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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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吉之先見非幾則危亂之兆也是也君有君之威儀其臣畏而愛之則而象之故能有其國家令閑長世故欲羣臣之所思者惟欲康王自治于威儀以為民則不可以之而冒進于危亂之兆也蓋威儀不謹則為危亂之兆矣纣幽王是也傳曰男子不沒于婦人之手以齊終也故死生之際昔人之所重平日之所以正心誠意者蓋于此而驗焉如魏顆曰疾病則亂當屬纩之際而其精神聩亂言語悖缪者常人皆然惟曽子曰吾何求哉得正而斃斯已矣故雖病革而必易箦不以将死而曠于禮又召門弟子啓其手足以為知免又告孟敬子以君子所貴乎道者三處死生之間而其安靜有守若此可謂大賢君子矣成王被冕服以見其羣臣是亦曾子之易箦也訓命羣臣以受遺托孤之言則亦曾子之所以告門弟子孟敬子者也此其所以為成周之令王欲觀曾子成王惟觀諸此而已矣 茲既受命還出綴衣于庭越翼日乙醜王崩大保命仲桓南宮毛俾爰齊候呂伋以二幹戈虎贲百人逆子钊于南門之外延入翼室恤宅宗丁卯命作冊度越七日癸酉伯相命士須材狄設黼扆綴衣牖閑南向敷重篾席黼純華玉仍幾西序東向敷重底席綴純文貝仍幾東序西向敷重豐席畫純雕玉仍幾西夾南向敷重筍席?紛純漆仍幾 唐孔氏曰發首至百尹禦事叙王以病召臣為發言之端自王曰至冒貢于非幾是顧命之辭茲既受命還至立于側階言命後王崩欲宣王命布陳儀衞之事也自王麻冕以下叙康王受命之事蓋成王既以疾病危困之故并召羣臣屬以幼孤及王既崩乃輔翼嗣子而立之以成王之所以命羣臣者而傳之康王故布陳其儀衞以為國之光華亦以為備也綴衣幄帳也周禮注曰四合象宮室曰幄王所居之帳也曰綴衣者連綴為之也下文曰狄設黼扆綴衣是王之座必有黼扆綴衣則設于黼扆之上庭者路寝之庭也成王之命羣臣以受遺托孤之事在此綴衣之坐既畢則反于寝處故羣臣既受命而還則徹去幄帳置于路寝之庭将為死備也仲桓南宮毛二臣也齊侯呂伋太公之子丁公是時以列侯入為天子虎贲氏南門路寝之門也王宮鄉南故寝門曰南門翼室先儒曰明室路寝蓋以翼訓明如翼日之翼不如蘇氏曰路寝旁左右翼室也成王喪在路寝故子钊廬于翼室其說為善薛愽士亦曰翼室夾室也天子之室有左右房成王以命羣臣之明日乙醜而崩則召公以冢宰攝政百官緫已以聽焉故即以王崩之日命二臣于呂伋之處取二幹戈而持之以統率百虎贲逆太子于路寝之外而入立之以為天子延之使入夾室當喪居憂為天下宗主也趙伯循曰公必薨于正寝以就公卿也大位奸之窺也危病邪之伺也若蔽于隐是使小人女子得行其志也故宗嗣素定之兵權散主之閨門嚴飾之小人女子不屍重任賢良受托鼎足交輔則篡弑之禍曷由而至哉當成王之崩康王之立以召公奭而緫羣臣以齊候呂伋而典禁衞固得其人矣仲桓南宮毛以冢宰之命而後逆太子齊候又以冢宰之任而後授之兵衛則奸邪何自而萌哉成王以乙醜之日崩康王即以乙醜之日立雖縁臣民之心不可曠日無君亦所以杜絶奸邪窺伺之心也康王之為太子蓋有年矣天下所共知也雖太子之居有東宮焉及王不怿太子未有不在側者而其逆之乃在于南門之外者範純夫内翰曰當是時太子在内特出而迎之所以顯之于衆也然則古之立君者惟恐衆人之不覩而事之不顯也何則天子者天下之共主也故當與天下之人戴而君之未有竊取諸宮中而立之出于宦寺婦人之手而可以正天下者也顧命之書所以為萬世帝王之法也其言甚善蓋特出而迎之則非所謂蔽于隐者也觀東漢自孝殇以降國嗣之立非出于外戚則出于宦官唐自穆宗以來八世而為宦官立者七君蓋其本乃自于人君欲其身永享天祿惟恐不久故以繼嗣為不祥之事而深諱之一旦倉卒之際夜半禁中出半紙以某人為嗣則羣臣皆拱手而待命誰敢違者亦有雖有嫡嗣而不能以屬于大臣倉卒之際廢立紛然者觀諸此然後知顧命之書是誠萬世帝王之法者矣其逆之以二幹戈百虎贲者所以衛太子也國有大變非常之事不可以不前備也左傳曰文公之入也無衛故有呂卻之難則逆太子其可以無備哉丁卯者乙醜之後二日也命者亦是太保之命也先儒以作冊者命史蓋以周禮内史掌冊命故也成王将崩之言特宣之于口未有冊書将傳之于康王故作冊以紀其言而授之也說文曰冊符命也諸侯進受于王也象其劄一長一短中有二編之形如成王之命周公後康王之命畢公保厘東郊皆作冊是也此将以其父之命傳之其子故亦作冊也冊度者作冊自有法度也越七日自丁卯至癸酉為七也鄭康成謂癸酉為大斂之明日蓋以大夫以上殡斂皆以死日之來日數天子七日而殡于死日為八日故以癸酉為殡之明日唐孔氏則謂王崩九日始傳顧命不知其所由召公以方伯為太保冢宰以相天子故曰伯相須材者先儒曰命士緻材木須待以供喪用即檀弓曰虞人緻百祀之木可以為棺椁者斬之也狄者下士祭統曰翟樂吏之賤也喪大記曰狄人設階則翟者賤官喪事所使也扆者爾雅曰牖戸之間謂之扆郭景純曰防東戸西也禮雲斧扆者以其所在處名之蓋扆者屏風畫為斧文在于戸牖之閑故以為名焉爾雅曰斧謂之黼郭氏曰黼文象斧形因名雲考工記曰白與黒謂之黼蓋以白黒畫斧形于扆也狄之設此亦是伯相命之也唐孔氏曰經于四坐之上言設黼扆綴衣則四坐皆設之也牖閑南向即戸牖之閑戸西牖東也牖說文曰穿壁以木為交防也南向即所謂聖人南面而聽天下向明而治也此有四坐牖前南向其一也周禮司幾筵凡大朝觐王位設黼依依前南郷設莞筵紛純加缫席畫純加次席黼純左右玉幾即此坐是也牖前即所謂依前故先儒以此為見羣臣朝觐之坐如明堂位曰天子負斧依南面而立亦此也敷重者天子之席三重諸侯之席再重此敷重者皆敷三重也莞筵缫席次席是三也篾席即次席此特言其上者先儒以篾席為桃枝竹鄭康成周禮注以次席為桃枝席有次列成文故知二者也鄭氏之解此篾席則又以為析竹之次青者王肅則曰纎蒻蘋席也黼純者先儒謂以白缯黒缯為席之縁鄭氏周禮注則以白黒之線縫刺為黼文以縁之也華玉先儒以為彩色鄭氏則曰五色玉也仍幾者因幾也先儒曰因生時幾不改作案周禮曰凡吉事變幾兇事仍幾鄭氏則曰吉事王祭宗廟裸于室饋食于堂繹于祊每事易幾兇事謂凡奠幾朝夕相因喪禮略則又不以為因生時幾也以華玉飾仍幾即所謂左右玉幾也西序東向此又一坐也東序西向此又一坐也爾雅曰東西廂謂之序蓋堂之東西廂所以序别内外也西序故東向東序故西向敷重亦三重也牖閑南向之坐見于周禮甚明此三坐雖無所經見其制度亦必然也厎席先儒曰蒻平唐孔氏謂即蒲席王肅亦曰青蒲席鄭氏則以為竹席厎緻也篾纎緻席也綴雜彩也貝者水蟲其甲可以飾器物故古者以為貨寳爾雅曰餘蚳黃白文餘泉白黃文郭氏曰餘蚳以黃為質白為文點餘泉以白為質黃為文點今之紫貝以紫為質黒為文點所謂文者此也蓋以此貝為幾之飾也豐席先儒以為莞案爾雅曰莞苻離其上蒚郭氏曰今西方人呼蒲為莞蒲用之為席又曰?鼠莞郭氏曰亦莞屬也可以為席詩曰下莞上簟周禮亦有莞筵王肅亦以豐為莞惟鄭氏曰刮凍竹席蓋篾厎豐鄭氏皆以為竹故也唐孔氏曰凡此諸席非有明文可據各自以意說耳此言盡之畫純蓋以彩色畫帛以為席縁雕玉者爾雅曰玉謂之雕蓋以玉之雕刻為幾之飾也先儒以西序東向之坐為旦夕聽事之坐東序西向之坐為養國老享羣臣之坐此二坐不若牖閑南向之坐為有所經見鄭康成王肅之說亦然蓋亦是相傳為說也唐孔氏則以燕禮西向養國老享羣臣與燕同旦夕聽事重于燕飲而西序在上故以為旦夕聽事之坐也西夾即西方房也天子之室有左右房房即室也說文曰房室在旁也以其夾中央之大室故曰夾室蓋此坐在西廂夾室之前亦南向筍先儒曰蒻竹案爾雅曰筍竹萌郭氏曰初生者說文曰竹胎蓋取筍之皮織以為席?紛先儒以為黒绶案周禮亦曰紛純注曰紛如绶有文而狹者也說文曰黒而有赤色者為?故以為黒绶蓋以此绶為席之縁也先儒以此坐為親屬私燕之坐亦無所經見唐孔氏以謂夾室是隐映之處又親屬輕于燕享故也惟為親屬私燕之坐故其席之縁則黒绶而已無有缋畫彩色之飾其幾則髹漆而已無有貝玉之飾也此四坐皆先王平生之所有事者今将傳先王之顧命故設之以象其平生然必設四坐者孝子求神非一處不知神之所在于彼乎于此乎此則交于神明之義也 越玉五重陳寳赤刀大訓?璧琬琰在西序大玉夷玉天球河圖在東序?之舞衣大貝鼖鼓在西房兊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在東房大辂在賔階面綴辂在阼階面先辂在左塾之前次辂在右塾之前二人雀弁執惠立于畢門之内四人綦弁執戈上刃夾兩階戺一人冕執劉立于東堂一人冕執钺立于西堂一人冕執戣立于東垂一人冕執瞿立于西垂一人冕執銳立于側階自狄設黼扆以下皆是将傳顧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