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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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部,詩類,讀詩質疑> 欽定四庫全書 讀詩質疑卷二十七 太仆寺少卿嚴虞惇撰 周頌 鄭譜曰周頌者周室成功緻太平德洽之詩其作在周公攝政成王即位之初頌之言容天子之德光被四表格於上下無不覆焘無不持載此之謂容於是和樂興焉頌聲乃作 春秋傳吳季劄請觀周樂為之歌頌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偪遠而不擕遷而不淫複而不厭哀而不愁樂而不荒用而不匮廣而不宣施而不費取而不貪處而不底行而不流五聲和八風平節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 蘇氏曰周頌皆有所施於禮樂蓋因禮而作頌非如風雅之詩有徒作而不用者也 虞惇按頌之言容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者也周頌三十一篇或有非告神之詩如烈文有客振鹭臣工武赉桓及敬之小毖闵予小子之類先儒嘗疑之今按烈文臣工振鹭有客皆助祭之詩武奏大武赉封於廟皆廟中之詩桓類禡亦祭祀之詩闵予小子朝廟之詩惟敬之小毖不言廟而承謀廟之下當亦於廟進戒於廟求助則亦宗廟之詩也其他郊北明堂耤田祈谷山川嶽渎無一而非祭祀之詩而或以頌為頌美功德非必告神明者誤矣 孔疏商頌雖祭祀之歌祭先王之廟述其生時之功正是死後頌功非以成功告神其體異於周頌也若魯頌詠僖公功德才如變風之美者耳又與商頌異也 黃氏曰録魯頌所以尊周公存商頌所以仁先代成德曰風雅既有正變頌亦有正變清廟至般正頌也魯殷之頌頌之變也 周頌清廟之什 清廟祀文王也周公既成洛邑朝諸侯率以祀文王焉鄭箋清廟者祭有清明之德者之宮也天德清明文王象焉故祭之而歌此詩廟之言貌也死者精神不可得而見但立宮室象貌之 張氏曰治人之道尚明故施政之堂曰明堂事神之道尚潔故文王之廟曰清廟 申公說清廟周公成洛也奉成王見諸侯作明堂宗祀文王以配昊天上帝率諸侯祀之而作此樂歌 錢氏曰清廟我将同為宗祀文王之詩以序及蔡邕獨斷之說考之我将是季秋大飨帝時所用清廟乃洛邑初成特奉文王配帝之樂歌即雒诰王肇稱殷禮祀于新邑者是也 朱注書稱王在新邑烝祭歲文王騂牛一武王騂牛一實周公攝政之七年而此其升歌之辭也書大傳曰周公升歌清廟苟在廟中嘗見文王者愀然如複見文王焉樂記曰清廟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倡而三歎有遺音者矣鄭氏曰朱弦練朱弦練則聲濁越瑟底孔也疏之使聲遲也倡發歌句也三歎三人從歎之也孔氏曰樂歌文王之道不極音聲故但以熟弦廣孔少倡寡和此音有德傳之無窮是有餘音不已也漢因秦樂乾豆上奏登歌獨上歌不以筦弦亂人聲欲在位者徧聞之猶古清廟之歌也 程氏曰朱弦聲濁疏越聲遲絲本取聲而貴於遲濁者正與元酒大羮薦味而棄味者同意故曰有遺音有遺味也 孔疏禮記每雲升歌清廟然則祭宗廟之盛歌文王之德莫重於清廟故為周頌之首 逸齋曰王褒四子講德論曰昔周公詠文王之德而作清廟國語亦以時邁思文為周文公之頌則周頌蓋周公作也 於穆清廟肅雝顯相濟濟多士秉文之德對越在天駿奔走在廟不顯不承無射於人斯【韻未詳】 賦也 毛傳於歎辭 朱注穆深遠也 孔疏肅然清靜謂之清廟 毛傳肅敬雝和也 朱注顯明相助也謂助祭之公卿諸侯也多士與祭執事者也毛傳秉執也 鄭箋對配越於也 朱注駿大而疾也承尊奉也 毛傳射厭也 朱注斯辭也 蘇氏曰於穆哉此清靜之廟所以祀文王也有肅肅其敬雝雝其和者實顯相其禮文王沒矣其神在天其主在廟多士之助祭者亦皆不忘秉持其德以對其在天而奔走其在廟者 鄭箋是不光顯文王之德欤言光顯之也是不承順文王之志意欤言承順之也此文王之德人無厭之 許氏曰文王之德不可名言言助祭之人敬且和與執行文王之德是即文王之德之所在也其心足以對在天之神明乃可以盡駿奔走之職事助祭之臣且如是則主祭之君可知 錢氏曰秉文之德者顯相之諸侯濟濟之多士皆有一文王之德持於心而不散也對越在天即顯也駿奔走在廟即承也 清廟一章八句 虞惇按周頌三十一篇每篇止一章朱子集注自維天之命以下一章分為數節非詩之舊也今仍合為一章朱子雲周頌多不葉韻疑自有和聲相葉清廟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唱而三歎歎即和聲也顧炎武氏雲周頌之詩多若韻若不韻者意古人之歌必自有音節而今不可考矣阙之可也 維天之命太平告文王也 蘇氏曰文王受命未終而沒周公成王繼之天下太平以為文王之德之緻也故以告之 維天之命於穆不已於乎不顯文王之德之純假以溢我我其收之駿惠我文王曾孫笃之【韻未詳】 賦也 鄭箋天命即天道也 朱注純不雜也 蘇氏曰假大也 鄭箋溢盈也 歐陽氏曰如水之溢而旁及也 朱注收受也 鄭箋駿大惠順也曾猶重也自孫之子而下事先祖皆稱曾孫 鄭箋天之道於乎美哉動而不止行而不已 程氏曰言天之自然者曰天道言天之賦與萬物者曰天命天命不已文王純於天道亦不已純則無二無雜不已則無間斷先後 鄭箋美其與天同功也 蘇氏曰文王亦既沒矣而其德美不亡以大盈溢於我我既收之以成太平天命之不已也如此今将以大順文王之心惟我子孫世益厚之 李氏曰後世當大順文王而益厚之則可以保太平之業也 輔氏曰駿惠我文王自期之辭也曾孫笃之望後人之也 維天之命一章八句 虞惇按毛傳孟仲子曰大哉天命之無極而美周之禮也鄭箋我其收之以制法度謂為周禮六官之職也文王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