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領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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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義綱領卷中 宋 李明復 撰 朱熹曰春秋皆亂世之事而聖人一切裁之以天理又曰春秋雖雲孔子作如曰其事則齊桓晉文其文則史亦隻是寫出魯史隻是中間須有改更春秋難看熹平生所以不敢說如何知得上面那是魯史舊文那是聖人改底字若道是聖人不改聖人又何不隻用魯史更作春秋做甚如曰其義則丘竊取之矣又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又公穀傳雲其辭則丘有罪焉這是多少擔負 又或問伊川程氏春秋序引夫子答顔子為邦之語為顔子嘗聞春秋大法何也曰此不是孔子將春秋向顔子說蓋三代制作極備矣孔子更不可復作故告以四代禮樂隻是集百王不易之大法其作春秋善者取之惡者誅之意隻是如此故伊川程子引以為様耳 孔子尊周孟子不尊周如冬裘夏葛饑食渇飲時措之宜異爾孔孟易地則皆然問詩止於陳靈而後孔子作春秋者何如曰詩亡之本義不可知矣無以考其得失然恐謂雅亡或近之也又曰上古之書莫尊於易中古後書莫大於春秋然此二書皆未易看今人不理會二書便入穿鑿若要讀此二書且理會大義易則尊陽抑隂進君子而退小人明消息盈虛之理春秋則尊王賤霸内中國而外夷狄明君臣上下之分 又曰孔子作春秋是大段忍不得問春秋曰春秋熹便不敢似諸公道聖人於一字半字上定去取聖人隻是存得那事在要見當時治亂興衰如一部左傳載得許多事也未知是與不是但是道理也是如此今且把來參考見得其初王政不行天下皆無統屬及五伯出如此扶持方有統屬便見得禮樂征伐自諸候出到後來五伯之政又衰而政又自大夫出到孔子時皇帝王伯之道掃地故孔子作春秋據當時事書之教人見得事是如此人安知是用舊史與不用而今說此字是孔子作此字是舊文如何見得去何處勘驗況好惡自易見如葵丘之會召陵之師踐土之盟自是好本末自别如後來五伯既衰後如湨梁之盟之屬大夫出來與諸侯會自是差異自是不好而今堅要去一字兩字上討意如王人子突救衛這是衛當救當時是有箇子突孔子從而存得他箇名字而今諸公郤道王人本不書字緣其救衛故書字又何必如此說如孟子說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此說得極是春秋隻是如此春秋無義戰彼善於此則有之大槩亦自可見不如他諸公所說如此書便是予奪甚至於日月上也說道有予奪 又問文定公據孟子春秋天子之事一句作骨如此則是聖人有意誅賞曰文定是如此說道理也是如此但聖人隻是書之使後世因此去考見得道理如何便為是如何便為不是若說聖人當時之意說他當如此便書此一字他當如彼便書彼一字則恐不然 又問今欲看春秋且將胡安國說為正如何曰便是他亦有太過處蘇轍教人隻讀左傳隻是他春秋亦自分曉且如公與夫人如齊畢竟是理會甚事自可見叉如季氏逐昭公畢竟因甚如此今人理會得一箇義理後將他事來處置合於義理者是不合義理者為非亦有謂之是而未盡善者亦有謂之不是而彼善於此者且如讀史記便見得秦之所以亡漢之所以興及至後來劉之所以得項之所以失不難判斷隻是春秋郤精細他都不說破教後人自將義理去折衷 延平李氏於春秋工夫未及下手而棄去蓋亦以心志凋殘不堪記憶此書雖雲本根天理然實與人事貫通若不稽考事迹參以諸儒之說亦未易明也故未及請其說然嘗備聞其一二以為春秋一事各是發明一例如看風水移步換形但以今人之心求聖人之意未到聖人灑然處不能無失耳此亦可見其發明之大旨也 古史之體可見者書春秋而已春秋編年通紀以見事之先後書則每事别紀以具事之首尾意者當時史官既以編年紀事至於大者則又採合而别記之若二典所記上下百有餘年而武成金縢諸篇其所記或更數月或歷數年其間豈無異事蓋必已具於編年之史而今不復見矣故左氏於春秋既依經以作傳復為國語二十餘篇國别事殊或越數十年而遂卒其事蓋亦近書體以相錯綜雲爾 又曰左氏說得春秋有七八分 問孔子作春秋空言無補亂臣賊子何緣便懼且何足為春秋之治【孟子集注所雲如此】曰非說當時便一治隻是存得箇治法使此道理光明燦爛有能舉而行之為治不難當時史書掌於史官想人不得見及孔子取而筆削之而其義大明孔子亦何曾果有意說用某字使人知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