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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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仁所凝聚之我仁者我所主宰之仁 此蓋為已放其心者發翼注看首句不是集成雲首句正深明其不逺非 疑詞也此説是【戊辰十一月】 圈内反而求之即此而在與程子所謂為仁由己及大全志之所至氣亦至焉之説似微不同若專主程注則斯字義不出若專用圈内又易涉陽明良知話頭須兼説 李毅侯曰其實仁不逺于欲之時并不逺于未欲之時不逺于至之時并不逺于未至之時仁者人也剝落中生意自在任憑極不仁之人總非能逺仁之人此說是 衡齋雲論其機之捷則曰我欲仁斯仁至矣論其體之微則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 翼注曰論工夫則終身體之而不足論機括則一念提之而有餘葢仁者心之徳才一收斂則此心便在斯字機括學者宜于當下認取【壬申】 陳司敗問昭公知禮乎章總防 此章不必為昭公回護隻要見得聖人所以周旋于君父之閑者當與直躬章合看朱子雖亦有昭公不得已之説然卻不重聖人于君父之失可諱則諱之不可諱則自受其 過可也斷不以失歸君父而自處于無過如此則既不失天下是非之正而又不傷我臣子之心此章大意如是南軒之解最明 陳司敗問昭公知禮乎節 司敗是埋娶呉一事而問夫子隻據大概而答都是囫囵語與諱君失意不相幹 孔子退節 四書家訓曰孔子别司敗而退者知他必不滿知禮之稱倘再面證如何答之亦委曲為公意也 翼注曰黨隻是匿人之非乃黨護之黨非黨類之黨 謂之二字指昭公説為是大全呉氏之説不必用 丘也幸節 翼注曰苟有過過字虛泛不要一字染着黨君觀苟字必字是泛就平日言人必知之隻是幸人之知而已不終于莫覺非幸可改之意 大全辨中洲金氏曰聖人説苟有過人必知之寓意最深婉使天下知吾過而思吾之過所由來則禮自明于天下此正聖人愛禮苦心語氣與上文不即不離妙在全不粘帶娶同姓 又曰丘也幸句因思司敗此等議論是千古公案一毫掩飾不得三代直道猶存末季隐寓為世道幸為人心幸之意須知此過是改不得的或雲幸而得改非也 子與人歌而善章 張彥陵曰此聖人樂善無窮之一端特借歌以見之 翼注曰此見聖心善與人同此章即大舜樂取于人之心 集注取與二字與孟子稍異孟子所謂與善即在取善内看出是一件此取與二字是兩件新安陳氏之説要活看然此章與孟子實相表裡沈無回曰歌而反反而和不知善之在彼不知善之在我也最透 翼注曰歌而善隻是音節之善不必太深 顧麟士曰眼目隻在一必字他人或有不使反之而已和之或使反之而不和之者矣按麟士此説正與集注合餘初欲專重反之者誤蓋此和之不是泛然倡和乃是一一依其聲音節奏而和之故存疑曰和之何以見為與舍己歌而用彼歌以和之見彼以善為吾用這便是稱許之也説得最明知此則知麟士之意矣則知集注之意矣與人歌是同歌反則使之自歌和則子之自歌雙峰最明餘初説甚謬大全朱子亦説得不分曉想是其未定之論餘初説之謬所自本也存疑謂夫子自辍其歌使其更端再歌一番亦不是蓋第一番子與人同歌似當歌畢了然後使複歌不必雲自辍其歌存疑亦似因大全朱子而誤此節餘戊戌所看似未是今改正【庚子三月初七】 看來注謙遜審密從反之上看出氣象從容不掩人善從而後上看出誠意懇至則反之和之而後上俱有蒙引以使之反貼誠意懇至似未是【辛醜五月十四】 必使反之未是取乃是為取之之地而後和之正是取而已兼有與之之妙集注當如此看餘初説亦似未善姑志于此以俟再定【壬寅五月廿二】反之和之兩層意俱重説約最是注中從容誠懇謙遜審密不掩人善五意兩層内俱有【壬申五月朔】 文莫吾猶人也章 此節上下兩項皆有自謙之意大全最明謝注單以下為自謙故居圈外 李毅侯曰子以四教文行忠信文果可緩乎謂夫不能躬行則無為貴文也 張彥陵曰不曰不得而曰未之有得必欲見之躬行而後已 若聖與仁章 此與黙識章若單看蒙引則甚為直捷若據前注謙而又謙之説及此章雙峰饒氏之説則不能不生葛藤俟再詳之 聖與仁據大全朱子則俱以地言據蒙引存疑則仁以理言朱子為是 沈無回曰均一學不厭誨不倦夫子以為學者事從為與誨上説分明謂仁聖的人無為而成不言而化而我猶為與誨特不厭不倦雲耳若謂此吃力工夫也公西華不能學意謂此乃仁聖者從不厭不倦上説有此貫徹終始物我無閑豈不是純亦不已地位鄭申甫曰不厭不倦乃天機不能自已處非思為之所能及以其一團生機自運如天輪然終日運旋無有停息若着人力推撥縱勤終有閑歇時今人把不厭不倦做題目在手裡做安能真不厭不倦也 李毅侯曰不厭不倦正所謂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将至者 王觀濤曰弟子泛説非公西華自謂正贊夫子不易學不重弟子不能學上 子疾病章 徐鴻洲曰夫福善禍淫理之所有禳災祈祐理之所無聖人不無所有使知照鑒不虛不有所無使知淫祀無益 奢則不孫章 翼注曰與奢甯儉重在儉上探其本也不孫甯固重在不孫上防其害也此與林放章不同才奢便是不孫其流則又必至于過度僭上二意 兼説方是存疑説約單主流説未是 宋羽皇曰若説固猶有好處安見與甯之防唯先将固字説得他處乃愈見奢之可危 固則無文采不孫則無名分天下之不可無名分尤甚于不可無文采 又須知文采亦所以為名分無文采即無名分虎豹之鞟猶犬羊之鞟也但有甚有不甚之别耳 大全辨芑山張氏曰儉愈于奢固也然有儉于此而失于彼者雖躬行節儉無補于治如漢文身衣弋绨愼夫人衣不曳地惜百金不作露台可謂儉矣至寵幸鄧通賜以銅山得鑄錢鄧氏錢布天下是儉于其身者所失少而耗于嬖幸者所失多也 君子坦蕩蕩章 張彥陵曰此章是摹寫兩人心境而境遇自在其中蕩蕩全從坦來要于平字中見出寛廣意戚戚之上加一長字便見一生營營處 按此説亦本大全胡氏所謂天下唯平易處最寛廣 徐儆?曰君子檢束中受用活潑【蕩蕩自戒懼中來】小人放浪中自沉苦海【戚戚自無忌憚中來】 翁子先曰君子之心無一物罣礙逆境亦自灑落小人之心多私欲牽拘順境亦常拂郁 李毅侯曰聖人一生真實受用止一樂字坦蕩蕩形容樂字也 杜靜台曰謂之坦蕩蕩真如行于平原曠野之地泛于汪洋千頃之波更無崎岖礙足淺澀閣舟所在 坦蕩蕩厚齋馮氏之説極直捷原非以坦字當常字也細味可見蒙引存疑似太拘其説附下 附蒙引曰坦蕩蕩猶雲光煜煜不可以坦字當常字對長字 附存疑曰注坦平也又曰蕩蕩寛廣貌是兩德小注蒙引都作一意説 又附李毅侯曰坦即中庸居易易字而蕩蕩正形容其所謂坦 子溫而厲章 翼注曰既曰溫而厲又曰威而不猛非颠倒重複也溫而厲者時溫而厲在溫中溫為主也威而不猛者時威而不猛在威中威為主也恭而安亦是安在恭中非恭外有安 此與溫良恭儉讓不同 唐荊川曰聖賢胸中一物不礙謂之脫灑江左之人任情恣肆不顧名檢亦謂之脫灑 四書講義困勉錄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