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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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之主築之於外之為宜不若辭而弗主之為正也是以君子貴端本焉或曰天王有命固不可辭使單伯逆於京師上得尊周之義為之築館於外下未失居喪之禮奚為不可曰以常禮言之則可今莊公有父之讐方居苫塊此禮之大變也而為之主婚是廢人倫滅天理矣春秋於此事一書再書者其義以復讐為重示天下後世臣子不可忘君親之意故雖築館於外不以為得禮而書之也呂祖謙曰天子以女嫁於諸侯何以使魯主婚而不自主蓋天子不當與諸侯為敵況魯是周之同姓乃使之主婚莊公之父旣為齊所殺乃是讐人父之讐不與共戴天而又主婚莊公築館於外非不知此理去不得乃至力弱不能自強告於天子以絶之方欲不從又恐為齊所侵伐所以顧利害隻得從之大抵為人如此設辭作事最是害人寧是不知義理人一旦覺悟尚有改變時節穀梁謂主王姬者必自公門出注謂公門朝之外門主王姬者當設幾筵於宗廟以俟迎又曰於廟則已尊於寢則已卑為之築館於外變之正也仇讐之人非所以接婚姻也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又曰莊公之立桓公見殺於齊則莊公之於齊有不共戴天之讐而不能以復讐為念前輩論之詳矣然又須識得莊公之要領王姬歸於齊魯絶之而不與主婚義也而魯則畏齊之強而不敢絶欲與之主婚内則畏清議而不敢與外則畏齊之見討而不可絶其君臣之間宛轉商量一箇兩不相妨底道理欲築王姬之館於外三傳之說不一然皆未必是凡天下之事不知夫不共戴天之讐義不可與者未足為憂旣知之而求所以委曲避就者深可憂蓋其不知者良心一朝頓回則其發不可禦既知之而欲立一名字求所以避就亦終於此而已矣父子之間天屬之恩莊公報齊之心宜如火之必熱如水之必寒如手足之必捍頭目安可委曲安排避就使之兩不相妨至如伐郕一段亦然莊公本自畏齊而曰我實不德齊師何罪皆是要立箇名字文飾之此其所以終於不振 冬十月乙亥陳侯林卒王使榮叔來錫桓公命 謝湜曰錫桓公命王以褒嘉之命追命而錫之也杜氏謂如今之哀榮是已背逆之人王法在所誅絶乃反生而來聘死而錫命逆天之大也來聘稱天王以明王者當若天道也錫命稱王以明周王弗克若天也憲天理物王之德也臣不能相之於始王不能若之於終由是所為背天而天理不復見矣故王之聘錫桓公也始則名其宰終則去其天始名其宰者以宰不能相王於始也終去其天者以王不能若於天終也錫命稱王與王使榮叔歸含王使召伯會葬稱王同意 胡安國曰啖助曰不稱天王寵簒弑以瀆三綱也春秋書王必稱天所履者天位也所行者天道也所賞者天命也所刑者天討也今桓公弑君簒國而王不能誅反追命之無天甚矣桓無王王無天非小惡也與葬成風引為夫人使妾並嫡何以異故其文一施之範甯乃以出居於鄭來聘求車三事為證而謂非義之所存誤矣 王姬歸于齊 謝湜曰王姬下嫁必得賢君以為配齊襄禽獸其行豺狼其心人倫所共棄者也王室以女歸之王姬不得其歸見矣 胡安國曰魯主王姬之嫁舊矣在他公時常事不書此獨書者以歸於齊故也逆於京師築館於外而不書歸於齊則無以見其罪之在也書歸於齊而後忘親釋怨之罪著矣春秋復讐之義明矣 齊師遷紀郱鄑郚 謝湜曰齊將滅紀故遷其三邑而有之三邑之衆而齊師迫脅遷之齊人威力之盛可知也不書滅者方其遷時國未滅也然其國邑自是滅矣 胡安國曰郱鄑郚者紀三邑也邑不言遷遷不言師其以師遷之者見紀民猶足與守而齊人強暴用大衆以迫之為已屬也凡書遷者自是而滅矣春秋興滅國繼絶世則遷國邑者不再貶而罪已見矣 二年春王二月葬陳莊公夏公子慶父帥師伐於餘丘謝湜曰慶父莊公庶兄 胡安國曰按二傳於餘丘邾邑也國而曰伐此邑爾其曰伐何也誌慶父之得兵權也莊公幼年即位首以慶父主兵卒緻子般之禍於餘丘法不當書聖人特書以誌亂之所由為後戒也魯在春秋中見弑者三君其賊未有不得魯之兵權者公子翬再為主將專會諸侯不出隱公之命仲遂擅兵兩世入紀伐邾會師救鄭三軍服其威令之日久矣故翬弑隱公而蒍氏不能明其罪慶父弑子般而成季不能遏其意公子遂殺惡及視而叔仲惠伯不能免其死夫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春秋所書為戒遠矣 秋七月齊王姬卒 謝湜曰齊告王姬之喪魯莊公為之服大功故書卒或曰由魯嫁故為之服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