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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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内不承國于先君上不禀命于天子則不書即位隠荘闵僖四公是也惠公本欲立桓則隠無父命桓公客死于齊則荘無父命闵有子般之亂僖因闵公之亂則闵僖皆無父命既無父命又不請于王故削其即位不予其為君也此與衛晉書立齊小白書入同義文成襄昭哀雖無王命而父死子繼承國有名得書即位谷梁所謂繼正即位是也此與書子同生罪陳乞弑君同義桓宣二公亂倫失正則如其意而書即位與定之即位在六月不可不謹皆特筆非常例比】
附錄【五始三統之義】公羊【注元者氣之始春者四時之始王者受命之始正月者政敎之始公即位者一國之始春秋以元之氣正天之端以天之端正王之政以王之政正諸侯之即位以諸侯之即位正竟内之治諸侯不上奉王之政則不得即位故先言正月而後言即位政不由王岀則不得為政故先言王而後言正月王者不承天以制号令則無法故先言春而後言王天不深正其元則不能成其化故先言元而後言春五者同日并見相須而成乃天人之大本萬物之所系不可不察也二月三月皆有王者二月殷之正月三月夏之正月王者存二王之後使統其正朔所以尊先聖通三統師法之義恭讓之禮于是可得而觀矣】
【案春秋諸公首年皆具元年春王正月惟定公不書正月定無正始也書春王正月九十三春王二月二十一春王三月十九事在正月則書正月事在二月則書二月事在三月則書三月而皆系以王者存三統也止書春不書月者九十六事在所畧不必書月也春正月不書王者十春二月不書王者三桓無王也無事亦舉首時者四時具然後成嵗也隠公十年無正者隠不自以為正也元年有正所以正隠之當立也】
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蔑魯地公羊作昧此私盟之始】左氏【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書爵曰儀父貴之也公攝位而欲求好于邾故為蔑之盟注能自通于大國繼好息民故貴之】公羊【及者何與也及猶汲汲也暨猶暨暨也及我欲之暨不得已也儀父者邾婁之君也曷為穪字襃之也曷為襃之為其始與公盟也此其可襃奈何漸進也注凡書盟者惡之為其約誓大甚今春秋假新王于魯此直善其慕新王之義非善其盟也】谷梁【及者何内為志焉爾儀字父猶傅也男子之美稱也】胡氏【魯侯爵而稱公臣子之詞我所欲曰及邾者魯之附庸儀父其君之字中國之附庸例稱字其常也春秋大義公天下以講信脩睦為事而刑牲歃血要質鬼神則非所貴也故盟有弗獲已者而汲汲欲焉惡隠公之私也】陳氏【特相盟也特相防盟不書惟内悉書之】張氏【凡防盟侵伐内為主書及外為主書防所以别首從而謹善惡之首也夫繼好息民固有國之當然而殺牲要神則非為人上者相與講信脩睦之道故書公及以譏之而魯邾之好卒不能久成矣】
【案邾為附庸左氏谷梁皆同但二家皆以附庸例稱名為例故或以為貴之或以為美稱不知首開私盟之端何美之有及字之義三家皆同然但知子儀父而不知罪公故疏公羊者遂以為汲汲于善事矣且既知春秋惡盟誓而又不敢言襃儀父之非于是以為善其慕新王之義愈失之矣故胡氏發中國附庸穪字之例則儀父非襃辭而與蕭叔例合以及字罪公蓋用杜預即位求好之説豈非隠公之立上不請命内不承國亦待茲盟以自安邪○又案魯邾之盟五蔑趡猶出于公祲祥防句繹皆出于大夫此世變也○又案稱字例胡曰王朝大夫例稱字中國附庸例稱字列國之命大夫例稱字諸侯之兄弟例稱字其常也聖人案是非定襃貶則有例當稱字或黜而書名例當稱人或進而書字其變也常者道之正變者道之中○又案儀父既為字而祿父行父林父又以父為名趙子亦以為名然孔父則二傳皆以為字胡氏獨以為名要之不可一論也】
夏五月鄭伯克段于鄢【鄭荘二十二年 鄢趙子曰當作邬蓋自邬至共為便路若南至颍川鄢陵即不當奔共也】左氏【初鄭武公娶武姜生荘公及共叔段荘公寤生故惡之愛段欲立之亟請于武公公弗許及荘公即位為之請制公曰制嵒邑也虢叔死焉他邑惟命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今京不度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對曰姜氏何厭之有不如早為之所無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貳于已公子呂曰國不堪貳君将若之何公曰無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貳以為已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衆公曰不義不昵厚将崩大叔完聚将襲鄭公聞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帥車二百乗以伐京京叛段段入于鄢公伐諸鄢大叔出奔共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敎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公羊【克之者何殺之也大鄭伯之惡也段不稱弟當國也注言段本欲當國為君故如其意使如國君氏上鄭所以見段之逆】谷梁【克者何能也何能也能殺也殺世子母弟目君段弟也而弗謂弟公子也而弗謂公子貶也段失子弟之道矣賤段而甚鄭伯也甚鄭伯之處心積慮成于殺也于鄢逺也猶曰取之其母之懐中而殺之雲爾甚之也緩追逸賊親親之道也注言去已逺矣猶追殺之何異探其母懐中之赤子而殺之乎】胡氏【用兵大事也必君臣合謀而後動則當稱國命公子呂為主帥則當稱将出車二百乗則當稱師三者鹹無稱焉而専目鄭伯是罪之在伯也克者力勝之詞不稱弟路人也于鄢操之為已蹙矣夫君親無将段将以弟簒兄以臣伐君必誅之罪也曷為縱釋叔段移于荘公舉法若是失輕重哉曰姜氏當武公之時嘗欲立段矣及公既沒姜以國君嫡母主乎内段以寵弟多才處乎外國人又恱而歸之恐其終将軋已為後患也故授之大邑而不為之所縱使失道以至于亂然後以叛逆讨之則大叔屬籍當絶不可複居父母之邦此鄭伯之志也王政以善養人推其所為使百姓興于仁而不偷況以惡養天倫使限于罪因以剪之乎春秋推見至隠首誅其意以正人心示天下為公不可以私亂也】陳氏【克勝也以千乗之國勝其弟雲爾先君之子稱公子必簒若争國而後但名之州籲陳佗之類是也段穪弟則疑于佞夫段稱公子則疑于禦冦案春秋殺世子母弟直稱君者甚之也與晉侯殺世子申生宋公殺世子痤天王殺其弟佞夫同例但彼則直惡其君今段亦兇逆故上書鄭伯下去其弟以交譏之○又案此書克與弗克納二克字正相對故谷梁以此為大鄭伯之惡彼為大其弗克納○又案責鄭伯之説諸家皆同但左氏谷梁與程子胡氏能原其志而誅之公羊但責其親殺已非經防況令其勿與而使執政殺之此可待于真有罪者而非可用于養惡之鄭荘也】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赗左氏【緩且子氏未薨故名注宰官咺名也天子大夫書字今惠公久薨仲子未死一則贈死不及屍一則豫兇事故貶來者自外之文歸者不反之辭】公羊【曷為以官氏宰士也仲子不稱夫人桓未君也車馬曰赗不言及仲子仲子防也】胡氏【春秋以天自處系王于天為萬世法冢宰稱宰咺其名也王朝上中士書名咺位六卿之長而名之何也仲子惠公之妾爾以天王之尊下赗諸侯之妾是加冠于屦人道之大經拂矣太宰建邦六典以佐王治邦國而承命以赗是壊法亂紀自王朝始也春秋重嫡妾之分故特貶而書名以見宰之非宰前赗仲子則名冢宰後成風王不稱天其法嚴矣】陳氏【歸赗蓋命之也其曰惠公之仲子者脩春秋之詞也】張氏【春秋加天于王之上見天子當奉若天道而行天之命也凡春秋之書以尊者而貶從卑者之例必有大罪極惡而後加焉不可以常事觀也】
【案王臣稱例胡氏曰王朝公卿書官大夫書字上士中士書名下士書人陳氏曰周大夫不名爵從其爵未爵稱字必防者而後名之卒名之舍是無名道矣則咺之書名諸傳皆貶也但杜氏以為天子大夫則王朝大夫至魯多矣何以皆不書官公羊以為中士以官錄謂以所系之官錄之則不應與宰周公同稱宰趙子又以為隻是名氏如宰予之類則此經為無貶矣皆非也○案程子曰春秋之始天王之義未見故不可去天而名咺以見之○又案春秋有惠公仲子僖公成風左氏及公羊皆以為兼赗獨程氏發明惠公?愛仲子僖公尊崇成風之說而以為惠公之仲子僖公之成風于是胡氏陳氏因之其義冣精至谷梁又以仲子為惠公之母孝公之妾則大失矣】
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左氏【惠公之季年敗宋師于黃公立而求成焉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注客主無名皆防者凡盟以國地國主亦與盟】公羊【孰及之内之防者也注宋稱人防者也魯不穪人者自内之辭也宿不出主名者主國則與可知】谷梁【卑者之盟不日】胡氏【内稱及外稱人皆防者其地以國宿亦與焉防者盟防不志此志者有宿君也凡書盟者惡之或曰周官有司盟掌盟載之法詛祝作其詞玉府共其器戎右役其事太史藏其約先王猶不禁也而謂凡書盟者惡之可乎曰盟以結信非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