問者曰孔子世家載适周問禮在昭公之二十年而孔子年三十莊子孔子年五十一南見老聃是為定公九年水經注孔子年十七适周是為昭公七年索隐謂僖子卒南宮敬叔始事孔子實敬叔言于魯君而得适周則又為昭公二十四年是四説者宜何從餘曰其昭公二十四年乎案曾子問孔子曰昔者吾從老聃助于巷黨及堩日有食之惟昭公二十四年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法推是年癸未歳中積六十五萬六千七百○九日○七刻五月定朔三十一日三十七刻乙未日已時合朔交泛二十六日三十八刻恰入食限】見春秋此即孔子從老聃問禮時也他若昭七年雖曾日食入食限而敬叔尚未曾從孔子逰何由适周有以季武子之防曾防倚其門而歌來問者餘曰此子虛烏有之言也春秋昭公七年季孫宿卒孔子年十七曾防少孔子若幹嵗未可知然論語叙其坐次于子路則必若九歳以上也可知孔子年十七時子路甫八嵗防實不過六嵗七嵗孩童耳烏得有倚國相之門臨喪而歌之事檀弓多誣莫此為甚石堂陳普極其辨駮猶未及此予聊為補之雲爾有以汪氏琬诋予親在不當與渠言喪禮言之為豫兇事來問者曰汪氏説固謬但折之須經傳有明徴者亦有之乎餘曰有雜記曾申問于曾子曰哭父母有常聲乎申曾子次子也檀弓子張死曾子有母之喪齊衰而往哭之案昔者孔子沒他日子張尚存見孟子子張死而是時曽子方有母喪則孔子在時曾子母在堂可知也既在堂胡忍以喪禮相往複若曾子問者乎果若汪氏言則曾氏父子乃聖門逆子而世俗以為不祥人矣且孔子命伯魚學禮兇禮次居第二未聞舉其二而辍不學也惟唐許敬宗李義府以兇事非臣子宜言遂焚國防一篇汪氏得母類是噫士大夫議論若此餘深為世道懼焉 又按石紫岚謂三統歴武成篇乃以庶國祀馘于周廟在廟獻馘似非武王所以待纣古文未必實予曰叅以周書世俘觧當日正有此事但不必如周書已甚周書雲負商王纣懸首白旂妻二首赤旂乃以先馘入燎于周廟寕至于此若王制出征執有罪及以訊馘告牧誓明數纣惟四方之多罪逋逃崇長信使暴虐奸宄非所稱有罪者乎又如戮飛亷于海隅即截其左耳來以告先王而明武功之成聖人舉動磊落光明豈若後世囘互者之所為哉 又按蔡邕論引樂記曰武王伐殷薦俘馘于京太室詩魯頌雲矯矯虎臣在泮獻馘即自釋之曰京鎬京也太室辟廱之中明堂太室也與諸侯泮宮俱獻馘焉即王制所謂以訊馘告者也予考之呂氏春秋亦有武王歸乃薦俘馘于京太室之語此樂記非今樂記或河間獻王與毛苌等所作二十四篇或斷取十一篇之餘如奏樂樂器等篇皆見藝文志今不傳邕猶得見之及引之然則祀馘實系武王事班班若是不為孤證雲 又按甞與石紫岚論經之僞者由後人經學未精故聴其亂真若人人能精僞者何容厠足其間乎雖然經學之難精自孟子來而已然矣紫岚深訝其説餘曰孟子言水注江則不合于禹貢服齊疏則不合于儀禮讨不伐則不合于周禮大司馬雖有曲為之説者左傳哀九年吳城防溝通江淮自是江淮始相通孟子蓋據哀公後吳王夫差所掘之道以為禹迹不知亦非然也杜預注謂引江水東北通射陽湖西北至宋口【宋當作末今山陽縣北五裡之北神堰也】入淮與孟子排淮入江者不合直至隋開皇七年開山陽渎大業元年開防溝皆自山陽至揚子入江水流與前相反蓋至是孟子之言始驗豈得謂誤由左氏特禹貢未精熟耳又有曲為之説者滕文公于父當斬衰不齊而雲齊疏者大概語亦猶中庸期之喪達乎大夫聖人是大槩説三年之喪本不止于父母而晦翁雲隻主父母未暇及他之類是也亦非然也檀弓穆公之母卒使人問于曾申申對曰哭泣之哀齊斬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達穆公母服齊故首言齊次斬蓋并及之不似孟子對父遺斬古人文字宻如此三年之喪原不止子為父母凡嫡孫承重者為人後者父為長子皆然适孫承重者是為祖父母之後為人後者為之子皆可以父母之喪觧之惟父為長子則不可因思儀禮喪服?曰父為長子何以三年也正體于上又乃将所傳重也鄭康成注謂此言為父後者然後為長子三年重其當先祖之正體又以其将代已為宗廟主也是亦父母之喪矣聖人之言無不周徧豈似後人舉一而遺一又三不朝則六師移之六師屬天子大國僅三軍分明天子有讨有伐如何雲讨而不伐且承以是故二字非文辭病處邪蓋隻為説諸侯伐而不讨遂裝上天子讨而不伐以為對案而不覺與上文背要須易為天子有讨有伐諸侯有伐無讨始得不然周禮大司馬之職以九伐之灋正邦國其謂之何矣紫岚曰由子之説推之以纣為兄之子而有防子啟則不合于防子左傳華周之妻善哭其夫則不合于左傳檀弓餘曰此卻不然此古人連類而及之之文也酒不可言食而論語沽酒市脯不食風不可言潤而系辭潤之以風雨馬不可言造而玉藻大夫不得造車馬他若躬稼本稷而亦稱禹三過不入本禹而亦稱稷以至以纣為兄之子本指王子比幹而亦及防子啟善哭其夫而變國俗本指杞梁之妻而亦及華周之妻皆因其一而并言其一宋王楙所謂古人省言之體蓋如此初不似今之拘拘此又窮經之士之所宜觸類而長之者也 又按甞與石紫岚論今人經觧實有勝古人處蓋古人未定今方定者亦有終歸阙疑不得一味盡觧以為快者凡二條亦留京師時事徐嘉炎勝力過談述黃澤趙汸之學黃曰經在緻思而已趙曰何謂黃曰如禮有五不娶一為喪父長子注曰無所受命近代説者曰蓋喪父而無兄者也女之喪父無兄者衆矣何罪而見絶于人其非先王意已姑以此思之趙退而精思久之得其説曰此蓋宋桓夫人許穆夫人之類爾注謂無所受命猶未失若喪父而無兄則期功之親皆得為之主矣以複于黃黃曰甚善以弟論之果屬宋桓夫人許穆夫人之類不與上文亂家子不娶注曰類不正相重乎禮止有四不娶耳烏得五予曰然長子蓋女子長成者而當嫁而适遭父喪故曰喪父長子故曰無所受命此即曾子問昬禮既納币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壻弗取事耳勝力不覺擊節起立曰子可謂天啟其哉鄞萬斯同季野将輯古今喪禮名通考以喪服記夫之所為兄弟服妻降一等質予曰鄭康成觧兄弟為族親賈公彥曰當是夫之從母之類乎以弟論二説俱未安曷若以為嫂叔有服之證予曰可及退而審思嫂叔無服一見于檀弓再見于奔喪三見于逸禮果此節為兄妻及叔之服則子夏親作喪服傳不應曰夫之昆弟何以無服也雲雲子夏而雲雲其必非嫂叔服也可知降至晉雖有成粲亦曾援此以為宜大功而唐貞觀魏徴等議加嫂叔服止泛論以恩以情譬繼父方同爨不宜恝然終不援及喪服記其不得彊為説也可知須當阙疑惜不及複語季野 或有謂予伐國不問仁人況?冡乎縱從冡中得有經籍吾亦不願觀者予曰朱子嘗言政和鑄造禮器并依三代遺法制度精宻氣象淳古勝聶崇義三禮圖逺甚知潭州日遂申省部乞用銅制之以薦先聖政和鑄造非從?冡中來者邪 又按夫之所為兄弟服妻降一等非指嫂叔斷斷如已謂終須阙疑亦未盡甲子春寓東海公碧山堂為説禮服中夜精思不覺忽得曰此殆缌麻章夫之諸祖父母報之注腳乎儀禮明着小功者兄弟之服又曰小功以下為兄弟夫之所謂兄弟服即夫之所為小功服妻降一等為缌麻也夫之諸祖父母馬鄭觧俱未當惟元敖氏以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當之夫服此二人在小功章妻從夫而服則缌麻是也宛相符同惜黃勉齋奉師命以記随經見未及此耳或曰上文君之所為兄弟服室老降一等亦可作是觧否餘曰何不可此即凡人大功服也即如賈公彥指親兄弟為旁期者亦可或曰兩兄弟可異觧乎餘曰中庸三年之喪達乎天子是天子全服三年期之喪達乎大夫卻含有降殺二達字義不同且上康成不甞訓兄弟為族親乎夫言豈一端而已夫各有所當也時季野寓處頗近不敢複語之矣 又按服問有從無服而有服公子之妻為公子之外兄弟注雲謂為公子之外祖父母從母缌麻疏雲知屬公子之外祖父母從母者此等皆小功之服凡小功者謂為兄弟又一佳證 又按季野稱其師餘姚黃氏經學為緻精示餘答萬季野喪禮雜問中有問鄭康成謂天子諸侯左右房大夫士直有東房西室陳祥道因鄉飲記薦脯出自左房鄉射記邊豆出自東房以為言左以有右言東以有西則大夫士之房室與天子諸侯同可知朱子心頗然之而未敢決今将從祥道何如黃氏答此恐不足以破鄭説所謂左房者安知其非對右室而言也所謂東房者安知其非對西室而言也顧命?之舞衣在西房兌之戈在東房天子諸侯之兩房經有明文士既有西房何以空設無一事及之耶餘曰儀禮固曾及之何得謂無季野愕然餘曰聘禮君使卿皮弁還玉于館賓南面受圭退負右房而立是時賓館于大夫之廟此右房非大夫廟所有乎季野曰據賈公彥以為于正客館非廟餘曰更證以下文公館賓賓辟康成注凡君有事于諸臣之家車造廟門乃下賈疏雲以其卿館于大夫之廟此館則是諸臣之家已不能掩前説之非且古者天子适諸侯必舎其祖廟卿館于大夫大夫館于士士館于工商皆廟也無别所為館舎惟侯氏觐天子賜以舎非廟聘禮安得與之同昌黎甞苦儀禮難讀今觀康成以下諸公議論得毋并儀禮未之讀耶季野益不悅 又按禮記曾子問有公館私館之别公館凡二一是公家所造之館即賈所謂正客館一仍是卿大夫士家為君所使停舎者即為公館聘禮一篇自卿緻館賓即館後有司入陳注雲入賓所館之廟揖入及廟門注雲舎于大夫廟卿館于大夫注雲館者必于廟皆曾子問後所稱之公館非前所稱不得以公彥曲説為借口 又按餘向謂諸侯三門每門各有一朝鄭康成謂外朝當在大門外大門者庫門也以公食大夫拜賜于朝無賓入之文聘禮以柩造朝無喪入之文為之證陳祥道則謂大門外乃經塗非朝位也語最破的然亦未即以聘禮折之愚請折之曰案聘禮賓入竟而死是賓在路死未至國則以柩止于門外若賓死未将命是賓已至館特未行聘亨之事而死則以棺造于朝夫一曰止于門外一曰造于朝分明死有不同而所以達君之命者亦各異處豈得合而一之或曰誠然但上文厥明訝賔于館賔皮弁聘至于朝賓入于次下方叙公迎賓于大門内又曰賔入門左以大門内入門左證之則知朝在大門外康成猶朱引此餘曰賓皮弁聘至于朝聘至于朝四字為一篇之綱不與下渉下方條析其事曰賓入于次不然次固在大門外而大門外即朝當直接入于次不得另以賓字起矣公食大夫禮賓朝服即位于大門外如聘大門外指次言不指外朝亦可證聘禮此朝字為虛且上不又有勞者遂以賓入至于朝先言入後言朝之文乎 又按季野稱書集傳謂今書傳注所以獨少者縁壓于蔡氏予以為不然因偶摘逆子钊于南門之外蔡傳作路寝門外不知南門即下應門蔡蓋徒襲用僞孔傳而不顧與明堂位谷梁傳不合不博考之故善乎陳祥道有言天子雉門阍人謂之中門猶應門書謂之南門爾雅謂之正門路門書謂之畢門師氏謂之虎門蓋中于五門謂之中門前于路門謂之南門?政以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