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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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部,詩類,讀詩質疑> 欽定四庫全書 讀詩質疑卷三十 太仆寺少卿嚴虞惇撰 魯頌 鄭譜曰魯者少昊摯之墟也國中有大庭氏之庫則大庭氏亦居茲乎昔周公歸政成王封其元子伯禽於魯其封域在禹貢徐州大野蒙羽之野自後政衰國事多廢十九世至僖公當周惠王襄王時而遵伯禽之法養四種之馬牧於垧野尊賢祿士修泮宮守禮教僖十六年會諸侯於淮遂伐淮夷二十年新作南門修姜嫄之廟複魯舊制未徧而薨國人美其功季孫行父請命於周而作頌初成王以周公有太平制典法之勲命魯郊祭天三望如天子之禮故孔子録其詩之頌同於王者之後問者曰列國作詩未有請於周者行父請之何也曰周尊魯巡守述職不陳其詩至於臣頌君功樂周室之聞是以行父請焉 孔疏比雖名為頌而體實國風非告神之歌也 朱注魯頌之辭僭矣夫子猶録之者蓋其體固列國之風未純乎天子之頌也其所頌者又皆有先王禮樂教化之遺焉夫子魯人固不得而削也然因其實而着之而是非得失自有不可掩者亦春秋之法也 王氏曰周頌之辭約約所以為嚴美盛德故也魯頌之辭侈侈所以為誇德不足故也 許氏曰魯頌之異於商周者有四商周天下頌之魯國人頌之一也商周以告神明而魯用以燕樂二也商周子孫頌其先魯臣下頌其君三也商周多事實魯多頌禱之辭四也 虞惇按困學記聞雲商周之頌皆以告神明太史公曰成王作頌推已懲艾悲彼家難至魯頌始為溢美之言所謂善頌善禱者非商周之體也後世作頌傚魯而近谀又下矣 駉頌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儉以足用寛以愛民務農重谷牧於垧野魯人尊之於是季孫行父請命於周而史克作是頌 鄭箋季孫行父季文子也史克魯史也 孔疏僖公名申莊公子闵公卒季友立之當周惠王襄王時舒瑗雲魯不合作頌故每篇言頌名生於不足也 駉駉牡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骊有黃以車彭彭思無疆思馬斯臧 賦也 毛傳駉駉腹幹肥張也垧遠野也邑外曰郊郊外曰野野外曰林林外曰垧骊馬白跨曰驈黃白曰皇純黑曰骊黃騂曰黃彭彭有力有容也 鄭箋臧善也鄭箋馬牧於垧野者避民居與良田也周禮以官田牛田賞田牧田任遠郊之地垧之牧地水草既美牧人又良飲食得其時則自肥健 孔疏薄言駉者有何馬也乃有驈有皇有骊有黃用之以駕車則彭彭然 鄭箋僖公思遵伯禽之法反覆思之無有竟已乃至於思馬斯善多其所及廣博 朱注此言僖公牧馬之盛由其立心之遠衛文公秉心塞淵而騋牝三千亦此意也 顧氏曰魯僖公儉以足用寛以愛民務農重谷而有駉牧之盛衛文公布衣帛冠務材訓農通商惠工而有騋牝之多然則古之馬政皆本於田功吾未見廏有肥馬野有餓莩而能國者也 毛傳諸侯六閑馬四種有良馬有戎馬有田馬有驽馬 孔疏校人之法以馬二百一十六匹為一廏每廏為一閑諸侯四種其三種别為一閑驽一種而分三閑也朝祀所乘為良馬征伐所乘為戎馬田路駕田馬驽馬給宮中之役 張氏曰思馬斯臧良馬也臧者言其德思馬斯才戎馬也才者言其用陳於禮者尚德用於戰者尚才思馬斯作田馬也謂習其動作之節思馬斯徂驽馬也言足以行而已是謂四種之馬 駉駉牡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骓有駓有騂有骐以車伾伾思無期思馬斯才 賦也 毛傳蒼白雜毛曰骓黃白雜毛曰駓赤黃曰騂蒼祺曰骐伾伾有力也 王氏曰無期久也 朱注才材力也 駉駉牡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駱有駵有雒以車繹繹思無斁思馬斯作 賦也 毛傳青骊驎曰驒白馬黑鬛曰駱赤身黑鬛曰駵黑身白鬛曰雒繹繹善走也 鄭箋斁厭也朱注作奮起也 駉駉牡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駰有騢有驔有魚以車袪袪思無邪思馬斯徂【騢古音胡邪音徐】 賦也 毛傳隂白雜毛曰駰彤白雜毛曰騢豪骭曰驔二目白曰魚袪袪強健也 鄭箋徂行也 呂氏曰僖公修牧馬之政以誠心行之故言思無疆思無期思無斁思無邪而馬之所以臧才作徂者其效也古之賢君誠心以行善政其效皆若此非獨牧馬而已 蘇氏曰孔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昔之為詩者則未必知此也孔子讀詩至此而有會於其心是以取之蓋斷章雲爾 駉四章章八句 有駜頌僖公君臣之有道也 有駜有駜駜彼乘黃夙夜在公在公明明振振鹭鹭于下鼓咽咽醉言舞于胥樂兮【上去通韻未句合三章為韻猶周南之麟趾也】 興也 毛傳駜馬肥強貌 孔疏四馬曰乘黃黃馬也 朱注明明辨治也 毛傳振振羣飛貌咽咽鼓節也 朱注胥相也 毛傳馬肥強則能升高進遠臣強力則能安國 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