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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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四書講義困勉録卷二 贈内閣學士陸隴其撰 中庸 中庸章句序 允執其中雲峰謂精一便是執之工夫最是蓋文法與物格而後知至一例伊川雲惟精惟一所以至之允執厥中所以行之朱子取其言然殊難解 人心道心隻是一個心大全朱子蔡氏胡氏許氏皆未嘗離卻人心以說道心蒙引甚拘不必從附後 附蒙引曰不必專以人心之得其正者為道心如此則人心之外更無道心可言矣且如恻隐羞惡辭讓是非之心随其所發無非天理豈必皆從耳目口鼻之欲上發來耶但不可謂人心全與道心相反蓋人心之得其正者亦即是道心耳 按非人心則恻隐羞惡之心亦何所附麗 惟精二字即是格物緻知工夫但聖人之格緻比學者較易耳東陽許氏不是 大學章句以虛靈對言則虛為體靈為用中庸序以虛靈知覺對言則虛靈總為體知覺為用 虛靈為體知覺為用新安陳氏謂體無不同用始有不同不是虛靈雖為體而細分之虛又是體靈又是用虛靜靈動動豈無不同耶朱子所以前言虛靈知覺後隻言知覺者隻是以此該彼耳餘初誤收新安之說 總論 首章雖連下十章為第一支然其實總冒全書不止為下十章之綱領故史氏伯璿分為五節自與魯齋王氏東陽許氏黃氏洵饒四支之說并行不悖也若雙峰分為六節則斷不可從也 中庸 天命之謂性章總旨 青岩病叟曰人以天命為?虛此以天命之性隻是人生喜怒哀樂未發之心體便是人以位天地育萬物為震世事業而此以為隻是吾性體中和之作用人以戒懼愼獨為工夫拘迫不放之狀而此以為隻是緻了此心之中和要說得平平常常方是聖賢立敎本旨 中庸一書乃是孔門傳授心法此章又是一篇之體要中庸所以為心法者以其放之則彌六合所謂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心之用也卷之則退藏于宻所謂寂然不動心之體也而此章天命之性喜怒哀樂未發之中豈不是退藏于宻的率性之道發而中節之和豈不是放之則彌六合的存養工夫隻是存養此退藏于宻的省察工夫隻是省察此放之彌六合的一心之體用己備具于其中下三十二章不過反覆發明之耳而篇名中庸二字又是此章之骨子蓋性道中和統言之隻是一個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中這個中是極平常的中庸二字括盡此章之意至言學者用力則又隻是一個敬字戒懼愼獨皆是主敬工夫能敬則性道中和一以貫之矣 天命之謂性節 此書專為中庸二字發開口卻不即言中庸乃就中庸内分别出性道敎三項來蓋不明性道敎則不知中庸之源委知性然後知中庸所自來知道然後知中庸之所在知敎然後知中庸所自全但性道敎之名人皆知之卻多錯看了故子思特指而明之 天命性皆兼理氣但子思所言則專指其不雜于氣者耳翼注曰注以氣字陪說者隻見理随氣而賦耳其實非兼氣也最明 又曰認得天命之謂性則知性非淪于虛非雜于氣蓋中庸一言全為憂異端作不然解明性字做甚 張彥陵曰子思開口說天命之謂性與孟子性善性字同全無夾帶欠缺的所以任他見成做出便是道此二句雖隻是論理不着人說但才言率已兼有人在故又須說個脩字率方完全下文戒懼正是脩脩正是所以為率也雖脩也實率也實命也又曰率則于性外無添設于此性内無虧欠 蔡虛齋曰章句各循其性之自然最有分曉必率其自然者方是道人多錯認道屬事物不知道者由性而出惟我有是性則據吾性所發于事物者一一有個當然不易之理在是觸事物以見道道初不屬事物也 如孟子言恻隐便是率仁之性此乃是說道之自然發用不可說到人之體道故朱子以呂遊?之說為非其說最精 湯海若曰求之天人未分之先則天道含人道不能秘此道于沖漠求之性敎既分之後則人道合天道不能益此道于毫厘 翼注曰按此敎字不是耳提而命之敎乃主張世道之敎達而在上則堯舜禹湯文武是也窮而在下則孔子是也 脩道之謂敎本是當然之工夫将作本然之義理看以下文道也者道字包性道敎而言也蒙引得之史氏伯璿作當然看未是三段理雖皆兼物為備然必以人為主觀章句蓋 人知己之有性一人字已歸到人上 首三句内即有道不可離及莫見乎隐莫顯乎微意下二節不過抽出言之以起戒懼愼獨耳故總注其實體備于己而不可離一句隻就首節說不可因此遂于可離非道句截也大全殊混 附湖南講問管東溟分理象氣數四項解天何項最精答曰分之有四合之實一凡積氣上浮之天隻是一個氣氣一日之内運行有若幹度有個循環節次積算來便是數其運行有個次第條理不紊亂便是理這理與數都在氣裡邊俱是不靈之物就是人身上看少不得有個靈覺之性難道天隻是個不靈之氣便防得主宰萬物這極靈的是什麽乃是上帝管雲舉上帝則必通理氣象數而一以貫之誠确然有見 按管又雲象帝既立理運于數是曰天命象數載理積氣上浮是曰天形 道也者兩節 上節言性道敎此隻言道者蓋分言之則是三件合言之則一道而已道也者道字翼注曰此單言道則性道敎俱包了極是而又曰講不可須臾離若總承性道敎來便纒擾無趣玩注隻當承性來觀喜怒節申不可離之意亦隻以性之體用言之益可見矣此則謬矣章句後數節雖不言敎而敎在其中觀末節所謂脩道之敎亦在其中者可見不然前既包性道敎而後隻承性道豈得貫串乎淺說好處病處亦與翼注同 呂氏舊本以過不及為離道極是而朱子以為有未盡者蓋離道似當兼偏倚說方與下文不睹不聞相關蓋此雖隻說率性之道仍當帶天命之性來淺說最明 翼注曰注中無物不有二句不平側重時邊蓋須臾單屬時也 又曰可離非道也輕看隻以決其不可離耳可離者不是道既謂之道決不可離矣 可離非道章句舊本以外物貼之或問以人力私智貼之當兼用存疑從舊本而譏或問亦偏 張侗初曰道不可離可離非道正解率性以下則解脩道矣 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起下文戒懼莫見莫顯是起下文愼獨大全朱子甚明淺說以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作一頭統下文戒懼愼獨兩項翼注因之此甚謬須辨分言之則戒愼是敬恐懼是畏合言之總是一敬譚玉懐曰戒懼非着力把持隻是常惺惺法夫論到養成後本體自應如是其在聖賢心學檢防自治不知費了幾許工夫方讨得這些子今開口便說不消着力是未免虛揣道體枯守空寂便為禅宗樹幟此不可不辨 不睹不聞隻是指不睹不聞之時雖性體于是乎存而即指此四字為性體則不可時解多謬蒙引存疑俱作未睹未聞看甚妙 因之亦有不睹不聞正是吾心之真體唯戒愼不睹方完得個不睹唯恐懼不聞方完得個不聞之說然斷不可從董日鑄曰不睹不聞是舉常存敬畏之盡處而言見于此亦戒愼恐懼則無時無地不然可知看注中雖亦二字語脈可悟 戒懼唯蒙引存疑兼動靜說最得淺說達說專主靜言誤矣麟士則欲兼動靜而側在靜邊此騎牆之見亦不必從 講家皆以戒愼恐懼為靜而存養愼獨為靜而省察存疑辨之甚明謂上言道不可須臾離則是無時不當戒愼恐懼也獨以為靜可乎下言謹獨是于隐微處緻察未及見顯處也槩以為動察可乎章句止言存養省察未嘗言動靜也存疑此段最足破講家之惑蓋戒懼是合動靜工夫愼獨是動靜之交不可竟說是動愼獨原即在戒懼之内特以其工夫緊要故特抽出言之 玩存疑則此兩節不但不當以動靜分亦并不當以存省分蓋戒懼處自兼有省察謹獨處自兼有存養論理必當如此看方是然大全朱子則明以存養屬戒懼以省察屬謹獨玩章句亦似有此意者蓋合動靜做工夫則存養為急故以存養言之就獨時做工夫則省察為要故以省察言之然終須活看若以動靜分看者則斷不可從矣 喜怒哀樂之未發節 上文三節言義理言工夫已極完備至此将言其效驗而複從道不可離說起欲學者反諸心而觀之眞見其欲頃刻離之而不可得也雲峯胡氏雲上文言君子立敬之功見人心之于 道不可離此言性情之徳又見道之在人心本不可離也講家多主此說然未确道在人心本不可離論理固然然此節是推原道不可離之故非謂道本不離人也 吳因之曰道不可須臾離便含着性情中和曰戒謹恐懼便是緻中和的工夫喜怒哀樂以下隻是申上文意但前則藏而後則顯明耳莫把前後分門隔絶看 按因之最明或問雖曰此推本天命之性以明由敎而入者其始之所發端終之所至極皆不外于吾心也大全朱子雖曰子思欲學者識得心也然非畫定至此方歸重在心也觀道也者節章句己有二心字可見淺說講第三節過至第四節乃曰何以見道之不可離蓋道不外乎吾心大全雲峯又曰上文見人心之于道不可離此節見道之在人心本不可離俱謬 蘓季明問伊川曰先生說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是在中之義不識何意曰隻喜怒哀樂不發便是中也 張彥陵曰中字有解作中間之中有解作正中之中然惟其渾然于有無之中間此即中正也 吳因之曰或問涵養于喜怒哀樂之前是如何曰喜怒哀樂未發即涵養也本性即工夫工夫即本體并無兩項若必欲分而二之不幾于支離乖隔乎 未發之時分言之至虛至明者心也心之渾然在中者性也涵養之者敬也各自一項故朱子曰戒懼隻做未發也不得是所以養其未發合言之則渾然在中者即在至虛至明之中涵養之者即此至虛至明者自家提起在這裡初無二項故因之曰本體即工夫工夫即本體已發亦當以此例推之 吳因之曰至靜而妄生一念則偏于有無念而失其惺惺則偏于無茲喜怒哀樂似有也而養之于未發有其理者未始有其意未發似無也而本之以喜怒哀樂無其意者未始無其理以其實而非實虛而不虛故從其不堕一偏而名之曰中豈徒以天人理欲兩無所主而已乎 偏于無者有二一是異端之寂滅一是衆人之防頑偏于有者亦有二一是己發之不中節者一即是己發之中節者 朱子以無所偏倚釋中字若但以為是不偏于喜怒則雖放心之人當其寂然之頃亦自有如此者豈本然之中哉因之以不偏于有無釋之最精可謂朱子功臣 未發之中明季講家謂是不偏于有不偏于無依朱子止是不偏于喜怒而非不偏于有無之謂蓋未感物時胸中原有主宰程子所謂靜中有物朱子所謂至靜之時但有能知能覺者而無所知所覺不偏于無固不待言但如處室中東西南北未有定向止在中間所謂中也 張彥陵曰中和二字固要體認分明而其理又要融貫中者一眞自如萬境不染之謂若說空空在中無所思慮是佛氏之中節原自未發中所具因物順應無所染着無所馳逐與本體不相乖戾故謂之和 陸聚崗曰中節之和必以中為本胸中原無一物然後發出來得其當未發之中全體之中也已發之和一事之中也 翼注曰和如五味之調和一般發不中節不但怒與哀不是和喜與樂亦不是和隻因有所乖戾故也發皆中節不但喜與樂是和怒與哀亦是和隻因無所乖戾故也有舛為乖有拂為戾 丘毛伯曰中節中其中也中以含節和以導中非有寂感兩分之隔 問未發已發是一時是二時鄒東郭曰後儒隻添一己字便是作二時看了未發是發的主宰中節是未發的流貫更無先後蓋喜怒哀樂本無未發之時即發而有未發者在寂感無二時體用無二界 朱子曰人自有生即有知識其間初無頃刻停息然有所謂未發之中寂然不動者夫豈以日用流行者為己發而指夫暫而休息不與事接之際為未發時耶嘗試以此求之則泯然無覺之中似非虛明應物之體而幾微之際一有覺焉則又便為己發而非寂然之謂蓋愈求而愈不可見于是退而驗之于日用之間則凡感之而通觸之而覺蓋有渾然全體應物而不窮者是乃天命流行生生不已之機雖一日之間萬起萬滅而其寂然之本體則未嘗不寂然也所謂未發如是而已夫豈别有一物限于一時拘于一處而可以謂之中哉【按此是中和舊說章句本中和後說】 或問謂至靜之時但有能知覺者而未有所知覺也則知此所謂一有覺焉便為己發者非朱子之定論矣至謂寂感無二時此論自不可少但亦當兼有二時說方才是 顧泾陽曰說者以未發非時與朱子不同其實朱子亦曽主前說後定從後說耳愚嘗平心體究竊以兩說不妨并存陽明曰隻因後儒将未發已發分說了故劈頭說個無未發已發若眞知得無未發已發就說有未發已發原不妨原有個未發已發在蓋亦有見于此耳曰陽明所謂原有未發已發在果以時言乎曰觀其下文以鐘聲為喻而曰未扣時原是驚天動地既扣時也是寂天寞地明明防出兩個時字也 未發已發程朱皆分動靜二時言之自陽明之學興謂未發是發之主宰即發而有未發者在不可以二時言而以先儒添入己字為非不知此乃朱子中和舊說也後覺其非故于章句或問皆不主其說而陽明猶自謂獨得之見亦誤矣 翼注曰兩天下字實包得天地萬物以起下節之意 又曰注由出字貼本字皆字貼大字由字貼道字共字貼達字 玩注兩天下字一是以理言一是以人言須辨 【附】枰石釋義曰曰喜則聖人所以勸善與夫五服五章皆在其中曰怒則聖人罰以懲惡與夫征伐誅讨皆在其中曰哀則聖人哀此茕獨惠鮮鳏寡之政皆在其中曰樂則聖人與民偕樂之政皆在其中即此四字至切近而無所不該 按此解方與位育關切本字達字亦透 【附】白虎通曰喜氣為暖而當春怒氣為清而當秋樂氣為太陽而當夏哀氣為太隂而當冬 緻中和節 這一個緻字不是戒懼愼獨便叫做緻要于戒懼愼獨中做到積累純熟極盡處才叫做緻有多少次第在章句雲自戒懼而約之自謹獨而精之二句最有斟酌 勉齋黃氏曰無少偏倚無少差謬是橫緻其守不失無适不然是直緻亦最明蘇紫溪曰緻者非約而精之也乃推而廣之也本吾心之中和而達之于政事則經綸參贊上蟠下際無不流貫無不充滿此便是調燮工夫蓋道化之極非感應之驗也 自五達道推之為九經為三重皆是位育中事 翼注曰袁了凡雲天高地下本來成位故以位為安其所萬物化生本來是育故以育為遂其生此數句最明快蓋天地本位隻不幹其和便是位萬物本育隻不閉其化便是育 又曰萬物兼人物 孫淮海曰萬物育亦非必一 一能化之如虎豹龍蛇各歸其所四罪而天下鹹服處皆是育 緻中所以屬天地位者蓋要天地位非有設施措置隻是以心相感而已所以屬緻中緻和所以屬萬物育者蓋要萬物育非但以心相感而已兼有設施措置所以屬緻和然又須看必其體立而後用有以行以下一段則仍是合一分而又合此朱子析理最精處翼注以為葛藤何居 蒙引于天地之心正下說個天地之身安于天地之氣順下說個萬物之得是氣者最認得眞然曰天地之氣順與天地位無甚分别則不然蓋位育是以形言心與氣是以氣言天地是萬物之統防處心是氣之統防處故以心屬位萬物是天地之散殊處氣是心之散殊處故以氣屬育确不可易或疑堯湯之水旱孔子之不得位若中和未必能位育者不知堯湯之水旱氣數非常之變也君子隻道其常孔子之不得位則或問所雲天下雖亂而吾身之天地萬物不害其為安泰其說明矣又或疑中和分配位育不免支離者蓋嘗思之天地位隻是天下大綱都好了故緻中便能如此萬物育是天下事事都好了須緻和方能如此緻中有緻中之作用緻和有緻和之作用 顧敬庵曰有一身之位育有一家之位育有一國之位育有天下之位育有萬世之位育極其功力所到總之于性體無増毫末 吳因之曰位天地育萬物正是中和極緻處切不可落下一層看亦猶笃恭而天下平天下平正君子之笃恭也脩已以安百姓安百姓正君子之脩已也即如孔子論為仁家邦無怨正所謂敬恕非效也寛則得衆信則人任【雲 雲】正所謂恭寛信敏惠亦非效也口氣雲唯中和為大本達道故君子于中和必緻之以至乎其極天地則位焉萬物則育焉此豈非體道之極功而神聖之能事乎 兩效字上當各増一止字方妙按戒懼愼獨兩條是入道之功喜怒哀樂兩條隻 是自此而詣其極耳或問于上兩條則曰因論率性之道【雲 雲】于下兩條則曰推本天命之性【雲 雲】其實上兩條不單承率性蓋道也者道字已包性敎在内下兩條本文說中和而敎亦在其中豈止推本天命或問當活看 按此章異說紛纭如姚江之徒合戒懼愼獨為一事合已發未發為一時劉蕺山以未發屬動已發屬靜艾東鄉謂愼獨後方有中和種種訛謬今宜以章句大全為主 仲尼曰節 此章見天下人品隻在中庸中庸工夫隻在一敬子思于前章發明中和之義這個中和合言之隻是一中這個中是極平常的道理故謂之中庸然雖是平常而君子小人之分全在乎此故複引仲尼之言以明之 諸家皆雲未發之中子思始發之而朱子解仲尼曰君子中庸兼不偏不倚言者蓋雖雲子思始發然豈前聖所未知而子思始發之乎隻是前聖告人都就無過不及上言耳則此引仲尼之言安見其不兼未發之中言乎若中庸以下諸章則俱就無過不及上論而不偏倚之意則見于言外與此又不同也 此章章句與或問不同或問隻就過不及論全不及不偏不倚意豈亦朱子未定之意乎總注雖引遊氏曰以徳行言之則曰中庸然論本 然道理亦可謂之中庸故首節仍把中庸作道理解蒙引說是 天下之所共尊者君子而君子無他能體此中庸而已靜焉而無所偏倚也動焉而無過不及也平常之理無少或虧這便是君子天下之所共惡者小人而小人無他不能體此中庸而已靜焉而不勝偏倚也動焉而不勝過不及也平常之理全與相反這便是小人可見這個中庸關系人品如此徐?扈曰君子中庸為此中庸完全在君子身上即君子即是中庸也意無兩層才說小人便是反中庸此千古學脈之辨 此章是言君子與小人相反處以下諸章是言知愚賢不肖之與君子不同處其意各别 葛屺瞻曰賢知之過及素隐行怪愚不肖之不及及遵道而行諸人總不脫凡民然猶在道中唯小人反中庸似是而非方是吾道蟊賊而當為中庸嚴其辨者也 小人之反中庸也有似是而相反處有不似而相反處兼說方是故以居之不疑為說者偏謂無居之不疑解者亦偏 君子之中庸也節 張彥陵曰此節是上節注疏作推原說 翼注曰君子而時中小人而無忌憚君子小人本是人品名目而注作心與徳說者蓋人品惟在心術也君子心與道合故為徳小人心與道違故隻謂之心 章句雲有君子之徳而又能随時以處中分兩層看竊意君子之徳似指無私随時處中則指當理俱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