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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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長者作禮也此與徐行後長者意正相類皆言不難爲也 刑于寡妻○注寡妻寡徳之妻謙辭也 謙辭之說是非甚不難辨妻乃文王之妻詩是國人所作豈容有此謙辭哉況寡人爲寡德之人乃人君自謙之辭以此稱妻未見其例或曰邦人稱邦君之妻曰寡小君亦謙辭也豈非例欤予應之曰此惟稱諸異邦則可稱于國中則不可謂爲寡徳之小君則可謂爲寡徳之妻則不可毛氏詩注寡妻适妻也意則當矣但辭語太簡說不分明鄭氏箋寡妻寡有之妻言其賢也此亦迂說斷不可取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禦于家邦分明說文王之化自近以及逺自寡以及衆此寡字止是單寡非衆之意雖貴爲天子富有四海之内亦惟正後一人爲妻妻惟一人故以單寡稱孔頴逹正義适妻惟一故言寡此說爲當蓋亦毛氏之意也 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物皆然心爲甚王請度之○注言物之輕重長短人所難齊必以權度度之而後可見若心之應物則其輕重長短之難齊而不可不度以本然之權度又有甚于物者今王恩及禽獸而功不至于百姓是其愛物之心重且長而仁民之心輕且短失其當然之序而不自知也故上文既發其端而于此請王度之也 前注言推恩次第必由親親推之然後及于仁民又推其餘然後及于愛物皆由近以及逺自易以及難其說當矣繼雲今王反之則必有故矣故複推本而再問之此蓋指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于百姓是謂反之也引下注與本經支離自此爲始蓋以不殺釁鐘之牛謂是恩偏禽獸以此爲愛物重長之說誤亦甚矣至于野有餓莩廐有肥馬之類薄棄民人厚恤禽獸此其爲愛物之私也計彼齊宣所爲類此者蓋亦不少但此舍牛一事特出于一時之不忍乃是人之固有之仁偶因遇物發見于外此天理之至公與彼私愛之心自是兩岐非難辨也孟子既言是心足以王矣則此心爲至公之心本非有愛物重長之私豈不甚明孟子全章曲折引喻皆是譏其不能推廣此心何嘗以此心爲不善謂其有反之之意哉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獨何與者言王之此心能自推而廣之雖于異類難及之禽獸其恩亦足可以及之也今于同類易及之百姓其功效猶且不至者乃是不曽推廣此心也獨何與者偏何如也猶俗言偏争甚也蓋上文先言不推恩無以保妻子以彼校此均是不善推防彼此無異故言獨何與也此與吾力足以舉百鈞一段文勢相同試引證之其說自見又足以二字乃是預期事效之辭今恩足以及禽獸此但言其恩之可及非言已及也如謂推恩足以保四海非謂已保四海也知此則知孟子之言本不謂齊宣之恩已曽實有惟以及物不以及人之異也由此觀之齊宣于觳觫之牛既無偏私之心孟子之言又未嘗謂其有反之之意所謂重長輕短之心果安在哉語意關處正在足以二字注文卻特删去不用直言今王恩及禽獸而功不至于百姓易無爲有以就重長輕短之說違本經之義逺矣孟子請度一節本以結上文之意也權度所以喻心也物皆然心爲甚者言以物度物皆有如此可準之則故曰物皆然也物雖皆有如此之則如稱尺于度量之閑終亦不能無毫忽之差以心度心無不同者凡已所欲即人之所欲凡已所惡亦人之所惡其則又準于彼故曰心爲甚也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于人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舉此加彼推已及人是皆絜矩之道所謂度也上文言之備矣王請度之者請王如此度之也 抑王興甲兵危士臣構怨于諸侯然後快于心與○注孟子以王愛民之心所以輕且短者必其以是三者爲快也然三事實非人心之所快有甚于觳觫之牛者故指以問王欲其以此而度之也 孟子前言推已及人之事此言危衆快已之事蓋反前說故以問王欲觀所荅之意耳本與上文請度之事無相幹渉以此爲度甚無依據然其必須辨者前已辨之餘亦不須盡舉也 梁惠王下 王變乎色曰寡人非能好先王之樂也直好世俗之樂耳○注變色者慚其好之不正也 注文以變色爲慚舊說爲恚怒其實慚怒兼有之慚者慚已所好之不正而爲孟子所知怒者怒莊暴不爲已隐辄以告孟子也寡人非能好先王之樂也直好世俗之樂耳者此又拒孟子之言恐其言先王之樂以正已之不正也餘見下說 曰王之好樂甚則齊其庶幾乎今之樂猶古之樂也○注範氏曰孟子切于救民故因齊王之好樂開導其善心深勸其與民同樂而謂今樂猶古樂其實今樂古樂何可同也但與民同樂之意則無古今之異耳若必欲以禮樂治天下當如孔子之言必用韶舞必放鄭聲蓋孔子之言爲邦之正道孟子之言救時之急務所以不同 此蓋謂孟子勸齊宣王以其所好世俗之樂與民同樂是謂救時之急務也彼世俗之樂即鄭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