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關燈
覺習之誠而歎之深矣此所以不知肉味而有不圖之歎也 不圖之歎是三月後一段相契光景如此然又須知三月之前已有此一段光景三月之内無在不是此一段光景若有淺深若無淺深最要體味 佐案曰看來季劄之贊也還落第二層 後夔不能述季劄不能贊 夫子為衞君乎節 李毅侯曰冉有欲得夫子以折衷非私議夫子也子貢資識明敏辄之不可為已略見之特求夫子一照勘耳 入曰伯夷叔齊節 呉因之曰冉有子貢之疑決非嫡孫當立之説既拒親父何論嫡孫但當時蒯聩以殺母得罪于父晉雖納之衞人不以為君而公子郢又不肯受使辄不立則衞之社稷不祀矣社稷為重或者父子為輕穎悟如子貢而未能決以此夷齊之讓亦國家存亡所系幸國人君其仲子使仲子複不受而去則孤竹之統絶矣怨乎一問正在于此方讓國之時未暇念及國之存亡事久之後徐思前日之讓幾成亡國大釁能無怨悔不知先人世守之土雖重然必先論父子兄弟後論社稷彼仲子之立不立孤竹之祀不祀以視尊父命重天倫此猶其小者耳當日固無逆計後日又何悔恨由此觀之君臣父子之閑非通權之地土地人民與父子兄弟無較輕重之理衞辄固不得援存國之義以贖其通天之罪明矣故曰夫子不為也 兩次問答存疑欲俱作概説者非隻主遜國説為是 翼注曰賢人隻就讓國説勿兼谏伐怨是怨悔不是怨恨 四書家訓曰古之賢人直指遜國説怨字直指遜國之心説不必暗指仁字雖合天理之正人心之安説此處乃重在天理之正上蓋當時辄亦或托于人心之安故當專在理上分别雲峰之説甚妙怨乎之問亦是疑其未盡合理而生悔不是謂合理而後又悔也 如公子郢亦未必便是仁則是所謂合乎天理之正而未必即乎人心之安者 翼注曰夫子不為隻在忍心害理上斷之 胡康侯謂季劄辭國以生亂司馬溫公又言其明君臣之大義朱子曰可以受可以無受 許敬庵又雲正名之論夫子尚無因而發而處衞之意諸賢亦莫測其微此為兩賢占地步 飯疏食飲水章 張彥陵曰凡樂待境而生者亦逐境而變聖人之樂不生于境而生于心故雖疏水曲肱而樂亦在焉浮雲富貴亦隻是此樂趣耳 孔顔樂處不必他求隻是從心所欲不逾矩便是孔子之樂如有所立卓爾便是顔子之樂 杜靜台曰樂在其中正是相忘于義處視不義富貴如浮雲即是以此樂視之 疏食飲水于聖心亦如浮雲【翟】 大全辨卓庵張氏曰樂字照下不義看全是不愧不怍暢然自得處 李毅侯曰吾輩欲尋孔顔之樂當從事曾子愼獨之功 加我數年章 張彥陵曰此章當以易字為主易者變易以從時人生動靜酬酢時時是易順天時行便是學易便是無過 加我數年不是年紀須以工夫説周季侯曰學不探原縱依傍道理終滞格套其于 天地變化之妙吾心無思無為之體終不相合此便是過【此即算大過不是小過】夫子真正覺得性體圓融理事無礙些毫意思了不可涉故深有味于易而言之其在知天耳順之時乎 李毅侯曰易之為道也時而已矣聖人上律天時自仕止久速之大以至動靜語黙之微無非易也 易當兼不易變易説過當兼心過身過説 楊慈湖曰聖如夷尹惠而猶過于清過于任過于和而況未至三子者乎 李毅侯曰易大過卦乃是大者過大謂陽也與此無幹 此章當與聞韶章同參 子所雅言章 張彥陵曰按雅字訓常字分明是經常之言對異端曲學看下面詩書執禮正應一常字全重切于日用意 不但對異端曲學還是對性與天道邊多 或曰三經之原本出人心人心之理皆載于經夫子以先王之訓示人總歸到心學上來須在人心上描出詩書禮勿止在經上發揮 沈無回曰夫子渾身是思無邪執中毋不敬故随日用閑拈起便是非有意雅言也經自不離于夫子之言也記者從旁窺之若以為雅言也 又曰記者記夫子之言多矣如子以四教子罕言子不語皆列其目而止而此獨多着皆雅言也一句何也此是述詩書執禮而又尋味之詞蓋恍然防意夫子平日所言莫非是也不然多着此語幾于贅矣 副墨曰子雅言皆三經非以三經為雅言也要識得 執禮蒙引存疑看得好蓋禮字闊曰所執之禮則專主日用者言此與雙峰説合注非徒誦説而已似不必拘蓋詩書亦不是徒誦説者恐難説 易未經贊述春秋未經删定故不容泛及 葉公問孔子于子路章 四書家訓曰講此節要得子路代言方妙 張彥陵曰奚不與雲爾相叫應俱是代子路説開口説其為人也四字便有無以異人的意心之激昂處為憤人心之活潑處為樂樂就在憤處見之 未得則憤然憤中亦有樂已得則樂然樂中仍有憤如此兼説方是若謂不必分已得未得則非 此樂字與樂亦在其中之樂似微不同須細參祝石林曰出迷入悟關在一憤小憤小徹大憤大 徹不憤不徹唯孔子而後憤憤而後為孔子今人飾一行作一解便耿耿在胸中謬以為如是如是其何能憤 以此講發憤一句亦佳以此貫通章則不可憤樂而忘食忘憂則總見其全體至極不知老則 見其純亦不已雙峰以全體屬憤樂至極屬忘食忘憂蒙引謂全體至極純亦不已此兩句不可分貼看來俱未是蒙引説附下 蒙引曰全體至極純亦不已之妙此兩句不可分貼須到不知老之将至後方見小注所解或未然蓋夫子一憤一樂循環于終身可見其無一善之或遺是謂全體無一善之不造其極是謂至極又無一時之或息是謂純亦不已本文三句要一氣讀下 按蒙引之説甚是餘初誤駁庚子三月初五因覽淺説始悟 憤樂還隻就逐事上見朱子之説精矣不必説到本體其所以能憤樂如是者則以其本體之至誠無息也所謂至誠無息即注所謂全體至極純亦不已也如蒙引之説則似從憤樂後見其全體至極如雙峰説則似就憤樂上見其全體至極又俱似連全體至極亦就逐事上看如龍溪説則又專就本體上説憤樂皆不能無疑若雙峰所謂聖人之心純乎天理别無他嗜好所以自然學之不厭則似明 析疑曰志學至從心節節有個發憤在 李毅侯曰夫子十五時已上達七十時猶下學 佐案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説乎學即憤説即樂也 蒙引曰聖人自言雖隻自狀其為人然其所以教子路之意亦在其中矣此語恐亦非葉公所能領略者意在教子路居多按此説亦偏聖人此語教子路教葉公教天下後世之意俱有 我非生而知之者章 呉因之曰此章不重辭生知之名見求知有道非好古敏求不可 李九我曰以不學而知為聖人連生而知之都認差了 子不語章 陸象山曰夫子隻是不語非謂無也力與亂分明有神怪豈獨無人以雙瞳之微所矚甚逺亦怪矣苟不明道則一身之閑無非怪但玩而不察耳東萊博議所謂怪生于罕而止于習夫子之不語 怪本無怪之可語也其説最精力亂神皆當以此推之力生于氣怯夫慕義何處不勉則本無力之可語也亂生于失其本心亂臣賊子莫非性善則本無亂之可語也神生于人之不知知之則幽明一理本無神之可語也 按東萊之言亦隻是不語中一件不可作正解【壬申四月廿七】 三人行章 張彥陵曰此夫子示人能自得師之學全重擇上舉三人以概交接舉行以概日用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