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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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羊為憤激為覈名實皆非也羊之去留君相事也謀野之聖賢安得與之總是痛惜古禮之亡而閑居歎息如此子貢曰禮已亡矣不如去之夫子曰禮雖亡矣何忍去之兩人相對凄然滿目蓋有無窮之感焉同是一腔絶無排擊子貢意 按惜小費覈名實憤激三意沈説内原包得【辛醜六月廿二】 子貢欲去告朔之饩羊節 湯若士曰子貢當時無因革之權隻是憤時設議以激魯人之意 訂釋曰告朔有三重焉尊正朔重天子也告大廟重祖考也修月令之政重民事也文公忽此三重于是政權旁落于大夫而魯事日非矣夫子之愛豈淺焉而已哉 爾愛其羊節 王宇泰曰此一羊也在子貢見以為羊在夫子見以為禮以羊為羊是禮在羊之外而禮亡以羊為禮是禮在羊之中而禮存壬戌十月評陳瑚作甚明此章諸條俱不可觀 事君盡禮章 湯霍林曰禮自有個準則盡則止于禮之中谄則出乎禮之外 袁了凡曰當時不是誣君子為谄他心裡實見得事君之禮不必如此禮之泯于人心豈不重可慨哉 姚尊生曰人以為谄也此人是何人獨非事君人乎自有此等人臣子且不畏禮而畏人言 定公問君使臣章 此章夫子有上下交責之意有明良交泰之思使不是後使隻作服馭看 禮字蒙引兼待之誠説大全存疑謂皆自其所不足言則單就節文説而含待之誠意在内存疑為優 翼注曰一切得體皆是禮 楊維節文從人君平日納身軌物人臣平日宅心誠正説在事使前一層此是先輩議論 李衷一曰禮者君之大柄也昔齊景公憂田氏之偪而晏子曰唯禮可以已之此禮字當有惜威福正名器之意忠字當有尊君徇國不肯淩僭之意定公為太阿倒持之君故欲坊之以禮三家為尾大不掉之臣故欲教之以忠 按李説與大全蒙引諸説不同然可叅看 關雎樂而不淫章 張彥陵曰按闗雎是文王宮人所作哀樂俱是宮人哀樂不是文王哀樂也不淫在宜其有三字上見不傷在不能無三字上見蔡虛齋曰闗雎所詠本疑淫與傷也但以施于文王之與後妃而得為不淫不傷耳要重在後妃之徳上秦他石曰唯聖主有肅雝之令範故閨門有哀樂之正情 此章蒙引存疑與大全各别愚意當兼用為是 詩樂注自兼説此章重在哀樂不重在詩樂也 翼注曰據朱注樂雖深哀雖盛等語是説詞雖極樂卻是理當樂而樂不淫也詞雖極哀卻是理當哀而哀不傷也此純主理説也今以詩經考之闗雎獨平淡不似其他變風變雅之詩語樂必極沈湎語哀必極酸苦則知夫子所贊不獨以其理亦以其詞 即宮人之哀樂可想文王之哀樂故朱注専主宮人蓋言宮人可該文王言文王不可該宮人也 右説予向意如此今看來無以易此單主文王者固非蒙引反覆辨論欲専主宮人亦不能無疑豈宮人如此而文王則漠然不動者乎詩傳小注固相表裡也 右予前兩段是欲于言外見文王之哀樂看來哀樂内即兼文王宮人説亦似不妨 出于文王便非湛出于文王之宮人便非媚此當與周比章一例看 到底前説是【壬戌】宮人非文王姬妾之謂未娶時那得有 哀公問社于宰我章總防 徐?扈曰當時三家強公室弱魯幾不社矣哀公問社倘有起敝之思乎宰我曰使民戰栗勸其防也夫三家之僭唯禮可以已之而欲懼之以威是速其禍而已夫子所以深責之也按此説與通考趙氏之説不同然各有其妙在宰 我當日立言之意原不可考兼説亦可 哀公問社于宰我節 立社本意蒙引已見大概恐尚不止于此須更叅之 古人立社自有深意宰我所對隻舉所樹之木極沒要且夏後氏以松之類未必舉天下皆如此則沒要中又有疎處此上三句中有此二失也又言周所以用栗之意則失之附防矣而曰使民戰栗則附防得又不是此下一句内又有此二失也集注所謂非立社之本意以其沒要與疎與附防言之又啓時君殺伐之心則以其附防得又不是言之蓋其差處尤在此也蒙引存疑似以非立社之本意句専屬上三句以啓時君殺伐句該下一句看來未是 非立社之本意原包四件但啓殺伐意尤重故特加一又字抽出言之口氣當雲沒要而疎而附防已非立社之本意又附防得不是則愈失其本意矣 疎處集注雖不言然原已包在内蒙引説極是 成事不説節 説謂陳其是非谏謂申其匡救咎謂指其愆尤此三語正不説之説不谏之谏不咎之咎張治城曰振弱之道在修徳不在修刑而扶魯之策在威臣不在威民倘哀公用宰我之言而殘民以逞則元氣益削魯事愈不可為皆此言誤之也夫子責之蓋深悲其言之已出不可救耳 兩事字不可如俗説作魯事看存疑看得極好 李見羅曰非不説成事貴其未成而説之也非不谏遂事貴其未遂而谏之也非不咎既往蓋不欲既往而後咎之也正君道友皆須識先後着一落後着不唯人之善惡無可救改而我雖有忠愛之心亦無所措其口矣 此論固好然此節主于責宰我不重在此若欲防章取義者則不可不知此以此作大結則佳 管仲之器小哉章總防 蔡虛齋曰器小二字包括管仲一身奢而犯禮正是器小中發出來的病症夫子非直以二事證器小也但從此二事看亦見他器小處朱子曰奢而犯禮是他裡面着不得見此些小功業便以為驚天動地所以肆然犯禮無所忌也亦緣他隻在功利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