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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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理字心字體字用字便支離添萬字對一亦支離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若分别夫子之忠恕與學者之忠恕便支離若分忠屬一恕屬貫亦支離 先輩之學但恐其鹘突今人之學惟恐不鹘突惟恐不鹘突則以先輩為支離矣 吾道一以貫之節 張彥陵曰一貫不必謂一以貫萬萬字是後儒添出也夫子止説得一以貫之不曾説萬字天下萬事萬化皆具于至一之中所謂萬物皆備于我是也若説一以貫萬則一自是一萬自是萬矣萬即一處所流出也一與萬原非對待 惟其皆備是以能貫即蒙引所謂體是用之體者知此即添萬字何妨即説以一貫萬何妨 彥陵又曰不曰以一貫之而曰一以貫之功在一字而不在以字也得一則貫矣此是渾成不着語若把一去貫萬便涉勉強貫與推原自有别 又曰按一字有説是一理有説是一心有隻虛虛説是一件三説俱差葢一字乃合一之一非一件之謂也若是一件便是執一如何貫得 合一之説亦是然恐隻是賔意 一心一理之説雖與執一相似然亦要看所執何理若是偏一之理則不可執若是一理渾然之理雖説執一何妨羅近溪曰因萬有一萬廢一亡 李毅侯曰聖人 所為一者誠是也而強恕則所以求誠也 翼注曰一字即道但一字指道之存于心者屬體之字指道之發于事者屬用 或問不唯無待于問辨而亦不容有所稱贊二語解唯字最妙 門人問曰節 門人不是漫問都在心裡理防一番所以必待子出然後問【壬申四月初八】 既雲一以貫之則所見無非一貫即夫子平日所言道理無之非是非必忠恕與一貫相配合而後借以明之也 袁了凡曰中庸雲忠恕違道不逺此處如何便把忠恕當得一貫最可玩索葢凡人未悟之前則依語生解既悟之後則觸處洞然依語生解則挨牆而行離牆即倒觸處洞然則指黃葉為金且非妄語 以上二條俱不是即沈無回所駮也初誤收 沈無囘曰今人尚?説一唯之後觸目是道獨拈忠恕以證之此又徳山之棒臨濟之喝禅家剰慧殘機豈是聖賢實學【佐案】周季侯曰此語雖是指防一貫卻仍要體貼忠恕發揮方得接引門人之意不可一味談空 董幼海曰聖門説忠恕説敬恕都是為下學者立法禅家所謂為二乗人説也 佐案曰問曾子平日用力忠恕從何見得曰觀三省章與大學一書可見 諸儒之論大概謂忠即一恕即貫忠恕即曾子所素用力者與一貫但有生熟之别耳如此則夫子但當告以熟之之道何必又告之以一皆説得不明白唯蒙引事顯心晦之説庶防近之 又集注謂未知其體之一夫忠體恕用曾子既素用力于忠恕何謂未知其體之一且忠恕體用原相離不得豈有不能忠而能恕不能體而能用的皆此章之未易解者皆當以事顯心晦之説推之而語類所謂曾子于九分九厘上透徹了獨此一厘未透亦當細防也 又存疑磨鏡一段最好其中分兩層一是忠恕一貫安勉之分一是忠恕一貫散錢索子之分若大全諸家講上節隻説得散錢索子之分講下節隻説得安勉之分合看便不明白也 升忠恕為一貫降一貫為忠恕二意合説方得集注借字之義蒙引極明麟士謂曾子初不與門人説破自然勉然之别看來即在曾子口氣中説出二項亦不妨 總之未聞一貫之前則體用猶二既聞一貫之後則體用合一非謂未聞一貫則知有用而不知有體也餘前所疑尚未深晰【己亥三月廿七】 大全蒙引俱以内外分解忠恕外字要看得好葢恕是所以應事接物之理未全是外但對中為外耳若事物則全是外矣富與貴章以取舍存養分内外者亦如此看便不妨艾千子解尊徳性節極明亦是此意辛酉三月廿四評趙旂功多學而識章文曰此所 謂一必有着落若使當時含糊説個一心子貢豈不能再問曾子一貫章亦然若含糊説個一心曾子亦唯個恁麽門人所以有何謂之問者不是疑一之何所指隻是見夫子平日論功夫體用俱分作兩截至此則似偏重在體一邊了所以皆疑曾子借忠恕以明之謂聖人之心一如學者之心未熟則忠自忠而恕自恕熟了則忠即恕而恕即忠雖謂道隻有一個忠可也然則一字果何所指曰曾子章似指誠言故曾子以忠字解之子貢章似以敬言程子所謂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緻知是也偶見如此試共商之附蘇子由曾子論曰曾子以一貫為忠恕則知門人之不足告也及孔子既沒曾子傳之子思子思因其説而廣之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者天下之大本也和者天下之達道也緻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子思之説既正而天下始知一貫之在是矣然子思以授孟子孟子又推之以為性善之論 君子喻于義章 張彥陵曰按義利二字自是君子小人的供案不待判防而自明聖人拈出一喻字葢形迹之似是猶可以相冒而精神之獨注必不可以自欺義利之辨正在一念隠微中勘出學者宜發深省朱子曰喻義喻利隻是這一事上君子隻見得是 義小人隻見得是利如伯夷見饴曰可以養老盜跖見之曰可以沃戶樞 亦有一事同一様做法而義利不同者如君子得饴以養老尊之愛之也小人得饴以養老或冀其财或邀其寵 張南軒曰出乎君子即入乎小人更無介乎君子小人間者 無所為而為者皆義也有所為而為者皆利也有意為義總是利心其與君子天地懸隔 有意為義總是利心比陽義隂利者又深一層葢此是好名之流名利總一様利字包得名字 王觀濤曰喻義喻利是别言不是深言葢君子之迹亦有混于利者小人之迹亦有竄于義者但其心之所喻定自分别 姚承庵曰喻字凡三見大學所藏乎身不恕而喻孟子四體不言而喻皆是不待詞說都無知覺而黙與之俱之謂陸象山曰此章以義利判君子小人辭防曉白然 讀之者苟不切已觀省亦恐未能有益也竊謂人之所喻由其所習所習由其所志義本人所固有而喻之者少則必有以奪之故也故學者之志不可不辨也朱子曰喻義者為君子喻利者為小人而近年一種議論乃欲周全于二者之間囘互委曲費盡心機卒既不得為君子而為小人亦不索性亦可謂誤用其心矣 淺説看喻字與大全朱子不同然細玩亦可兼用 癸亥二月看此章防以淺説為非 見賢思齊焉章 龔應身曰此章思字省字有力俱在心上説俱是切實工夫須未見之先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