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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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禮者稱情而為之文也親非姊妹而為之服其服非禮也齊吾之世讐也其始為之主其婚其終為之服其喪非孝也 胡安國曰内女嫁為諸侯妻則書卒王姬何以書比内女為之服也故檀弓曰齊告王姬之喪魯莊公為之大功或曰由魯嫁故為之服姊妹之服稱情而為之節者也莊公於齊王姬厚矣如不共戴天之念何此所謂不能三年之喪而緦小功之察也特卒王姬以著其罪 冬十有二月夫人姜氏會齊侯于禚乙酉宋公馮卒楊時曰齊人惡魯公微弱不能防閑文姜使至淫亂為二國患而詩序以刺文姜者蓋是詩齊人作也雖惡魯公不得不以文姜為主其從如雲其從如雨言從之者衆也其從如水言從之者順也許穆夫人思歸唁其兄許人尤之終以義不得而止使魯公剛而有制使魯人無肯從者如許人焉則文姜雖欲適齊尚可得乎言從之者衆亦以見魯公之微弱也問文姜與齊侯淫詩人以不能防閑其母刺莊公固當深罪乎曰固可罪也觀載驅之詩言魯道有蕩則魯之君臣蕩然無以禁止之也夫人之出入其威儀物數盛矣其曰齊子發夕又何其易乎禮婦人幼從父兄嫁從夫夫死從子既曰從子子乃不能防閑之恣其淫亂於誰責而可乎 謝湜曰夫人出會亂之道也猗嗟刺莊公不能以禮防閑其母失子之道於此見矣 胡安國曰婦人無外事送迎不出門見兄弟不踰閾在家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今會齊侯於禚是莊公不能防閑其母失子道也故趙子曰姜氏齊侯之惡著矣亦所以病公也曰子何以制母乎夫死從子通乎其下況於國君君者人神之主風教之本也不能正家如正國何若公者哀痛以思父誠敬以事母威刑以督下車馬僕從莫不俟命夫人徒往乎夫人之往也則公威命之不行哀戚之不至矣 三年春王正月溺會齊師伐衛 謝湜曰溺魯卿不氏未賜族衛專立公子黔牟溺會齊伐衛謀納朔也溺後不書卒不為卿也春秋之初公子未有以族世官觀柔溺生不賜族死不書卒而先王任官擇賢其遺風見矣 胡安國曰穀梁子曰此公子溺也其不稱公子何也惡其會仇讐伐同姓故貶而名之也有父之讐而釋怨罪大矣況與合黨興師伐人國乎 夏四月葬宋莊公五月葬桓王 謝湜曰天子七日而殯七月而葬禮也王室以大喪赴諸侯諸侯畢會於周以奉臣子之職也周自東遷命令不行於邦國故平王崩不會葬桓王葬以七年其葬也武氏子來求賻毛伯來求金 胡安國曰左氏曰緩也天子七月而葬同軌畢至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踰月外姻至王崩至是蓋七年矣先儒或言天子不志葬又以為不言葬者常也夫事孰有大於葬天子者而可以不志乎死生終始之際人道之大變豈以是為常事而不書也 秋紀季以酅入于齊 謝湜曰齊師一日遷紀三邑威力固可畏矣然國君死社稷大夫死衆人臣之義也為紀季者率衆守邑効死勿去可也今乃齊兵未涉疆境而以紀之封邑外附於齊為臣如此何以責死義之忠哉春秋書以?入齊罪之也入外辭?非齊邑故書入 胡安國曰大夫不得用地公子不當去國盜地以下敵棄君以避患非人臣也故春秋之義私逃者必書奔有罪者必加貶今季不書奔則非竊地也不書名則非貶也諸族兄弟貶則書名宋辰秦鍼之類是也紀季所以不書奔者有紀侯之命矣所以不書名者天下無道強衆相淩天子不能正方伯不能伐屈已事齊請復五廟其亦不得已而為之者非其罪也所以無貶乎入雲者難辭也 呂祖謙曰紀侯不能下齊以與紀季紀侯能全身遠害為宗社計固亦賢矣其與銜璧面縳者異矣 冬公次于滑 謝湜曰駐師於外曰次聖人愛民憂國故春秋不以王事次舍於外皆書罪其非法也謀事而會要言而盟結好而朝報怨而伐諸侯罪已大矣其棄政勞民出入無度則又有邂逅之遇遷延之次也書遷延之次而莊公怠荒之心基於此矣 胡安國曰穀梁子曰次止也有畏也欲救紀而不能也春秋紀兵伐而書次以次為善救而書次以次為譏次於滑譏之也魯紀有婚姻之好當恤其患於齊有父之讐不共戴天苟能救紀抑齊一舉而兩善并矣見義不為而有畏也春秋之所惡故書公次於滑以譏之也或言夫子意在刺無王命若譏其怯懦則當褒其勇者春秋乃鼓亂之書為此言者誤矣易於謙之六五則曰利用侵伐師之六四則曰左次無咎進退勇怯顧義如何爾豈可專以勇為鼔亂而不與乎 春秋集義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