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領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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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字使人知懼用某字有甚微詞奧義使人曉不得隻以褒貶榮辱人不過如今之史書直書其事善者惡者了然在目觀之者知所懲勸故亂臣賊子有所畏懼而不犯耳近世說春秋者太巧皆失聖人之意 問孔子所書辭嚴義簡若非三傳詳著事迹亦曉他筆削不得曰想得孔子作書時事迹皆在門人弟子皆曉得聖人筆削之意三家懼其久而泯沒也始皆筆之於書流傳既久是以不無訛謬然孔子已自直書在其中如雲夫人姜氏會齊侯于某公與夫人姜氏會齊侯于某公薨于齊公之喪至自齊夫人孫于齊此等顯然在目雖無傳亦可曉且如楚子侵中國得齊桓公遏之使不得侵齊桓公死又得晉文公遏之如橫流泛濫硬做隄防不然中國為渰浸必矣此等義何難曉 問讀春秋之法曰如他法隻是據經所書之事迹而準折之以先王之道某是某非某人是底猶有未是處不是底又有彼善於此處自將道理折衷便見如看史記秦之所以失如何漢之所以得如何楚漢交争楚何以亡漢何以興其所以為是非得失成敗盛衰者何故隻將自家平日講明底道理去折衷看便見看春秋亦如此隻是聖人言語細密要人仔細勘量考索耳 孔子七十歲方繫易作春秋 易本隱以之顯春秋推見至隱易與春秋天人之道也易以形而上者說出在那形而下者去春秋以形而下者說上那形而上者去或說春秋雲不當以褒貶看聖人隻備錄是非使人自見如克段之書而兄弟之義自見如蔑之書而私盟之罪自見來賵仲子便自見得以天王之尊下賵諸侯之妾聖人以公平正大之心何嘗規規於褒貶曰隻是中間不可以一例說自有曉不得處且道如翬帥師之類是如何曰未賜族如挾柔無駭之類到莊以後郤不待賜而諸侯自予之曰便是這般所在那裏見得這是賜那是未賜三傳惟左氏近之而今看春秋初時天王尚略略有戰伐之屬到後來都無及到定哀之後更不說著然其初隻是諸侯出來抗衡到後來諸侯不奈何便又被大夫出來做及大夫稍稍做不奈何時又被陪臣出來做這便似唐之藩鎮模様其初是節度使抗衡後來牙將孔目官虞候之類皆殺節度使出來做當時被他出來握天下之權後便更無奈何這自是其勢必如此如夫子說禮樂征伐自天子出一段這箇說得極分曉春秋大旨其可見者誅亂臣討賊子内中國外夷狄貴王賤伯而已未必如先儒所言字字有義也想孔子當時隻是要備二三百年間之事故取史文寫在這裏何嘗雲某事用某法某事用某例如書會盟侵伐大意不過見諸侯擅興自肆耳書郊禘大意不過見魯僭禮耳至如三蔔四蔔牛傷牛死是失禮之中又失禮也如書不郊猶三望是不必望而猶望也如書仲遂卒猶繹是不必繹而猶繹也如此等義卻自分明近世如蘇氏呂氏郤看得平 問伊川程先生春秋序後條曰四代之禮樂此是經世之大法春秋之書亦經世之大法也然四代之禮樂是以善者為法春秋是以不善者為戒 又問孔子有取乎五霸豈非時措從宜曰是又曰觀其予五霸其中便有奪底意思 又曰十二
公時各不同如隱桓時王室新東號令不行天下都星散無王莊僖之時桓文造伯政自諸侯出天下始有統一宣公時楚莊方盛強夷狄主盟中國諸侯親齊者亦皆朝楚朝晉者亦皆朝楚及成公之世悼公出來整頓楚始退去既而吳越又強入來争伯定哀之朝政自大夫出魯三家晉六卿齊田氏宋華向放肆意志終春秋世更不奈何 張栻曰春秋明天理遏人欲以示萬世有國家者之大法故曰天子之事又謂知我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蓋知之則以為聖人繼天心而立人極有不可已者不知則以為專斷二百四十二年之行事或雲僭矣 又曰春秋之作其事之大者不過齊桓晉文其文則因魯之舊然其義則聖人有取乎此蓋一句一字之間所以存天理遏人欲撥亂反正示王者之法於將來也方其未經聖人筆削固魯國之史耳及乎聖人有取焉則情見乎辭乃史外傳心之要典也故孔子曰其義則丘竊取之矣 又雲春秋即事而明天理窮理之要也觀此書取其大義數十斷為定論而詳味其抑揚予奪輕重之宜則有以權萬變矣 或讀春秋通旨謂春秋史外傳心之要典王正月者心之體也伊川所謂一哉王心箕子無偏無黨是也嘆其妙讀及儀父宋人盟心之妄克段心之賊歸仲子賵心之邪祭伯來心之貳益師卒而不日心之慢曰心卻無許多事也 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者亂臣賊子之情偽畢見而討絶之法著焉施於萬世更無所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