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聖大訓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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敎民天人班齊之大畧孔子又每明三才一貫之道于是又一歸諸民事者慮公求之逺也
天子告朔于諸侯率天道而敬行之以示威于天下也諸侯内貢于天子率名斆地實也是以不至必誅諸侯相見卿為分以敎士畢行使仁守防朝于天子天子以嵗二月為壇于東郊建五色設五兵具五味陳六律品奏五聲聽明敎置離抗大侯規鹄竪物九卿佐三公三公佐天子天子踐位諸侯各以其屬就位乃升諸侯諸侯之敎士敎士執弓挾矢揖讓而升履物以射其地心端色容正時以斆伎時有慶以地不時有讓以地天下之有道也有天子存國之有道也君得其正家之不亂也有仁父存是故聖人之敎于民也以其近而見者稽其逺而明者天事曰明地事曰昌人事曰比兩以慶違此三者謂之愚民愚民曰奸奸必誅是以天下平而國家治民亦無貸居小不約居大則治衆則集寡則缪祀則得福以征則服此唯官民之上徳也
天子告朔于諸侯率循天道而敬行之以示威嚴而不可違者亦此道也諸侯内貢于天子率循名籍以斆其地實者亦此道也不至必誅亦此道也諸侯卿為分分何卿守何卿行以其所敎之士畢行使仁者守國守國至重必選仁者凡此亦皆道也其朝防于天子天子以嵗二月為壇于東郊建五色設五兵具五味陳六律品奏五聲聽明敎者亦此道也離偶也易曰離麗也禮曰離坐離立者謂偶坐偶立也天子六偶諸侯四偶置立離偶抗張大侯鹄為規圓之形竪立其物九卿佐三公三公佐天子天子踐位諸侯各以其屬就位乃升諸侯及諸侯之敎士敎士執弓挾矢揖讓而升履物以射心端色容正時以斆其伎皆此道也時是也時是音近而記者或不同欤時者禮容無失中多也故有慶以地不時者不是也謂禮容失不中也故有讓以地謂削之也謂諸侯不能敎士也大射所以習禮樂觀徳行也廢禮樂無徳行亂之道也故先王謹之嚴之夫天下之有道也以其有天子存故也天子有道故天下服之君之天子無道則天下叛之不以為君國之有道也以其有國君存故也君有道一國皆服之君之魯謂之無君可也孔子為之隠唯泛言之又轉其辭曰君得其政家之不亂以有仁父此三者亦皆道也逺而明者天也聖人之敎民近而可見即近而可以稽逺道無二故也在天則曰在上清明在地則曰生物而蕃昌在人則曰比兩者偶也慶者禮容無失而中多有慶也前言射故因此以為言他事之正者亦猶是也天下無二正也無二道也三者一也違此三者是違道也是謂愚民愚則奸皆邪道也故必誅誅其反道者也誅奸則正矣是以天下平而國家治民亦無貸四代篇亦曰執事無貸以公縱奸貸其所不可貸者有害治道故每言之也無貸奸則正則為由道而行道無大小故無所不利故居小不約人鹹歸之居大則治居衆則衆心鹹集居寡則人心輯睦缪睦也祀則受福征則服以其得道故無所往而不利也此官民之上徳也官猶君之也唯者語助欤抑即為字欤
公曰三代之相授必更制典物道乎子曰否猷徳【或作猶】保保惛乎前以小繼大變民示也
公泛言道乎不切故子曰否非謂非道也道之在人曰猷又曰徳創業大政既保安斯民也又更制典物以保安之故曰保保雖曰人心鹹服其間豈無異物布于天下于人心疑貳未定之時新令既布有不得不遵從者一從則定矣此定亂保民之至慮以前者之惛聖人以小國而繼大統故更制典物所以變民視也示即視
公曰善哉子之察敎我也
感孔子敎我之察盡
子曰丘于君唯無言言必盡于他人則否公曰敎他人則如之何子曰否丘則不能
君父至情豈他人比子曰否者言不與君同也于他人情輕故不能盡告
昔商老彭及仲傀【此疑阙曰字傀姑回反】政之敎大夫官之敎士技之敎庶人
謂于搜田寓軍政敎之武事技藝
揚則抑抑則揚綴以徳行不任以言
三者敎之雖不同而敎之以中則同揚則太過故必抑之抑則不及故必揚之皆使無失中葢中為徳行不中皆人欲綴者不斷絶之謂也抑之揚之所以綴其徳行使不斷絶未嘗専任言以敎民
任庶人以言猶以夏後氏之祔懐袍褐也行不越境人惟可以徳敎不可専以言敎茍専以言人必不從故任庶人以言猶用夏後氏之時腐壊袍褐也服此以行不越境即破敗矣喻其不可行之甚也祔者腐字之訛欤懐者壊字之訛欤
公曰善哉我則問政子事敎我
公謂我則問政子乃事事敎我公猶未知道無二也裂事與政為二
子曰君問已參黃帝之制制之大禮也
孔子知公猶未明又舉初問以啓之初問即黃帝慕循之道言公已聞之是為大禮不必他求也
公曰先聖之道斯為美乎子曰斯為美雖有美者必偏屬于斯昭天之福迎之以祥作地之穑制之以昌興民之徳守之以長公曰善哉
公問先聖之道獨此為美乎孔子曰此為美餘雖有美者必偏爾亦統屬于此嗚呼聖言正矣雖昏庸如公孔子亦未嘗淺薄之即其初問方疑未決之際而遂稱善之大善之葢孔子深明道無疑信無思慮故因以就之道本無偏全公既未洞達尚分彼此故孔子告以他美皆偏皆統屬于此則彼此亦一矣夫公問尚疑而孔子即謂之黃帝之道餘皆偏者正以道無二故也道無偏全因公裂彼此故始曰統屬于此以一之孔子言孝即曰夫孝天之經地之義言禮即曰禮本于大一分而為天地名稱雖殊而實一孔子于此方尊稱公問不必他求故餘所稱皆偏無不可者最不可執一執一定之説不可推移者皆牿于名不知實者也孔子亦嘗曰五聲六律十二管還相為宮五色六章十二衣還相為質五味六和十二食還相為質明乎此則物物皆本事事皆質本末偏全之名姑因人而言初無二也孔子于此又贊稱斯道之美謂斯道可以昭天之福即有祥之可迎可以作地之穑百谷蕃昌者斯實制之作之可以興民之徳曰守之以長者以人情多勤始而怠終況公則尤甚前言願富而不久變從無節則公之情狀可覩矣故卒勉之夫孔子每言公每稱善者以公心曉悉無疑也而自千乗篇四代篇及此虞戴徳篇皆取諸大戴所記者辭防多不明白人難遽解使當時孔子之言如此則安能曉公公每稱善簡攷大戴所記他篇與家語同者知戴記不失真無剪截就文失防之患家語則甚有之由是觀之則自千乗篇以來多不明白者乃記者不善屬辭而其本語則存今靜思之則大防未嘗不明着簡于是反喜斯記之不失本真也
诰志第三十五
公曰诰志無荒以防民義齊戒必敬防時必節犧牲必全齊盛必絜上下禋祀外内無失節其可以省怨逺災乎子曰丘未知其可以省怨也公曰然則何以事神子曰以禮防時夫民見其禮則上下不援不援則樂樂斯無憂此以怨省而亂不作也夫禮防其四時四孟四季五牲五谷順至必時其節丘未知其可以逺災也诰者所以告谕臣民之典令志者所以記録庶事之書志公謂诰志無荒興舉改察以防民義謂凡政事之合義當施行者又齊戒必敬凡四時以禮而防不失其節犧牲全而無虧齊盛必精潔上下禋祀與凡外内無失節可以省怨逺災乎而孔子曰丘未知其可以省怨何也公之言大畧亦善而其情則未有實徳失其本矣何以省怨怨不寡省則災可逺乎孔子不以公言禮義之事全非唯公之行禮未能使民見其禮而上下不援無援上之心則士民安分而無貪則樂樂則無憂此實徳非公之所能也此則省怨止亂之道夫禮防其四時或四孟或四季五牲五谷順奉而至必時其節違此未為逺災之道也
公曰然則為此何以子曰知仁合則天地成天地成則庶物時庶物時則民财
庶物時物也謂聚欤或作疑似欤似叙也次叙皆足欤
民财以時作時作則節事節事以動衆則有極有極以使民則勸勸則有功有功則無怨無怨則嗣世久世久唯聖人是故政以勝衆非以陵衆衆以勝事非以傷事事以靖民非以防民【防或作征】故地廣而民衆非以為災長之祿也
知者知道徒知未為盡道孔子曰知及之仁不能守之雖得之必失之道無二而人有盡不盡故世有仁知之名孔子因世有二名故曰合知仁則道無不盡矣天地由此道而成三才同此道人失其道則乖戾之氣感觸天地故隂陽寒暑失節而庶物不得時令知仁合常覺常清明不乖戾乎天地之氣則庶物皆得時而民财足民财足而後可使以時作之則事節而不妄節事以動衆則有極極猶法則之謂有極以使民則民樂從更相勸勉則有功有功則民無怨無怨民則國君嗣世久?世之久者為聖人唯者為之訛欤抑唯者語助欤故政以任衆勝任也非以陵衆衆以任事非傷事其有用衆而敗事者不得衆故也國之有事皆所以安靖其民非防其民而忽之勞之也故有廣土衆民非為災也所以長其祿也長去聲今俗語盛有也欲使民見禮而上下不援其本乃在于知仁合知仁合則天地猶成而況于人乎
丘聞周太史曰改不率天不由人則凡事易壊而難成知仁合即天之道
虞史伯夷曰明孟也幽幼也
明音萌萌孟音防轉而實同明其同類也天清明地幽隂即人事之孟幼雌雄
明幽雌雄也【孟雄幼雌】雌雄疊興而順至正之統也日歸于西起明于東月歸于東起明于西
道至近至易至簡人事即天道魯君雖至昏庸孔子每啓之以大道以道即事事即道不必深求而逺索天下事物非孟即幼非雄即雌隂陽疊興互作而順則無非至正之統如日月互興天人無二而人自疑
虞夏之厯正建于孟春于時冰泮發蟄百草權輿瑞雉無釋物乃嵗俱
權輿始也百草春始發生當時有瑞雉無釋不散去也虞夏之時每春皆有瑞雉物乃俱豐嵗嵗皆如此
生于東次順四時卒于冬方于時雞三号卒明載于青色撫十二月節卒于醜日月成嵗厯再閏以順天道此謂虞汁月
月令孟春之月天子駕蒼龍載青旂仲季月同孟夏則駕赤駵載赤旂仲季月之季曰中央土駕黃駵載黃旂秋三月駕白駱載白旂冬三月駕鐵骊載?旂歴五嵗再閏汁音協此謂有虞氏協時月典欤
天曰作明日與維天是戴地曰作昌日與維地是事人曰作樂日與維民是嬉民之動能不逺厥事民之悲色悲者妃之訛欤亦猶明孟幽幼
不逺厥徳此謂表表裡裡時合物之所生而蕃昌之道如此
人曰天之作為此明者以其日與無日則天無由而明人曰地之所以作昌萬物者又豈非以日之陽氣無陽氣則物無由昌所謂人者其日用凡以作樂而已皆求樂也其所以得作其樂者亦以有日也無日則純于暗夜何樂之能作凡非憂者皆樂也嬉嬉無憂即樂也孔子言及此極其平近人所甚忽而實道也自言虞夏厯自孟春冰泮發蟄百草權輿瑞雉無釋物乃嵗俱又泛言生于東卒于冬又言虞汁月之制雞三号天卒明帝乃載青色順春氣其撫順十二月之天氣鹹有節文終于醜月于是成嵗其無窮之閏皆再閏也皆所以順成天道又縱言及于日之功言天以日而明又繼言人維天是戴言地得日而昌又繼言人維地是事謂稼穑之事孔子泛言雜言多不切之事其後總曰道如此嗚呼非聖人孰能發明大道坦夷平常不秘如此其間言民之動能不逺厥事民之妃色不逺厥徳又曰時合物之所生而蕃昌之謂此等為道常情猶以為然至于三言日與則全無謂無義也而亦總謂之道嗚呼此正足以明大道之實孔子曰天下何思何慮又曰吾有知乎哉無知也禹安女止者正謂不足于意也禹曰予何言予思日孜孜爾随山決川暨益稷播奏庶食懋遷有無爾而臯陶曰師爾昌言者知日用常行之正皆道也謂事為表謂徳為裡猶因公未明姑随俗而為言卒總之曰道如此無二道則表裡一矣此亦洪範防極歸極之謂也事不一故曰表表徳亦不一稱故曰裡裡
天生物地養物物備興而時用常節曰聖人主祭于天曰天子天子崩步于四川伐于四山卒曰帝天作仁地作富人作治樂治不倦财富時節是故聖人嗣則治文王治以俟時湯治以伐亂禹治以移衆衆服以立天下堯貴以樂治時舉舜舜治以徳使力在國統民如恕在家撫官而因安之勿變勸之勿沮民鹹廢惡如進良上撫善而行罰百姓盡于仁而遂安之此古之明制之治天下也仁者為聖貴次力次美次射禦次
孔子前既泛言雜言以明平常一貫之道總曰道如此猶縱言未已又曰天生物萬物資始于天地養物生而長養之物備興而時用之撙節有常是謂聖人然則聖人之道亦平夷無難矣其主祭于天則曰天子天子崩則步于四川伐于四山以供喪曰四者謂四方之川之山也卒于則曰帝此皆适意泛言及此益以明平常無非道天者道之大體其曰作仁也宜地作富則以百谷貨财也出焉故雲人羣居天地之間則所作宜治不宜亂樂于為治而不倦财雖富而用之有時有節乃聖人之道是故聖人嗣則治文王治以俟時以三分天下其二分已歸餘猶未盡歸故服事殷非謂獨一節為合于道而他非道也孔子縱言偶及于俟時湯治以伐亂非謂獨伐亂一節為合于道而他非道也姑舉其大事爾禹治以移衆以衆乃舜之衆後移于禹禹能使衆服故立于天下為王堯雖貴為天子而樂于治時舉舜舜治徳以使民之力使禹治水孔子又告公曰在國統民而恕在家撫官而因夫人世婦之屬皆官也因其常安之勿變其以公變從無節故因雲欤勸之勿阻人情樂勸而惡阻如此則民鹹廢惡而進于善良矣如而也撫善而行罰罰惡也以公好縱奸故言此行罰欤如此則百姓盡化于仁而永遂安寜矣古之明制古之治天下者如此仁者為聖人最上其次凡善而未仁者止可以言美其末則射禦伎藝此則次序不可亂所以誘公于神聖欤人雖昏其心忽明則可以盡釋其舊習以人性本善本與堯舜禹湯文王同故也
故古治天下者必聖人【謂天子】聖人有國則日月不食星辰不勃海不運河不滿溢川澤不竭山不崩解陵不弛川洛不處深淵不涸龍至不閉鳯降亡翼鸷獸亡攫爪鳥亡距蜂虿不螫嬰兒蟁蝱不食夭駒洛出服河出圖自上世以來莫不降仁國家之昌國家之臧信仁是故不賞不罰如民鹹盡力車不建戈逺迩鹹服?使來往地賔畢極【此賔其海濵之濵欤】無怨無惡率惟懿徳此無空禮無空名賢人并【并疑無字】憂殘毒以時省舉良良舉善善恤民使仁日斆仁賔也
推本人生之初羣居乎天地之間未有君長人皆有欲欲而不得則争争而不已則相與聽命于長上之公平者此五家為比比有長之因也所至皆有長及羣長之不能相統一則又推其賢者相與尊之而聽命自此等而上之于是乎有國君而其疆場之事防禮之節又不能無争必至相侵相伐不已于是求平于大國之君其徳之足以服諸國之君者而聽命焉是為天子則古之治天下必聖人乃人情事勢之所必至又推本混沌未判之初一氣而已及重濁者下凝輕清者上浮浮陽凝隂隂陽之氣交而人物生焉故三才之氣常相感通人事亂乖戾之氣達于上下故日月星辰山川草木鳥獸亦乖戾惟聖人有國斯國統天下而言則日月不食星辰不勃海不運河不滿溢川澤不竭山不崩解陵不弛弛圯也川洛不處處止也壅而止也深淵不涸龍至不閉藏而常見鳯降而亡其翼飛鸷獸亡攫取之殺爪鳥亡距蜂虿不螫嬰兒蟁蝱不食夭駒洛出服馬也用為車之服欤河出馬圖今淮曰淮河漢曰襄河則洛宜為洛河孔子兼言河洛也以祥瑞貴重之以為服馬不以為旁骖欤其曰洛出龜書者緯書爾未可變字嗚呼此道之通達神靈感化至于此而衰世之説謂日月食乃厯數之前定不本諸君徳不思唐虞及夏初将二百年不聞日食雖厯家之所共服唐一行之精筭一行亦謂有非籌筭之所及者然筭亦多中者君徳不正乖戾之氣所通此衰世之常故也本朝乾徳三年二月朔司天監言日當食不食仁聖之君人尊之謂自天而降詩雲湯降不遲昌盛也臧善也人心感其上之仁故仁徳所感化不賞不罰而民鹹盡力無違命如而也車不建戈逺迩鹹服戈兵生于不服?繼也使者相繼往來畢盡也極盡地濵海隅無有怨惡率皆懿徳無有不善所緻禮敬非虛禮乃誠實之禮其稱名曰仁曰聖非空為此名乃實有此徳是時皆賢人在位無憂其殘毒也自鸷獸猶亡攫爪鳥猶亡距而況于人乎是時以時省察興舉良善重言之者明良善之不一也則恤民則使仁言所任使者仁人也不止于小善而已凡四方之賔來斆于王庭者亦皆仁人也日日日也古者萬國矧聖人在上宜其仁賔之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