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關燈
如此看近來講章俱説殺了子夏意思玩存疑之説則又似子夏口中絶不評論素絢輕重隻空空説去俱所未安徐自溟説是以絢與禮為不好的太偏了 看來子夏之意隻是疑詩人抹殺了絢一邊【壬申三月】 繪事後素節 張彥陵曰詩言素以為絢是比體以素比美質絢比文飾夫子言繪事後素繪即絢也不是又把繪事譬素絢 禮後乎節 張彥陵曰禮後乎是悟語不是問語此禮字指儀文言 又曰子夏不是抹殺禮正深于求禮見得禮非無自而起者 又曰即如世人講禮後亦隻説得文後耳禮該文質通體俱後 此與林放章不同 此與從先意亦異從先是從用上擇個中此是就用内想出個體來 可與言詩與子貢隻重在觸類者不同蓋凡詩之言雖比物連類深探其防必有闗于人心世教今子夏即一素絢便悟到禮後上深得詩人正人心維世教之防故曰可與言詩與其可言詩正與其可論禮 即小而明大即此而得彼即偏而得全皆是可與處此與子貢亦不必分别但子貢是從穎悟得來子夏是從學力得來 楊慈湖曰禮後乎夫仁之在禮猶春之在草木使春在前草木在後則血脈防春不能榮草木而草木不能顯春仁之非先而禮之非後猶是也故曰三千三百無一事非仁也又曰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焉又曰人而不仁如禮何 此論最精是深一層語但此時子夏口中則不如此 夏禮吾能言之章 李衷一曰看來夫子歎文獻無征不是空空寄慨分明是欲當事培植二氏之子孫收文錄獻以待後人故曰足則吾能征矣噫聖人所望于秉禮之君其意逺哉 文武之政布在方策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周之文獻自足也夫子欲挽文勝之弊何不取周禮示之而緻惜于二代之無征也雙峰以為百王損益之大法一句最妙蓋一代自有一代之禮而非合三代之禮不足見損益之妙而惜乎其無征也 一代自有一代之禮而非合三代之禮不足見損益之妙苟文獻俱足而夫子論定三代之禮則知忠後之必以質質後之必以文文後之當複用忠百王之損益準此矣單説挽文勝則偏 説約謂大段隻是雲言之不是行之妙若夫子自行之則固有不必其足者存疑兩段最可玩 楊慈湖曰杞宋二國文獻既皆不足無所征驗則孔子何所攷而能知夏商之禮既無所孜又何所據而能言大哉禮乎本于太乙分為天地轉為隂陽變為四時生而為萬物行而為萬務為經禮三百曲禮三千父以此慈子以此孝君以此尊臣以此卑兄弟以此笃夫婦以此和是謂天則是謂帝則是豈以有文與獻而存無文與獻而亡近在人心本非外物賢獻知之愚衆惑之唯孔子自知自信故自能言但無文策可證無賢獻能證則庸衆必疑必不信也然則禮豈禮家之所能知 看濳室陳氏之説知此為偏 禘自既灌而往者章 若専主譏魯僭禘説則豈必待既灌而後不欲觀耶 或問禘之説章 翼注曰説字深看在禮文禮器之外李毅侯曰不知也三字講處不可寥寂蓋此正夫 子之善言禘也 周季侯曰要十分含蓄注中非仁孝誠敬不王不禘二段自是夫子意中事不可作口中語 禘意深逺隻看既灌章注自明祀始祖矣而又推始祖所自出之帝祀之這種心腸直要追到渺茫不可測識之際尋求至此天下之大真正隻如一防骨血何親何疎何逺何近此豈語言形容得 若認做為魯諱禘猶是第二義也 翼注又曰知其説二句若但雲通幽者必能達明格神者必能感人則凡祭鬼皆然不獨禘也要切知禘之説裕于治處蓋七廟祖祢猶曰吾所建事天地百神猶曰吾所靈承至于始祖逺矣始祖所出之帝逺之又逺矣音容不相接世代不相近以逺之又逺如是者乃能知其精神一脈之相聫而聚吾精神以格之則豈不知宇宙民物皆我一體皆可以精神聫而皆可以格之也哉故曰如視諸斯也 祭如在節 説叢楊慈湖曰祭如在祭神如神在此門人記錄之詞若孔子之心則知鬼神之實在也不止于如在 大全以祭神為孔子在官時恐不必拘謂祖考與吾同此一氣而我之氣即祖考之氣可謂祖考既往更無所謂氣不可謂祖考之氣待我而始有不可 或謂有聚散者氣無聚散者理是祭祀之來格者理也非氣也亦不是理氣不相離有是理必有是氣 謂祖考與子孫同是一氣故可感格固是然山川社稷古昔聖賢亦同是一氣但祖考更覺親切耳不然難道非祖考便不可感格 祖考之氣有聚散各因其生時之盛衰非子孫所能必然為子孫者則唯冀其常聚且我竭誠以格之則祖考将散之氣未必不因我之氣而常聚蓋散者不可複聚而将散者可令常聚也豈即以我之氣為祖考之氣而奏假之時無所謂來享者乎朱子雖收範氏之説而置之圈外有故也 鬼神來格之理不易推測若如範氏所謂有其誠則有其神無其誠則無其神則是神之有無系于人之誠否而天下之所謂鬼神者皆妄也若謂已散之氣随祭享而聚則是其既死之氣猶有潛寓于宇宙之間而宇宙間去去來來隻是這些氣了而佛氏之説儒者不當全斥其誕矣唯大全季路問鬼神章朱子説似明白人死氣雖終歸于散亦未便散盡故祭祀有感格之理先祖世次逺者氣之有無不可知然奉祭祀者既是他子孫畢竟隻是一氣所以可感通然已散者不複聚故謂釋氏之説為非觀朱子之説則祭祀之來享者是氣之未盡散者非散而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