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道德經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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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性常存、故謂之常。

    萬物變化、皆出于此、謂之天地之根、衆妙之門。

    凡遇書中所稱真常玄妙、虛無大道等語。

    皆以此印證之、則自有歸趣。

    不然、則茫若捕風捉影矣。

    故先示于此。

    臨文不煩重出。

     發明趣向 愚謂看老莊者、先要熟覽教乘、精透楞嚴。

    融會吾佛破執之論、則不被他文字所惑。

    然後精修靜定、工夫純熟、用心微細、方知此老工夫苦切。

    然要真真實實看得身為苦本、智為累根、自能隳形釋智。

    方知此老真實受用至樂處。

    更須将世事一一看破、人情一一觑透、虛懷處世、目前無有絲毫障礙。

    方見此老真實逍遙快活、廣大自在、俨然一無事道人。

    然後不得已而應世、則不費一點氣力端然無為而治。

    觀所以教孔子之言、可知已。

    莊子一書、乃老子之注疏。

    故愚所謂老之有莊、如孔之有孟。

    是知二子所言、皆真實話、非大言也。

    故曰、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

    而世之談二子者、全不在自己工夫體會。

    隻以語言文字之乎者也而拟之、故大不相及。

    要且學疏狂之态者有之、而未見有以靜定工夫而入者。

    此其所謂知我者希矣。

    冀親二子者當作如是觀。

     發明工夫 老子一書、向來解者例以虛無為宗。

    及至求其入道工夫、茫然不知下手處。

    故予于首篇、将觀無觀有一觀字、為入道之要、使學者易入。

    然觀照之功最大、三教聖人皆以此示人。

    孔子則曰、知止而後有定。

    又曰、明明德。

    然知明、即了悟之意。

    佛言止觀、則有三乘止觀、人天止觀、淺深之不同。

    若孔子、乃人乘止觀也。

    老子、乃天乘止觀也。

    然雖三教止觀淺深不同、要其所治之病、俱以先破我執為第一步工夫。

    以其世人盡以我之一字為病根。

    即智愚賢不肖、汲汲功名利祿之場、圖為百世子孫之計、用盡機智總之皆為一身之謀。

    如佛言諸苦所因、貪欲為本、皆為我故。

    老子亦曰、貴大患若身。

    以孔聖為名教宗主、故對中下學人、不敢輕言破我執。

    唯對顔子、則曰克己。

    其餘但言正心誠意修身而已。

    然心既正、意既誠、身既修、以此施于君臣父子之間、各盡其誠、即此是道、所謂為名教設也。

    至若絕聖棄智、無我之旨、乃自受用地、亦不敢輕易舉以于人。

    唯引而不發、所謂若聖與仁、則吾豈敢。

    又曰、吾有知乎哉、無知也、有鄙夫問于我、空空如也。

    至若極力為人處、則曰、克己。

    則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此四言者、肝膽畢露。

    然己者、我私。

    意者、生心。

    必者、待心。

    固者、執心。

    我者、我心。

    克者、盡絕。

    毋者、禁絕之辭。

    教人盡絕此意必固我四者之病也。

    以聖人虛懷遊世寂然不動、物來順應、感而遂通。

    用心如鏡、不将不迎、來無所粘、去無蹤迹。

    身心兩忘、與物無競、此聖人之心也。

    世人所以不能如聖人者、但有意必固我四者之病、故不自在、動即是苦。

    孔子觀見世人病根在此、故使痛絕之。

    即此之教、便是佛老以無我為宗也。

    且毋字便是斬截工夫、下手最毒。

    即如法家禁令之言毋得者、使其絕不可有犯、一犯便罪不容赦、隻是學者不知耳。

    至若吾佛說法、雖浩瀚廣大。

    要之不出破衆生粗細我法二執而已。

    二執既破、便登佛地。

    即三藏經文、皆是破此二執之具。

    所破之執、即孔子之四病、尚乃粗執耳。

    世人不知、将謂别有玄妙也。

    若夫老子超出世人一步、故專以破執立言、要人釋智遺形、離欲清淨。

    然所釋之智、乃私智、即意必也。

    所遺之形、即固我也。

    所離之欲、即己私也。

    清淨則廓然無礙、如太虛空、即孔子之大公也。

    是知孔老心法未嘗不符、第門庭施設、藩衛世教、不得不爾。

    以孔子專于經世。

    老子專于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