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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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之心馬君常評雲寛猛之政百年亦不一其變隻意主愛人耳若一味悠緩便是漢之元成元之末世矣可繼之心當是獨解 如有王者章 張彥陵曰王者謂興道緻治之王者勿説受命而興恐傷當代 蒙引雖雲仁不兼教養然所以至此者亦必有頼于養故麟士取班固之説朱子召南注有薫蒸透徹融液周徧八字最可想見此章仁字光景淪肌浃膚是謂透徹東漸西被是謂周徧然曰薫蒸曰融液則非驟能如此若論其實際則漸仁摩義節禮和樂是也【壬申八月】 存疑謂此是因上善人為邦百年可以勝殘去殺而言謂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固不待于百年其效亦不止于勝殘去殺如此則于必字口氣不順 苟正其身矣章 張彥陵曰此章專為大夫而發所謂正其身者守法循紀是也王宇泰曰大人者正己而物正者也上正其君下正其民皆是也 冉子退朝章 張彥陵曰此非責季氏之僣責季氏之專也 冉子所議實是國政不是家事有政亦是實對夫子乃佯為不知者而曰其事也隻一事字家國截然分别與聞之説葢發其所私議于家者示宜公議于國也 沈無回曰國政不當議于私門恬然不以為怪冉有亦恬然不以為怪此恬然之意漸不可長故夫子故意顯白言之不獨警季氏悟冉有亦欲使此義之不晦于天地閑耳【是注正名分之意】此便是作春秋心事 蒙引曰季氏專魯政不議于公朝而獨與家臣謀于私室則雖政亦事也雖政亦事恐非注佯為不知之意不可入夫子口氣 此當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同看夫子所慮者遠矣 家語孔子适季孫季孫之宰谒曰君使人假于馬将與之乎季孫未言孔子曰吾聞之君取于臣謂之取與于臣謂之賜臣取于君謂之假與于君謂之獻季孫色然悟曰吾誠未達此義 定公問一言而可以興邦章總防 張彥陵曰按邦之興喪由于君心之敬肆 主心自見其難便是興邦的機括主心自恃其樂便是喪邦的機括 或曰通章隻是個為君難後面予言莫違便不知為君難處興喪皆由于此 此説最直捷葢此章隻是辨興喪之由聴言意不重 定公問一言而可以興邦節 樂天齋翼注曰興字兼創守 蔡晉江曰定公問一言興邦一言喪邦夫邦之興喪必積漸而後能豈有一言便能興喪故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然能因一言而知所謹則可以興邦因一言而恣所欲則可以喪邦雖于敬肆之間有無限好事無限不好事積累将去乃能興喪而實皆因一言以緻之故曰不幾乎一言而可以興邦乎不幾乎一言而可以喪邦乎然聖人語意雖含蓄得寛而語氣實接得緊葢欲以實定公一言興喪之問也 為君難兩節 附李毅侯曰不幾乎仍與上不可其幾相應葢興邦自領知難來不領一言來也借使一言可興則人君負扆之處隻消一大扁額書為君難三字足矣有是理否 按此重在聴言上壬戌文湛持墨講不幾乎句雲一言興邦是終未可幾也亦是此意 一言而喪邦兩節 張彥陵曰不亦善乎善字講者俱入都俞喜起等語非也葢唯言莫違之語決是不可隻言出得善的而莫違則猶庻乎其可也若曰方才不至于喪邦耳精神正與下句相叫應龍共應身曰若執定莫違豈惟不善足以喪邦即言之善者便是剛愎自用亦非開誠布公 不亦善乎此句若依直解看似亦妙【辛亥十二月】 兩言不可若是其幾最妙葢天下之言原無可執如執為君難之言将有逡巡退縮之病執不可莫違之言将有優柔不斷之病故夫子先寛説一句【辛亥十二月】 譚梁生曰此夫子用魯為司寇攝相時承定公之問而從容論道責難陳善閉邪之語也 葉公問政章 張彥陵曰隻欲公驗民情以自考 尹孔昭曰近悅而遠不來恐涉于驩虞之私遠來而近不悅恐迹于塵聲之附 互説隻是餘意【冉永光】 無欲速章 張彥陵曰欲速則鋭于進而不精不詳必至前後兩壅故不達見小利則或以小利既得而忘其遠圖或惜小利之失而礙其宏算故大事不成存疑兩段極好然以黃氏次第分量之説為不好看來黃氏説與存疑所言亦不相背蒙引亦用其語似亦可從也 劉上玉曰政亦有當速亦當小利不遺在欲字見字 張君一曰希闊之功每似于無可欲其可欲者必速效耳廣運之畧常極于不可見其可見者必小利耳 有欲速見小之心即達且成亦不可勉齋所謂私心而非正理也況必不達必不成乎 樂天齋翼注曰子夏規模甚小夫子直以王道之悠遠博大者期之 講録雲景帝欲諸侯之速平而吳楚叛文宗欲朋黨之速去而訓注橫太宗見鬥米之三錢而功隳于遼左真宗見弭兵之小利而卒荒于封禅此非欲速見小之明戒也哉 卓庵張氏曰齊桓圖伯經營數十年至江黃道栢相繼來盟然後次陉之師一舉而伯宋襄繼之不知此義一年之内執滕子盟曹南用鄫子于次睢之社卒之兵敗身傷為後世笑則皆欲速見小之意也 吾黨有直躬者章總防 此章直字與人之生也直直字不同故雲直在其中若是人之生也直之直則不必言在其中矣圈外注順理為直是人之生也直直字直不直何暇計是本章直字 吾黨有直躬者節 張彥陵曰葉公以證父為直不惟直字認得差即此直躬二字隻論躬之所行不論心之所安也 此章隻當以理與情對看不必以心與身對看葢直躬者亦未嘗不自謂安于心也此段亦姑存之非正防 父為子隐節 情與理必相準天理内之人情乃是真人情人情内之天理乃是真天理天理外之人情非人情也人情外之天理非天理也直躬證父此人情外之天理也霍光夫婦相隐此天理外之人情也夫子所謂父子相隐乃為天理人情之至 譚引吳志徐衆雲蒼梧澆【一作丙】娶妻而美讓于其兄尾生笃信水至不去而死與直躬一例 莊子呂覽韓非子皆以直躬作人名 芑山張氏曰相隐内寓義方之訓幾谏之道在須想見積誠感悟父子一體闗切不能自已的意思 大全辨卓庵張氏曰葉公非以證父攘羊為直為其時有若人者舉以告孔子耳乃驚歎之意觀其論白公之為人非不知輕重者及其既亂而定之又不專其功乃以子西子期之子為令尹司馬此其處人父子之間可謂當矣況彼知複言非信期死非勇而顧以證父為直乎此可以行事推之而知其必不然者 愚按卓庵之言固是然複言非信等語安知非奉夫子教而後有此 卓庵又曰漢宣帝诏父子夫婦天性也雖有禍患猶蒙死而存之誠愛結于心豈能忘之自今子匿父母妻匿夫孫匿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