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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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讀詩質疑卷二十五下 太仆寺少卿嚴虞惇撰 公劉召康公戒成王也成王将涖政戒以民事美公劉之厚於民而獻是詩也 孔疏公劉後稷之曾孫也後稷生不窋不窋生鞠陶鞠陶生公劉公劉本封於邰王肅雲公号也劉名也王基曰公劉字也 金氏曰周家稱公自公劉始 史記夏後氏政衰去稷不務不窋失其官而奔戎狄之間不窋孫公劉雖在戎狄之間複修後稷之業務耕種行地宜自漆沮渡渭取材用行者有資居者有畜積民賴其慶百姓懷之多徙而保歸焉周道之興自此始故詩人歌樂思其德王氏曰周之有公劉言乎其時則甚微言乎其事則甚勤稱時之甚微以戒其盈稱事之甚勤以懲其逸蓋召公之志也 申公說周報公劉召公述其事以訓嗣王使知民事之詩 笃公劉匪居匪康廼場廼疆廼積廼倉廼裹餱糧于槖于囊思輯用光弓矢斯張幹戈戚揚爰方啟行 賦也 毛傳笃厚也 朱注居安康甯也 董氏曰場畔疆界也積露積也餱食糧糗也 毛傳小曰橐大曰囊輯和也 鄭箋幹盾也戈句矛戟也 毛傳戚斧揚钺也 朱注方始也 鄭箋厚乎公劉之為君也不以所居為居不以所安為安邰國乃有疆場也乃有委積囷倉也安安而能遷積而能散為夏人廹逐之故不忍鬭其民乃裹糧食於囊橐之中棄其餘而去思在和其民人用光大其道為今子孫之基於是整其師旅設其兵器方始開道而行遷於豳焉是其愛厚於民也 毛傳蓋諸侯之從者十有八國 謝氏曰周人以忠厚為家法詩六章皆曰笃公劉言公劉之厚子孫不可忘也 笃公劉于胥斯原既庶既繁既順廼宣而無永歎陟則在巘複降在原何以舟之維玉及瑤鞞琫容刀【平上通韻】賦也 毛傳胥相也 蘇氏曰宣導也 鄭箋陟升也 毛傳巘小山别於大山也舟帶也下曰鞞上曰琫 孔疏容刀容飾之刀 蘇氏曰公劉之相此原以居民也其民則已繁庶矣公劉能順其所欲而導之以事故其民勞而不怨公劉則與之陟巘而降原民滋愛之於是相與進其玉瑤容刀之佩以帶之愛之至也 鄭箋由原而升巘複下在原反覆之重居民也 呂氏曰跻攀跋涉賤者之事非貴者所能堪也公劉陟巘降原其勞如此視其何所佩服矣則維玉及瑤鞞琫容刀也以如是之佩服親如是之勞苦斯其所以為厚於民也欤 笃公劉逝彼百泉瞻彼溥原廼陟南岡乃觏于京京師之野于時處處于時廬旅于時言言于時語語 賦也 鄭箋逝往也 蘇氏曰百泉衆水也 鄭箋溥廣也山脊曰岡 朱注京高丘也京師高丘而衆居之也 鄭箋于於時是也 朱注處處居室也廬寄也旅賓旅也 毛傳直言曰言論難曰語 蘇氏曰公劉之營京邑也審矣自下觀之則往百泉而望廣原自上觀之則陟南岡而觏京師審其可處矣則經畫以定之曰此可以營居室此可以廬賓旅此可以施教令此可以議政事蓋自遷豳至此而始有朝廷邑居之正焉 鄭箋謂安民館客施政令也孔疏上既相地居民此言營立都邑 董氏曰所 謂京師者起於此其後世因以所都為京師 錢氏曰前章陟巘降原自北山而南望也此章陟岡觏京自南岡而北望也 笃公劉于京斯依跄跄濟濟俾筵俾幾既登乃依乃造其曹執豕于牢酌之用匏食之飲之君之宗之【平上通韻末二句韻未詳】 賦也 朱注依安也 鄭箋跄跄濟濟士大夫之威儀也俾使也 毛傳登登筵也依依幾也 孔疏曹羣牧之處也 鄭箋宗尊也 毛傳為之君為之大宗也 鄭箋公劉之居於此京依而築宮室其既成也與羣臣飲酒以落之乃使人為之設筵幾 孔疏賓來就燕既登席矣乃依幾矣乃使人造其羣牧執豕於牢中以為飲酒之殽 毛傳執豕於牢新國殺禮也酌之用匏儉以質也 孔疏公劉於羣臣設馔以食之設酒以飲之已身與之為君與之為大宗也 錢氏曰對異姓之臣稱君對同姓之臣稱宗 呂氏曰食之飲之君之宗之既飨燕而定經制使上下相維也公劉之為君久矣於是始曰君之者公劉整屬其民上則皆統於君下則各統於宗也古者建國立宗其事相須春秋之末晉執戎蠻子畀楚楚司馬置邑立宗以誘其遺民當典刑大壞之時暫為詐谖之計而猶必立宗前乎此者可知矣 虞惇按困學紀聞君之宗之周禮宗法始於此 笃公劉既溥既長既景廼岡相其隂陽觀其流泉其軍三單度其隰原徹田為糧度其夕陽豳居允荒 賦也 毛傳景考日景也岡登高岡也 孔疏山南為陽山北為隂 鄭箋三單三軍無羨卒也 朱注徹通也一井之田九百畝八家皆私田百畝同養公田耕則通力合作收則計畝均分謂之徹 毛傳山西曰夕陽 鄭箋允信也 毛傳荒大也 鄭箋公劉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