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關燈
母皆勿坐 居處恭章 居處恭三句隻當依大全以動靜人已分看但須補雲居處時非不敬然恭較切執事時非不恭然敬較切與人時非不恭且敬然忠較切次崖不欲以居處專指幽獨虛齋又謂執事與人不分二時俱可不必 問敬是主一如接事時便一心在事上王陽明曰如此則飲酒時便一心在酒上臨财時便一心在财上成甚居敬工夫葢一是天理主一隻一心在天理上 朱子曰心隻是一個心非是以個心治一個心所謂存所謂收隻是喚醒 譚梁生雲鄉黨所記多恭敬忠之事 又曰春秋時夷狄中國尚閑錯而處如戎狄之鄰周淮徐之鄰魯萊牟之鄰齊以至秦楚吳越皆夷狄也有禮義有天王則謂之中國無禮義無天王則謂之夷狄凡出疆越境未有不徃來于中國夷狄之間者若夫子之周流轍環有今日中國明日夷狄者矣故曰夷狄之有君子欲居九夷皆實語實事也雖之夷狄不可棄亦然 行已有恥章總防 張彥陵曰此章重行已有恥一句孝弟信果俱行已有恥中事鬥筲不足算亦是行已處有虧即有他才能亦不足觀 重行已句固是然首節自應平説下三節方見重行己意馮具區墨最得體 此章具區以才節二字為説冉永光非之 行已有恥節 吳因之曰就行上看出他一個恥心也不是空抱個恥心也與有所不為有别彼單就不潔邊説此恥己之不為聖賢有許大作用在 此意與注有所不為自不相妨 因之此説亦覺穿鑿支離隻作有所不為看自妙 不辱不止在應對亦在徳望素着上且有招不來麾不去之節 使不辱命如孔道輔使契丹斥其侮慢先聖又如解楊之緻宋命蹶由之犒楚師陸賈之使南越富弼之使契丹顔真卿之宣慰李希烈蘇武之于匈奴洪皓張邵朱弁之于金 譚梁生謂説者見由賜一軰問答之言知夫子救其失而不知夫子長其善 如使于四方句隻作長其善説亦妙 敢問其次節 孫淮海曰隻宗族鄉黨稱其孝弟則感化有限而施布未光故為士之次 譚梁生謂宗謂大宗小宗族謂九族 大全辨芑山張氏曰孔子言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為政孟子言堯舜之道孝弟而已矣孝經雲孝弟之道通于神明光于四海皆看得孝弟二字甚重此獨以為士之次聖人立言原有分寸稱孝稱弟者特宗族鄉黨見其無不孝不弟之事故從而稱之耳恐于孝弟分量尚有欠缺處 言必信節 張彥陵曰信果二字無病病在必字上宋濳溪曰以賢智之圓通視之則此不免為小人以末世之放誕視之則此乃不失為君子與其浮慕大人之變化而失之肆孰若守小人之志操而失之硁以小人而士也則士固不在浮僞故也 樂天齋翼注曰注識淺以所知言量狹以所守言 今之從政者何如節 張彥陵曰鬥筲主器量容受説葢他胸中所容受者止有世味更無道徳止有俗情更無名節故以鬥筲借言 佐案曰春秋人才極一時之盛豈容一概抹倒葢今之從政自指魯三家之屬耳 不得中行而與之章 譚梁生曰與者可與共學可與适道可與立未可與權之與也 王缑山雲中行與鄉願分别隻在為己為人如東漢尚節義即以節義為鄉願西晉尚清談即以清談為鄉願宋尚理學即以理學為鄉願 張彥陵曰按千古道派除卻狂狷兩條更無站腳處夫子此論直是剖判出千古任道的派非不得已而思其次也葢中行學問須是養成不是一起便到得故從來聖人俱是狂狷做的不得中行者言中行不易得非謂時代之降無中行也副墨曰看必也二字若不是這般人決然與他不得狂狷可與縁他是不染世情的人世人多退托狂者獨進取世人都無所不為狷者獨有所不為何等力量這便是中行的派他如牽挂世情的人與此道無分 徐自溟曰兩人俱有不可以一世之意丁酉福建程防論進取二字義雲昔人謂取天下與守天下異非識通天下者固不能取至于吾道則湯取堯于商文取湯于周孔子取文于東遷皆所謂取也世之取物于人非真窺其室物無由得即力有至有不至而其意想神馳已不在堂階戶席之間狂者之進取葢已洞見古今之一心但虛願多實力少故不得以即至耳 管登之曰或疑夫子以中行不得而思狂狷然不聞狂狷傳聖人之道何也曰孔門唯顔子一人為中行之資闵冉之徳行亦近之其餘皆狂狷也曾防固以狂稱而子貢子路子張之屬亦起于狂者也原憲固以狷稱而闵子曾子子夏之屬亦起于狷者也特縁夫子裁之以中行不以狂狷成名耳何以知賜之狂賜也達達者必負豪志豈非狂然夫子嘗裁其贖人而不受金亦抱狷者之守何以知參之狷參也魯魯者必謹亷隅豈非狷然子貢常揭其驕人常以浩浩亦帶狂者之風然則下中行一等二子其最髙乎 唐荊川曰謹願之士與狷者不為不善亦較相似但狷者氣魄大矯世獨行更不畏人非笑謹願之士拘拘谫谫多是畏人非笑狷者必乎已謹願者役乎物大不同耳今人多以謹願者為狷此學不明之過也 饒雙峯曰激厲狷者裁抑狂者是不然狂者志極高是過處行不掩是不及處狷者知未及是不及處守有餘是過處二者各有過不及于過處裁抑之于不及處激厲之使之就中如此則皆近道矣 看來注所謂謹厚之士亦不是一等其最高者便是善人【壬申八月】 蒙引曰人都把注中徒得謹厚之人則未必能自振拔而有為一句忽畧看了不知此句自虛他不得要仔細看 人而無恒章總防 張彥陵曰此章夫子思有恒之意上下相承隻是一意巫醫之不可作便是可羞處【據新安説還當作兩截】夫子特借南人之言以起不占非是引易以證人言也提醒人心全在羞字上唐荊川曰恒者本人心常理古今聖凡不減不增惟其有占不占是以有能恒不能恒之别而恒道實未嘗去人也聖人特借一占字打動他本來愧忿之念可發深省 以方言與聖訓平看以立業遠羞對看 吳因之曰由凡事不可為而推極于羞辱不可免 又曰不占而已矣隻是言占辭之可玩與善夫相類不重人不能玩説善夫不占處須得儆人意乃佳 南人有言節 張彥陵曰恒是恒久不變之心非不徙業之為恒也引巫醫以為例即一事無成意善夫二字推開説 注恒常久也而蒙引曰無恒謂無常心也常心人所固有之善心也似作平常意解了另是一意 存疑曰言不忠信行不笃敬雖州裡行乎哉此之謂也亦似與蒙引同意 蒙引謂方言專指巫醫善夫二字則推開説存疑曰善夫謂善夫南人之言信乎無常之不可作巫醫也如此則上下是一意二説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