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

關燈
士曰人以為堯舜吾不能為吾為其次焉者而已矣不失為中主而已矣而不知此其説非也太甲成王諸人之為君雖不及堯然法堯者也其所以治民固堯之所以治民也盤説望畢諸人之為臣雖不及舜然法舜者也其所以事君固舜之所以事君也使不法堯則所以治民者非徒不及堯并不及太甲成王諸人矣使不法舜則所以事君者非徒不及舜并不及盤説望畢諸人矣葢能法者僅分至與次之間不法者遂分仁與不仁之際可不辨哉 堯舜而下尚有湯武與夫太甲成王之為君伊周與夫仲虺君陳之為臣如何説不如堯舜便是不敬其君賊其民愚初意謂諸人雖不如堯舜然其道則堯舜之道也葢其于堯舜有淺深而無同異也則以賢君賢臣為法亦即是法堯舜然按蒙引及陳大士之説則賢君賢臣雖非慢君賊民者然人若僅以賢君賢臣為法即是慢君賊民了故人即未能如堯舜而志不可不法堯舜此説是也 翼注曰而已矣三字是一章血脈下四句正足而已矣之意 道二節 前章及下二章仁字俱是愛之理唯此二仁字似是心之德然孟子引來之意亦仍是欲明愛之理耳 暴其民甚節 上文兼言事君治民此專主賊民者言省文耳蒙引謂意歸責于當時之為君者恐未是名之曰幽厲還是泛説而周之幽王厲王亦在其内故直解曰不但身受其禍而已至于沒身之後或以其昏昧不明而名之曰幽如周之幽王或以其殘賊無道而名之曰厲如周之厲王極得體 又依存疑名之曰幽厲通管甚與不甚來則幽厲亦隻是諡之甚惡者言外還有不甚惡者一邊 殷鑒不逺節 末節注中幽厲則專指周之幽厲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章 天子不仁節直解曰孟子承上文説仁與不仁而天下之得失與國之廢興存亡恒必由之則可見天子所以保四海諸侯所以保社稷卿大夫所以保宗廟士庶人所以保四體者皆以其仁也若天子不仁則【雲 雲】可見無貴無賤皆因不仁而緻死亡可懼之甚也 按直解正與存疑合 愛人不親反其仁章總旨 呉因之曰此章不是泛言正身之功特為治效未臻徒責望于人者發大意謂天下葢有勇于求治而治效未臻如愛人而人不親治人而人不治禮人而人不答者矣此非人之過必已之有未至也唯反其仁反其智反其敬而已矣身正而天下自歸與其責望于人而無益孰若求諸已者随感而随應哉 按因之此條極得總注承上章之意葢上章專為不仁者發此章則為畧能為仁者發所謂相承者如此陳新安謂承上章因言仁而及知與禮也此雖不差然非正意也蒙引謂其不得大旨是矣然蒙引謂大注亦承上章而言見當自反而仁也仁則自無死亡之患亦説得未甚切今斷以因之説為正 愛人不親反其仁節 張彥陵曰非惟不尤人且有借鏡于人意翁子先曰旣曰愛人治人禮人矣則不親不治不答其失在人不以為人尤而反其仁反其智反其敬自責自脩若借之為吾砥砺而所以勤施之者不倦此是何等心腸 又曰知明處當之謂智即在立綱陳紀見得 行有不得者節 張彥陵曰行有不得雖是推開其實舎三者之外更無自反處不過即是三者之中而無時無處不反求諸已故下一皆字 又曰天下大矣何以人人皆歸葢仁智禮原在人心心同此理故可必其歸此亦不重極言其效隻見不外一身而可管攝天下深明其不必外求意 永言配命節 沈無回曰重永言不重自求葢反求之心無期效之心故也 人有恒言章總旨 翼注曰通章總是疊推其本不重序意本一而已矣大學所謂脩身為本是也上二本字乃是末中之本特以引起下一本字 上章説其身正乃是承反求諸已來則所以治天下國家者亦在正身内矣與大學之先脩身而後及于天下國家者自異此章之旨則與大學同故注雲承上章而推言之非謂即上章意也大全蒙引存疑淺説皆説得不明白 人有恒言節 劉上玉曰恒言不是恒人之言 天下之本在國【雲 雲】雙峰謂天下取則于國【雲 雲】是隻主敎化説矣看來孟子是渾説還兼敎養為是但意則或重在教耳 為政不難章 張彥陵曰按巨室固多跋扈者然世笃忠貞亦不乏人不必泥定在權臣一邊然則所謂不得罪者如何愚下轉語曰不得罪于天地不得罪于祖宗不得罪于羣臣百姓是為不得罪于巨室 大全辯卓庵張氏曰巨室注雲世臣大家當與有世臣之謂也叅看就世笃忠貞公爾忘私者説三家六卿不足以當之若僅作強藩巨鎮不可得罪則君益懦而臣益驕矣 不得罪于巨室隻是修身之騐初不重在巨室也玩注自見圈外林注是主巨室言故在圈外 按要不得罪于巨室亦不専在修身還須處置得宜然修身其本也故注専以修身言之然則所謂承上章者亦非専承家之本在身一句也 巨室所以難于力服者蓋其力既足以把持國政而其勢又近于君有一毫不是彼便知之所以服之為難 又曰國與 天下之人非必探讨巨室消息人心同然巨室慕自可必國與天下之慕耳 按翼注亦主此説然注則明謂巨室為國人素所信服看來二意可兼用葢人君既能服巨室則自有以服國人況國人又探讨于巨室之消息乎注隻主一邊者葢舉此亦可以見彼耳 陳伯玉曰德敎便是政沛然正是不難處 按翼注亦如此説則德敎二字隻是以德敎人之意非躬行心得之德也大全蒙引存疑淺説俱未嘗重講此二字 天下有道章總旨 張彥陵曰此章不是敎小國受大國之命全是激發人之不受命者當師文王為政于天下耳通章重回天不重順天 愚謂孟子此章可當一篇六國論葢人莫不以合從為六國之長策不知合從者亦孟子所為而恥受命于先師者也為六國者唯有脩德而已不能脩德而欲合從以擯秦能免于逆天之亡乎反不若連橫者不失為順天而可以苟安旦夕矣 天下有道節 張彥陵曰戰國以力相役乃無道之天下從有道説起望當時諸侯好仁無敵轉無道為有道之深意 翼注曰小德小賢指諸侯大德大賢指天子大小強弱通指諸侯説 又曰德以所蘊言賢以其人言小大以土地言強弱以甲兵言 又曰役如朝會征伐聽其政令是也 天下無道小役大弱役強非不論德也天下無有有德者則惟力是視而已存疑謂無道之世論力而不論德大德大賢未必居上位但以力相雄長耳殊謬附後 或曰如孔孟者非大德大賢而诎于下者乎曰此章隻就有國者説不必論及于此 附存疑曰有道之世論德而不論力大德大賢則居上位而小德小賢為之役無道之世論力而不論德大德大賢未必居上位但以力相防長相役使耳 按若此則第三節下當補雲大德大賢而為匹夫者固無如之何矣若有國者獨不可自強乎 翼注曰斯二者天也見得運鐘其泰而以德相役者為理所當然運值其否而以力相役者為勢所不得不然或欲不分理勢亦可 按翼注後説大全朱子之説如此前説大全雙峰之説如是看來二説原可兼用 翼注曰順天逆天重在小德小賢與小者弱者一邊 高中?曰堯舜之世九官相讓六德為諸侯三德為大夫濟濟雍雍當是時而稱詐力是愚人也是故三苗竄防風戮春秋戰國之時呉越争長秦伯西戎虎視鸱張弱肉強食當是時而不審已量力是愚人也是故江黃滅燕丹亡 按中?説則大德大賢不專指天子依淺説翼注則專指天子中?説恐未是 李毅侯曰順有道之天易見順無道之天難知必也發憤自強挽無道為有道則大德大賢在我而天下皆為我役矣如齊景者安于無道而不克自振者也未足為順天也 按李説看順天是深一層解 齊景公曰節 出令受命絶物俱切邦交上説 今也小國師大國而恥受命焉節 此不是要他去受命隻言徒恥亦為無益之故耳管登之曰師大國而恥受命之小國不指滕薛而言以齊對呉以三晉對秦楚皆是故稱師文王大國五年小國七年必為政于天下若滕薛雖師文王隻可為善國為王者師而已 如恥之節 翼注曰師文王且虛仁字在下節 張彥陵曰必為政于天下句要看葢不惟化小為大化弱為強抑且化無道為有道則善于奉天者也此文王所以不可不師也 商之孫子節 張彥陵曰仁不可為衆猶雲衆者遇之失其衆耳此指文王説國君好仁二句則是因文王而泛論其理 翼注曰仁不可為衆指文王説下二句泛説俱是孔子言 又曰敵非戰敵之敵注隻雲不能當之 今也欲無敵于天下節 張彥陵曰引詩隻重誰能二字 翼注曰是猶執熱而不以濯也且畧虛活引詩方見不能無敵 不仁者可與言哉章總旨 張彥陵曰通章言敗亡之禍皆不仁者之所自取總是激悚他受言聽谏意又曰愚按自古危亂之朝未嘗無忠言即自古敗亡之君未嘗不欲安存而惡危亡隻緣他心迷于私欲荒淫暴虐雖危自以為安雖葘自以為利茫然不知己之所為故孟子将自取二字防醒他句句是不可與言句句是要他聼言 不仁者可與言哉節 翼注曰首節言不仁者失其本心而不可與忠言便含自取之意下四節乃承言之也 危葘亡隻是淺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