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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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出以緻太平則成王端拱于上何所爲哉惟蚤夜之間愼于祭祀而已唐孔氏曰襄公二十六年左傳雲衞獻公使與喜言曰苟得反國政由甯氏祭則寡人亦猶是也此說爲是王曰公功棐迪笃罔不若時者唐孔氏曰王又重述前言還說居攝時事也公之功棐道我已厚矣天下無有不順而是公之功者是也王氏以為罔不若罔不時循道而不違此棐迪之若趨時而不失此棐迪之時此則鑿矣王曰公予小子其退即辟于周命公後者漢孔氏曰我小子退坐之後便就君于周命立公後公當留佐我意謂成王是時在于宗周與周公相應荅至于戊辰王在新邑以後方至洛都故謂成王言我當退而行天子之政于洛邑立公之世子為諸侯公當留周以為我之輔是成王雖許公之歸政而不許公之去也諸家説者亦皆以命公後為封伯禽于魯夫周公之歸政而成王之留公蓋在洛邑其曰退即辟于周者蓋我将退而即明辟之政于宗周則命公留居于洛也其曰命公後者若近世留守留後之類詳考此篇之意蓋周公留成周以遷殷頑民使宻迩王室式化厥訓成王祀于新邑将歸鎬京留周公于洛以鎮撫殷民故成王之言曰其退即辟于周命公後又曰公定予往已皆言成王往而周公留也王往周公留故以周公之留爲命公後先儒解釋此篇文意多不聨屬良由以王命周公後爲封伯禽于魯故其說不通惟以命公後爲留居于洛以此而反複經意則首尾問荅乃有條貫也案伯禽與太公望相先後而報政其言見于傳記甚詳則其就封于魯為周公後也固已久矣非在于洛邑旣成之後也夫必待封伯禽于魯然後肯留以輔成王此則淺丈夫要君射利之爲也豈所以待周公哉案成王命君陳之分正東郊也其言曰昔周公師保萬民民懷其德往謹乃司茲率厥常懋昭周公之訓惟民其乂康王命畢公之保厘東郊也其言曰惟周公左右先王綏定厥家毖殷頑民遷于洛邑宻迩王室式化厥訓今予祗命公以周公之事又曰惟周公克謹厥始惟君陳克和厥中惟公克成厥終以此二者觀之則周公之于洛邑蓋亦分正而保厘之不但營之而遷殷頑民也故成王之于君陳則欲其懋昭周公之訓康王之命畢公則祗命以周公之事且又有始終中之言則周公之于殷民蓋嘗為之司牧革其不善之習而馴納之善也故君陳畢公得以繼其遺範以是知命公後其爲成王留公于洛以鎮撫殷民也明矣若成王旣祀于新邑而周公即與之歸于鎬京以爲王輔則君陳之分正畢公之保厘安得以周公爲始而或和其中或成其終哉周公将複子明辟成王許之故曰即辟于周亂治也賈文元公曰乿古文尚書治字也□?古文亂字也孔安國訓亂曰治經典大抵以亂爲不理亦或爲理夫理亂之義善惡相反而以理訓亂可惑焉若以古文禹書考之似乿亂字别而體近豈古之初傳習訛謬合為一字而作治亂二訓後之諸儒遂不複辨之欤當是時制禮作樂以緻太平天下之民無不感戴周德惟殷民之頑雖遷于洛而未能使之遷善逺罪故謂四方雖迪于治然猶未定于宗廟之禮蓋成王将以骍牛祭于文武以告周公之留于洛其禮未行故曰未定于宗廟之禮殷民旣未能式化厥訓以遷善逺罪故亦未能安于公之功是以周公當教迪将助于成王旣歸鎬京之後以監我士師工也師衆也士師猶言士民言監殷之士民及百官也其使周公監士師工者蓋欲其大保文武所受之民而治之為周四方之輔也周民文王所受之民殷民武王所受之民也周公欲成王一視殷周之民不可懷朋黨之心以徇私而有輕重于其間今成王曰誕保文武受民則其心本于至公無有彼此可謂能服膺周公之教矣說者多以詩曰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于魯大啓爾宇為周室輔而此曰亂為四輔故以命公後為封伯禽無疑然誕保文武受民此豈所以命外服之侯哉以誕保文武受民觀之則所謂後者其留公于洛灼灼然矣王曰公定予徃已者言公定居于此我當往歸鎬京也公之功以防肅将之故天下皆敬樂公之功也夫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故公緻其肅則天下皆緻其祗以樂之也公之竭其肱股之力以輔佐予一人固為勞矣今留公于洛以鎮撫殷民公當無倦于此也我于康天下之事亦不敢有所厭斁也蓋欲君臣皆不憚勤勞以天下之安危為心也公之所以儀刑四方者能永永而勿替則四方将世世享矣觀畢命曰旣歴三紀世變風移四方無虞予一人以甯則世享可見矣
周公拜手稽首曰王命予來承保乃文祖受命民越乃光烈考武王?朕防孺子來相宅其大惇典殷獻民亂為四方新辟作周防先曰其自時中乂萬邦鹹休惟王有成績予旦以多子越禦事笃前人成烈荅其師作周孚先考朕昭子刑乃單文祖德伻來毖殷乃命甯予以秬鬯二卣曰明禋拜手稽首休享予不敢宿則禋于文王武王惠笃叙無有遘自疾萬年厭于乃德殷乃引考王伻殷乃承叙萬年其永觀朕子懷德戊辰王在新邑烝祭歳文王骍牛一武王骍牛一王命作冊逸祝冊惟告周公其後王賓殺禋鹹格王入太室祼王命周公後作冊逸诰在十有二月惟周公誕保文武受命惟七年古人有言曰從善如登從惡如崩言善之難也殷之餘民染纣之惡草竊奸究靡所不為至康王之世其餘風猶未殄則其與之爲善也可謂如登而與之為惡也可謂如崩矣然當成王繼世之初武庚三叔肱髀相依以間王室殷民與之相挻而為亂莫不響應今既鋤誅元惡而其餘黨鹹與惟新又為之營成周以遷之使之密迩王室式化厥訓苟不得其人而為之司牧作其愧恥之心薰陶漸漬鹹歸于善則一旦天下有變安能保其不乘間而起乎況今又居于洛邑咽喉之地則其為禍蓋将?于前日以是知殷民之化與不化周家安危之機也周公雖既歸政而成王留公于洛以鎮撫之公宗臣也義所不得辭故拜手稽首緻防盡禮以受王命也王命予來承保乃文祖受命民越乃光烈考武王即上文成王之言曰誕保文武受民是也論語曰使民如承大祭書曰若保赤子承保者愛謹其民而不敢忽也曰受命民者唐孔氏曰天命文王使為民主故民是文王所受命之民是也光烈考即武王也稱武王爲光烈考亦猶稱文王爲丕顯考也文王但稱文祖而于武王乃先稱光烈考即繼以武王亦猶武成之篇公劉太王王季則時稱之而惟于文王曰我文考文王也越及也言及我光烈考武王則是亦承保武王所受命之民以上文誕保受民觀之自可見矣此史家之省文也人君之治天下也未有不本于防故堯曰允恭舜曰溫恭文王曰懿恭蓋其端拱于廟堂之上是必有德義可尊作事可法容止可觀進退可度以臨其民然後其民畏而愛之則而象之非恭何以哉故成王留公于洛蓋欲承保文武所受命之民以洪大我之恭德也成王自謂其恭德必有頼于周公而後大故周公遂進戒于王言王當勉行恭德以盡爲君之道然後爲有成功我惟知盡其臣職而已矣孺子指成王成王之來相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