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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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将夏時殷辂豈顔子一時行得及耶 所立卓爾亦非一時可及 呉省庵曰回也不愚句乃是于其足發處打破他不違的光景 視其所以章 此章全為僞君子而發 呉因之曰大扺聖賢觀人隻把他自家身上一一參驗那一件不是因物付物所以為天下之至明 夏九範曰不觀其所由則王莽之謙恭疑于周公之吐握矣不察其所安則介推之甘焚疑于夷齊之無怨矣 安對矯激看朱子曰安是平日存主習熟處他本心愛如此雖所由偶然不及此終是勉強畢竟他所樂不在此次第依舊從熟處去 沈無回曰安是心意所安托處是習情也不就是性若性則無不善者 樂天齋翼注曰據所字之意則察其所安不當雲察其所安乎不安乎當雲察其心之所安者在道内乎在道外乎 又曰焉廋重惡邊 李見羅曰聖人修己功夫必自裡及表透體露心不容毫發之間故其觀人也即用此法既視所以必觀其由必察其安蓋必如是而後謂之真人必如是而後謂之實學然予觀世人不曾有孔子的實學至于觀人則無不具孔子的眼孔求全責備吹毛求疵真所謂至愚者亦如神也嗟乎世之善于觀人備于責人如此而學者自修尚可不一循孔子的矩轍而欲挾半真半假之學術以盜名而欺世乎 溫故而知新章 翼注曰此章不重為師隻重學貴心得上説王宇泰曰故與新對注雲舊所聞不易之説也而説者以為求諸外乃以徳性所固有釋之豈舊聞在徳性之外乎夫子為世之學者做一節工夫未得透轍便厭了又做一件終其身拈一放一有甚了期如炊飯者列數十鍋于前到燒得後鍋熱時前鍋又冷了縱燒上千百年豈有飯熟之理教他隻将前日做過工夫一線做去不到徹不住徹了便是知新也工夫隻在溫故上 按論究竟則原是一件不知新叫不得溫故大概論則是兩件有溫故而不知新者 溫故屬外知新屬内此内外交養虛實相生之工夫也究竟内外原是合一則新故原非兩件 新非求博非好異蓋義理原自無窮學問本自無盡即所舊聞尋緒不已則就其中愈入愈精愈體愈宻或因舊聞而引伸觸類以為新知或守舊聞毫末無加而日新又新即是新知或覺今是昨非又不妨洗滌舊聞突起新知此亦何嘗溫故而總由溫故得來故謂知新可離溫故非也謂溫故即可知新而更無知新之學亦非也鄧定宇曰為學須翻窠倒臼如醫之用方兵之用法全依傍人不得必從舊紙堆中翻出新意見來 論語溫故是下學工夫知新則有上達意中庸溫故知新則皆下學工夫也通考朱氏公遷謂中庸是全其統體而益見脈絡之無窮論語是即其一理而推見衆理之無窮所謂一理不是一貫之一是一件的意思【己亥三月四日改定】 中庸溫故屬存心知新屬緻知論語則俱屬緻知公遷一件兩件之説想如此分 知新雖不専指一旦豁然貫通處然亦是貫通之漸 自今日知之偶及為新而明日見其為已知又成故也【右狐白解】 維成氏曰自良知之説起右陸而左朱謂故為心之故物即指良知溫即勿忘勿助養此良知而知新即良知之日新因引中庸溫故知新為證不知注中聞字原細不専指聞見之聞即聞見之聞獨非吾性中之故物耶此理原無内外無精粗若以故為良知而舉聞見掃之即認良知亦差矣又有以師為吾心能自得師大抵時説好異動拈本體動稱了覺不惟聞見可廢而師亦可廢噫害至此耶 此題重拈為師者固非然竟脫畧為師者亦非大約聖人口中語必無虛設明明有可以為師句如何可一筆抹倒故朱公遷謂此為為人師者言之而注中所引學記語亦就師上説但文字須有次第原委故可以為師隻宜就溫故知新中勘出不得逆提作主【文評】 君子不器章 君子二字是體用俱全之稱不必如蒙引之説 楊慈湖曰偏則器不偏則不器止則器不止則不器有意必固我則器無意必固我則不器無意必固我當兼體用看 為小事可為大事亦可為此事可為彼事亦可處治可處亂亦可處安可處危亦可處暫可處常亦可知與勇兼仁與知兼 楊複所文雲以天下才治天下事蓋天生之以主器者豈身為器耶即袁了凡董思白説然與注卻異【戊午三月】 先行其言而後從之章 張彥陵曰不是要言而先行亦不是既行而遂言也 言亦不是絶然不要的但此處隻説重行不必為言分解南軒説極得口氣此與讷言敏行同意但彼是并論言行此對子貢病處要從言説到行故南軒之説最精 李毅侯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本是一句不可讀斷了一從字極可防正如子之從父臣之從君斷然馳驟向前不得大意謂言當從行行不可從言也須是步步鞭防一生精神止辦這躬行一事方可若議論當先而以躬行赴之縱然身子上做得來卻不免已落後也隻将先言其行而後從之反看自明若能言而行不逮者夫子意中一發説他不着 盛珍示曰此是以言行論君子非以君子論言行 君子周而不比章 姚承庵曰周與比外面似一様隻在心體上分别君子以萬物為一體不從軀殻上起念故周小人隻從軀殻上起念逆之者憎順之者愛故比 維成氏曰周與比不在交之廣狹而在情之公私情公即一人相信亦周情私即到處傾蓋亦比王宇泰曰隻是這個人君子親之則為周小人親之則為比以普愛衆人専昵一人分周比者誤 合上三論正是普愛 君子則親疏善惡之必分而不失為周小人則不分親疎不分善惡而适成其比 周比從接物上見和同從共事上見驕泰從處已上見朱子論周以好善兼惡惡論比以黨惡兼傷善析理最為精切 楊慈湖曰君子之心如天地太虛然萬物縱橫紛乎其中孰為反我者孰為順我者反我順我在物則爾天地太虛安知哉唯其若此故周而無可比也小人本心一失坐血氣紛擾之中順則喜反則惡喜則比惡則否安能周哉又曰君子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不害其為周非如墨氏兼愛也小人以利合爾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