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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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者之聖孟子曰私淑則不敢當述者之明四書脈曰分明欲表章捍衞以待後之學者非善一身已也 張彥陵曰或問孟子所任私淑從何處見得徐自溟曰孔子作春秋以警亂賊無非明王迹意也而孟子承之以辟楊墨不過推明仁義以衞聖道此其一脈相承直領舜所由之仁義來舜之仁義乃察于人倫孔孟則于君臣父子之倫而力救以仁義【不必專根人倫前章亦非專就人倫說謂重在人倫則亦可】正是千載前後相符合處 私淑諸人依新安陳氏作私竊其善于人與私淑艾一例似妙但如此則當以大注得聞孔子之道于人作正解而私竊以善其身乃是足上意恐朱子本意未必如此故雙峯次崖皆不如此說 翼注曰私淑用博約講腐而泛此須與好辯章叅看孔子作春秋而孟子承之以辟楊墨此處亦要見得異端蜂起仁義充塞非聖道無以淑身意仁義比博約字切 可以取章 此章蓋就事之介在可否之間者而明過猶不及之義 大全蒙引存疑淺說俱重下二段朱子謂此段與再斯可矣相似此須善看蓋再斯可矣是初思與再思同底此段是初思與再思不同底故隻雲相似然不引此似更妙 莊忠甫曰取與生死之間貪夫以之殉利烈士以之殉名二者取舍之清濁有間矣其于傷義則一也 逄蒙學射于羿章 四書脈曰盡羿之道以射道言本文隻是罪其無知人之明立已不正意又是深一層話非本文正意蒙引亦稍誤附後 附蒙引曰薄乎雲爾惡得無罪其意若曰方以類聚物以羣分同聲相應同氣相求使羿而果善人也則必得善人而敎之不至有反射之禍矣 鄭人使子濯孺子侵衞節 張彥陵曰此是罪羿斷案重在孺子上然孟子亦隻取其不背師耳未可謂合于義 四書脈曰今日我疾作二句是以已而料其死問其仆至吾生矣是以人而料其生庾公之斯至必端矣是因友以觀友孺子料人之明也夫子何為至末是因師以及師庾斯報德之厚也端人泛就立心制行之正言道即善射之道 張彥陵曰庾公于君則曰不敢廢于師則曰不忍害不敢與不忍之心合而君臣師友之義始全矣 此是庾公自見得如此然庾公實未能兩全也 歸熙甫曰自孺子言之則為得友自庾公言之則為欺君矣時則為庾公者當何如曰受命而出無君于上無敵于下殺其為寇者非殺故人也如必故人可全推毂之際以誠告焉使他人将之可矣不然雖赴鬭可也 大全辯卓庵張氏曰陸佃鄭俠或受經于安石或為安石所奬拔至論新法則陸氏極言其擾民俠且繪圖以進乞誅安石未嘗以私恩廢公義 西子蒙不潔章 翼注曰此章重在倐忽轉移之意西子一旦而蒙不潔人便掩鼻惡人一旦而齋戒沐浴上帝便居歆可見人之善惡不待積乆而移 君子之不敢為惡必欲為善者非徒欲求合于天人也孟子此章特言善惡感應之速以為下等人說法爾莊忠甫曰西子不潔人猶掩鼻惡人齋戒上帝居歆然則美不如西子而負俗之累甚于不潔醜不至惡人而自新之誠防于齋戒則過者豈徒掩鼻格者豈惟鬼神哉 唯适張氏曰此章是春秋誅趙盾錄楚莊之意 天下之言性也章總防 翼注曰首節言理本自然次節言智不當鑿末節言智不必鑿 此章言智亦隻是偏言之智 沈無囘曰此章為告子之徒而發是論性非論智也告子言性鑿之以杞柳鑿之以湍水鑿之以仁内義外故孟子【雲 雲】按此皆背注斷不可從 天下之言性也節 吳因之曰本文言字不甚重 沈無回曰首節是欲人由性發智而先敎之識性也又曰利字當不得善所以利處則善也 按利字如孩提平旦乍見嘑爾皆是利處若對下鑿字則更就日用常行無竒異無隠僻處體認 所惡于智者節 吳因之曰所惡于智節言可順而不可鑿最重下文不必鑿特立論之餘意耳故總注不及末節 鑿字對渾成看事物之理渾渾淪淪無處可容我私智今乃妄生意見強設機械若以為抽闗啟鑰剖秘決奧自家開辟一番功業如一物渾淪從而鑿破之也 莊忠甫曰君子不惡愚而惡智愚者日用不知特昧其性而未嘗害其故也智則鑿其故而并失其利矣故君子惡之也 翼注曰禹之行水疏瀹決排何常無事但水性本就下因而道之就下雖有事而實無事 莊忠甫曰觀于禹之行水而不害其為無事則知堯之觀天察地舜之封山濬川湯之放桀武之伐纣周公之誅兄伊尹之幽主猶未始有事也何也此皆不得已而動也 張彥陵曰行所無事無事正在行處見得 翼注曰如智者亦行其所無事泛就應事接物言 吳因之曰言性隻看故便自明白今故本順利本未嘗有事故用智者亦當以無事處之無事則為利利則為故故則為性夫用智而至于運性中之作用豈不卓越豈不髙朗故曰智亦大矣講智大要根着性字來 附蒙引曰言性而但言其故又以利者為本此便是智如告子異端之說皆失之鑿矣亦不必專就處事上說大抵智者言與行俱得其理不必泥禹之行水謂全不當提言性但不當專主言性說 按蒙引此說雖與時說以論性為主者不同然此節智者雖可兼言行似不必更及于言性 天之髙也節 翼注曰天與星辰其運有常如一日一周一月一周之類自古如此更無後來遷換者故隻言故而利在其中 千歲之日至亦即是故 公行子有子之喪章 袁了凡曰有子之喪不是喪子乃有子職之喪耳禮父母死赴于君君吊之 張彥陵曰進而與右師言便是不能以禮處人就右師之位而與之言便是不能以禮自處 四書脈曰兩言非正言是叙親媚之意 君子所以異于人者章總防 翼注曰此章隻是不尤人其自反正不尤人的工夫前六節詳言君子之存心末一節結言君子之存心 張彥陵曰愚按存心二字是一篇骨子存心不可見尤于三自反處見之而憂之一字正是發明君子自反的念頭法傳二字正是發明君子憂的念頭蓋君子以仁禮存心不隻是在自家身上讨好正欲合天下于仁禮之中方是可法可傳處我果能以仁禮自盡即瞽瞍傲象可化何況橫逆 不能感化橫逆正我之仁禮有未盡處正我之不能如舜處君子所以異于人者以此 張彥陵曰有瞽瞍傲象乃成其為舜有橫逆乃成其為君子語雲道髙一丈魔高十丈于此着眼方是學問進步處 徐自溟曰此章要重看君子之所以異于人一句蓋天地間大槩有三等人上之為聖人下之為鄉人又下之則為妄人此三等人品皆在心上分别君子之以仁禮存心正欲脫鄉人以至聖人而特借安人以自警隻見自家不是此正存心異人處吳因之曰此章全在首節分仁者愛人五節正見君子以仁禮存心有終身之憂節正見君子異于人蓋以首節為總冒而下則詳言之也仁禮決在用上看非以此為存于心下方施于用過下次節雲君子之以仁禮存心者何如 君子所以異于人者節 四書脈曰以仁存心即是常存此愛人之心以禮存心即是常存此敬人之心非謂仁禮存于心而施于人則愛敬也 張彥陵曰存字不對放字看猶雲其處心處與人不同耳以仁禮存心正是異于人處 陸象山曰孟子說君子異于人以其存心然君子亦隻存得個人所同有之心人多不存便見君子之異語曰但盡凡心别無聖解此語堪味 翼注曰存于心者亦即心所本有之理 仁者愛人五節 吳因之曰仁者愛人五節勿以愛人敬人為仁禮施于常三自反為仁禮施于變作兩項平看語意乃是一節深一節以形容君子之存心耳附蒙引曰以仁存心以禮存心此仁禮以心言仁 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此仁禮之施方是仁禮之心之見于外者要說得不相侵犯 又附曰大注以仁禮存心言以是存于心而不忘也如論語雲立則見其參于前也在輿則見其倚于衡也夫然後一言一行自然不離于忠信笃敬蠻貊可行也人亦必常以仁禮存心不忘然後接人之際能敬能愛而人亦恒愛之敬之也 按蒙引此二段與存疑淺說說約翼注因之不同 張彥陵曰君子以仁禮存心隻消愛人敬人足矣何必說到人愛人敬蓋必人愛人敬然後見得我能愛人敬人耳此君子所以三自反也 呉因之曰注仁禮之驗因人省己故謂之驗非效驗也翼注曰恒愛恒敬起下橫逆愛敬其恒也橫逆其 變也 因之又曰有人于此此字指我愛敬之施說言有人焉乃我之素所愛敬而施以仁禮者也乃有橫逆【雲 雲】此物奚宜至哉句正足上我必不仁必無禮意我果仁禮此物不宜至其至焉者必仁禮之未盡耳 四書脈曰三自反不是欲免橫逆而然正是存存不懈也 張彥陵曰妄人三句非置不校也不忍校也自修之意原不住手 又曰是憐之詞非棄之詞 四書脈曰仁禮人之真心不可以仁禮感故曰妄人 吳因之曰于禽獸又何難言不與之較也不要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