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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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則其福祿之來至于幹祿百福子孫千億穆穆皇皇宜君宜王此必至之理也如周成王定鼎于郏鄏蔔世三十蔔年七百後世享年之久卒知所蔔之期蓋其幽明之情既盡則其受命也如響非自外來也如魯之南蒯将叛筮之遇坤之比曰黃裳元吉以為大吉示子服惠伯惠伯曰忠信之事則可不然必敗外内倡和為忠率事以信為共供飬三德為善非此三者弗當又曰參成可筮猶有阙也筮雖吉未也蓋蔔筮者天之所示也必人事盡然後可以求之天命天命人事無異緻故也故洪範之為書必先于皇極建三德乂然後謀及乃心謀及卿士謀及庶人以盡人謀而斷之以蔔筮故其筮協從而大同身其康彊子孫其逢吉誠以人事既盡然後天命可得而保也苟惟人事之不恤而惟蔔筮之是從以決大疑則如南蒯之占雖得文王之兆猶無益也是以稽疑之占雖以人謀鬼謀無所不協為至然必在于皇極三德之後不可驟而語也汝則從至用作兇此聖人之用稽疑雖以人謀鬼謀無不協為至然而所以酬酢天下之萬務泛應曲當紛至沓來安能必其皆從而無違哉故有從違之不同則其要在于至誠淵通黙契于天地鬼神之德而惟蔔筮之是決以定天下之事業以斷天下之疑故雖或從或違而在我者無所不獲其吉也汝則從至卿士逆吉蓋人謀雖有不協然考之筮則皆有從之吉以是而舉事雖未若大同之吉然其為神明之所輔相不失其為吉也汝則從至作外兇此則人謀有不協而蔔筮有從違之不同者則不可以舉事于外興大衆動大役也然其從則其作内事若祭祀冠昬之類也不失其為吉也筮共違于人用靜吉用作兇此則蔔筮皆違是天地鬼神之意不意其有所舉動也審矣雖内事亦不可以有作也故惟安以守常則吉動而有作則兇凡此數端皆聖人盡乎幽明之情以酬酢天下之勢欲審于消息盈虛之數自求多福以逺于悔吝之咎故雖人謀鬼謀或從或違皆不失其吉也其所以緻吉之道或作或止或動或靜惟以取信于蔔筮豈聖人為是明鬼尚怪求之于茫昧之中哉蓋其正心誠意以脩其身既盡于此則夫天人之際應之者如影響蓋有不期然而然者故疑而筮之則弗非也日而行事則必踐之以敗腐草而斷天下之疑而吾無所惑者焉所可信者在吾心之至誠耳如其不然則是巫觋之一技耳何足尚哉 八庶徴曰雨曰旸曰燠曰寒曰風曰時五者來備各以其叙庶草蕃庑一極備兇一極無兇曰休徴曰肅時雨若曰乂時旸若曰哲時燠若曰謀時寒若曰聖時風若曰咎徴曰狂恒雨若曰僭恒旸若曰豫恒燠若曰急恒寒若曰防恒風若 中庸曰惟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賛天地之化育可以賛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洪範之書箕子為武王陳治天下之大法其本自于天下之至誠以盡其性而其極至于賛天地之化育以與天地參蓋天地與人一氣耳作于此必有騐于彼天地造化之密移雖運于無聲無臭之際而原其得失休咎之應則實繋于人君心術之間其應如響之于聲影之于形蓋自然而然者故此篇論人君所以盡夫天命之性者必其貌言視聼思之用見于肅乂哲謀聖然後可以踐形以為賛化育之本由此舉而措之施于有政至于五紀協皇極建三德乂稽疑明夫人君所以推其五事之成德以治天下國家者可謂曲盡其道矣然猶以為未也則又以夫天地隂陽之運見于雨旸燠寒之序與夫歳月日時之垂象者以騐夫已之休咎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随其所感而省躬脩德焉如此則賛天地之化育以與參者于是為至故次八曰庶徴之騐也蓋至是而後可以騐其休咎以知其得失也其曰庶徴者以其所騐者衆既候于雨旸燠寒風之氣又以省夫歳月日時之垂象無所不騐難以數舉也念用者反求諸己之謂也劉執中曰天地之于物也能生之而莫能終而遂其性也能終而遂其性者聖人也天地之于人也能生之而莫能化而一于善也能化而一于善者聖人也非聖人則不能成天地造化之功非天地則不能成聖人皇極之治其道相參矣其能相須矣其力相敵矣故曰三才也此說為善蓋欲知聖人所以成位于天地之間而為三才者必此焉觀之苟非上下與天地同流其何以為聖人之治哉八庶徴者在九疇之序為八其疇曰庶徴自曰雨至則以風雨皆念用庶徴之事也曰雨至曰風者隂陽之氣運于天地之間往來相蕩屈伸相感有此五者之變雨與晹對寒與燠對風行于四者之間皆天地之所以化育萬物者也曰時者先儒以謂五者各以其時諸儒多從此說然有可疑者箕子之陳庶徴列雨晹燠寒風于上而言五者來備各以其序一極備兇一極無兇于下又為之申言休咎之徴不當于其中間又贅以曰時二字與五者并列而為六也蔡元度曰時者歳月日之時也此說為優蓋謂之庶徴則以其驗之者不一而足也雨晹燠寒風者驗之于隂陽之氣也歳月日時者驗之于隂陽之象也驗其氣于冥冥之中驗其象于昭昭之際然後天地之化育無所逃于鑒察之内而裁成輔相之功可得而成也故自五者來備而下所以申言曰雨曰晹曰燠曰寒曰風之義也曰王省惟歳而下所以申言曰時之義也五者來備各以其序庶草蕃庑言雨晹燠寒風之五者各以時至無過無不及各得其多寡先後之序則萬物皆遂其性雖庶草亦且蕃庑也萬物皆遂其性而特言庶草蕃庑者王氏曰庶草者物之尤微而莫飬又不知自飬也而猶蕃庑則萬物得其飬皆可知也此說為善一極備兇一極無兇者此五者之氣苟不得其序而為過不及焉皆兇之道也王氏曰雨極備則為常雨晹極備則為常晹風極備則為常風燠極無則為常寒寒極無則為常燠此饑馑疫疠之所由作也故曰兇此說亦善蓋年谷之豐兇國用之虛實民力之纾急國勢之安危必自夫五者之中節與不中節此五者中節而無過不及則是五福之徴此五者不中節而有己甚則是六極之徴此誠人主之所當念也然人君所以念此者亦豈可以它求哉惟求之于吾身而已矣蓋天地與人一氣耳作于此者必有騐于彼人為天地之心吾身之所以貌言視聼思作用于酬酢萬變之間者皆天地之運動也其有得天而天地之氣應者其體自爾非由外而至也故雨晹燠寒風之來備而各以其序非此五者自能順序也是人君之休徴也其至于一極備兇一極無兇亦非其自爾也是人君之咎徴也休咎在此而其驗在彼人君之所念惟在于此故此疇既言此五者之徴有吉有兇而遂言其所以緻之者并與夫休咎之徴以見五事之有得有失其驗如此也曰休徴者五事皆得積而為休曰肅乂哲謀聖者其休之緻時雨至時風休之徴也氣之相感召各以其類雲從龍風從虎陽燧取火于日方諸取水于月自然而然非由或使也人為之五事與隂陽之五氣實相須而行君之貌恭而至于作肅則恭之德成矣故時雨順之君之言從而至于作乂則從之德成矣故時晹順之君之視明而至于作哲則明之德成矣故時燠順之君之聼聦而至于作謀則聼之德成矣故時寒順之君之思睿而至于作聖則思之德成矣故時風順之肅之于雨乂之于旸哲之于燠謀之于寒聖之于風各以其類相感召者也人君之所以賛天地之化育至于皇極建三德乂稽疑明則夫隂陽二氣見于雨晹燠寒風者各以其時所着見者無非休徴也然聖人雖有召和緻祥之道可以取必于隂陽之不乖者而其所以警戒脩省之心則不可忘也故治不忘亂安不忘危推之于隂陽之氣則和不忘乖祥不忘異是以其所念者不獨休徴而又有咎徴焉隂陽之氣一失其和則反身自省曰是吾之咎也故蚤夜以思去其所以咎而反之于休則其徴莫不各以其序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