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抄釋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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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解注,惟此說為當。

    」釋人欲煩擾,後亦一歇,便見夜氣之美。

     吳知先問:「何以養得平旦之氣,到終日常恁地清?」曰:如何養得他?即是操存得個心,使不為事物所撓動,故雖終日也似平旦,雖事物恁地煩撓,此氣自清。

    釋隻是心作主得,所謂定而後能靜也。

    「浩然之氣」,孔子有兩句說盡了,曰:「内省不疚,夫何憂何懼!」 釋故集義則生此氣。

     窦文卿問:「心中湛然清明,與天地相流通,此是仁否?」先生曰:「湛然清明時,此固是仁義、禮、智統會處。

    今人說仁,都是把做空洞底物看,卻不得。

    」釋湛然清明時可觀仁。

     天地以生物為心,人中間包得許多生氣,自是恻隐。

    釋仁為萬善之長,故仁者人也。

    「人而不仁,生意息矣」。

     學者須是求仁。

    所謂求仁者,不放此心。

    聖人亦隻教人求仁,蓋仁、義、禮、智四者,仁足以包之。

    若是存得仁,自然頭頭做著,不用逐事安排,故曰:「苟志于仁矣,無惡也。

    」 釋仁若存得了,就與天地同體,觸處生意流行矣。

     問:「人而不仁,如禮樂何?」曰:「不仁便都恁地麻木了,都不知痛癢,雖禮樂恁地好,也不奈何。

    」釋禮樂本是仁作。

     周莊仲問:「好仁惡不仁,還有優劣否?」先生曰:「略有之。

    」好仁者,自是有一般人資禀較寬和溫厚;惡不仁者,自是有一般人資禀較剛果決烈,然而皆可謂之成德。

    釋此恐隻是一般。

    蓋能好仁,必惡不仁,能惡不仁,必好仁,故夫子單言用力于仁。

     禮是仁之藏,智是義之藏。

    釋三百三千無非仁,剖判是非,義在其中矣。

    人多說性,方說心。

    熹看來,當先說心。

    古人制字,亦隻先制得個「心」字。

    性與情皆從心。

     釋性從心生,情從心動。

     仁、義、禮、智,性也;恻隐四端,情也。

    包性情者,心也。

    故橫渠曰:「心,統性情者也。

    」孟子亦曰:「仁、義、禮、智根于心。

    」又曰:「恻隐之心,羞惡之心。

    」以此見心實統此性情也。

    釋「收放心」者,因性情之蕩也。

    學者吃緊是理會這一個心,那紙上說底,全靠不得。

     釋亦有取紙上說底理會了心者,故苟有事于心,無處非理會之地。

     志是心之所向,意又是志之支腳。

    橫渠雲:「志公而意私。

    」情是心之發動處,志意皆屬之情。

     問「九容九思」。

    曰:「即此便是涵養本原。

    這裡不是涵養,更将甚物涵養?」釋涵養,雖離此九不得,必須協于克一。

     論敬之與誠,曰:「敬是執持之意,誠是真實之名。

    敬則自始到終,皆須著力。

    」誠須是物格知至,然後意思念慮自是真實,強安排不得也。

     釋雖敬,亦須先要知味,方肯敬。

     楊子順問:「周先生雲:一者,無欲也,比伊川主一之謂敬,如何?」曰:無欲與敬,敬字分外分明。

    要之,持敬頗似費力,不如無欲瞥脫。

    釋無欲固是好,怎能便無欲?其先須有功。

     漢儒反經合道之語,卻說得「經權」兩字分曉。

    但他說權,遂謂反了經,一向流于變詐為權,則非矣。

    釋權能合道,雖反經亦不妨,漢儒将亦有所受。

     問「緻」字之義。

    曰:「而今略略地中和,也喚做中和。

    」緻字是要得十分中十分和。

    釋緻,如世人言「緻産」、「緻位」之緻,言積累至其極,而為己所有也。

    問:「性分、命分何以别?」先生曰:「性分是以理言之,命分是兼氣言之。

    命分有多寡厚薄之不同,若性分則又都一般。

    此理聖愚賢否皆同。

     釋性分若不兼氣說,從何處得來?」 問存心養性先後。

    曰:當先存心而後養性。

    養者,養而勿害之謂。

    性不可言存。

    釋存心養性,恐不可分先後。

    才存心便可養性,性亦可言存,成性存存是也。

     問「命」字之義。

    曰:「命謂天之賦與,所謂天令之謂命。

    然有以氣言者,厚薄清濁之不同;有以理言者,謂仁義禮智之性。

    」性者,皆天所賦與,故皆曰命。

    釋若有此二說,與子思之言不合。

    聖人之道,有高遠處,有平實處。

     釋雖高遠處皆平實。

     聖賢兢兢業業,一日二日萬幾,戰戰兢兢,至死而後知免。

    隻是大化恁地流行,隻得随他恁地。

    釋隻兢業至死不已,便是無欲間斷,如逝川也。

     聖人隻是常欲扶豎這個道理,教他撐天拄地。

    釋全其天地所以付與我者,以及于人,便是能撐柱天地,除是仁人孝子可。

    聖人千言萬語,隻是要知得守得。

     釋了此何須多言? 問:「必有關睢、麟趾之意,然後可以行周官之法度,何也?」曰:「須是自閨門衽席之微,積累到薰蒸洋溢,天下無一民一物不被其化,然後可以行周官之法度。

    不然,則為王莽矣。

    釋既無一民一物不化,何消又用周官法度?大抵關睢先,而法則次之,不然,徒善不能以自行。

    」楊至說王詹事守泉,初到任,會七邑宰,勸酒,曆告以愛民之意。

    出一絕以示之雲:「九重天子愛民深,令尹宜懷恻隐心。

    今日黃堂一杯酒,使君端為庶民斟。

    」邑宰皆為感動。

     釋有如此詩,又本之以德,豈惟可使七宰感動哉? 熹嘗謂今做監司不如做州郡,做州郡不如做一邑,事體卻由自家。

    監司雖大于州,州雖大于邑,然事都被他下面做翻了,上面如何整頓?釋若用心為民,大亦可,小亦可。

    不然,大固不可,小尤不可。

     運使本是愛民之官,今以督辦财賦,反成殘民之職。

    提刑本是仁民之官,今以經總制錢,反成不仁之具。

    釋但有濟民之心,仁愛便能行乎其間。

    為政必有規矩,使奸民猾吏不得行其私,然後刑罰可省,賦斂可薄。

    所謂以寬為本,體仁長人,孰大于此者乎? 釋善法兼濟可。

     王季海當國時,好出人罪,以積陰德。

    熹嘗謂,雖堯、舜之仁,亦隻是罪疑惟輕而已。

    豈有不疑而強欲輕之乎?釋「縱惡人以戕良善」,陰德安在?季海出人,亦是為己之私心。

     問:「若經世一事,向使先生見用,其将何先?」曰:「隻是随時。

    」問:「今法亦有弊而當更者。

    」曰:「亦隻是就其中整理。

    」釋就中整理,便是經濟手段。

     為政如無大利害,不必議更張。

    議更張,則所更之事未成,必哄然成擾,卒未已也。

    釋此己日乃革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