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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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國有常刑與此所載同意者遒人之官其在夏時亦為治官之屬宣逹上之法令而布之于下者也禮有金铎有木铎其體皆以金為之惟舌則有金木之異木舌木铎也文事則振之金舌金铎也武事則振之此文事也故徇以木铎其徇之言曰官師相規工執藝事以谏其或不恭邦有常刑此蓋前期而申儆之也官師相規者言貴而為官師者則朝夕納誨規正人君之阙失也規正人君之阙失而曰相者亦猶周公所謂胥訓诰胥保惠胥教誨也工執藝事以谏者賤而為百工者各執其藝事以谏蓋雖百工技藝之事而至理存焉苟能執其藝事以谏無非治天下國家之道也唐穆宗問桞公權筆法公權曰心正則筆正筆正乃可法矣時帝荒縱故公權及之帝悟其筆諌也夫公權雖非技藝之人而其言乃幾乎執藝事以谏意者先王之時凡執藝事以谏者莫不然也夫上而官師下而技藝之事無不欲其規谏蓋将成明明之德不可不資臣下之助蓋邱陵積卑以為高江海合小而成大一人合并以為公也其有不以規谏為意者則是不敬其君邦有常刑而不敢赦也 惟時羲和颠覆厥德沈亂于酒畔官離次俶擾天紀遐棄厥司 此遂申言羲和之罪上幹先王之誅無所逃于刑憲故往征之非是仲康妄興幹戈以快一時之私怨也酒诰曰天降威我民用大亂喪德亦防非酒惟行越小大邦用喪亦罔非酒惟辜酒之為禍大矣天子而沈湎于酒則失其天下若夏之太康商之纣周之幽厲是也卿大夫而沈湎于酒則喪其國邑若羲和是也夫人苟湎于酒則驕奢淫佚無所不至惟耽樂之從而廢其職業之所當修者則始喪其德終而至于喪國亡家其勢然也羲和之罪至于廢官曠職上幹先王之誅推本而言豈有他哉惟酒為之禍而已是以嗣侯數羲和之罪所言曰惟時羲和棄其德而行不修若木之颠器之覆而不能自立者惟沈湎喪亂于酒而已既沈亂于酒則畔其所掌之官離其所居之位而莫之有也俶始也擾亂也天紀天之五紀也即洪範所謂歳日月星辰歴數是也薛氏曰天紀未嘗亂而亂之者自羲和始故曰俶擾天紀此説是也蓋自堯舜命羲和歴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之後為羲和者世守其職未嘗亂于天紀蓋于是而始亂亦猶五子之歌曰惟彼陶唐有此冀方今失厥道亂其紀綱乃底滅亡亦謂自陶唐以來紀綱未嘗亂至于太康而始亂也遐棄厥司逺棄其所主之職還其私邑而無所忌憚也 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馳庶人走羲和屍厥官罔聞知昬迷于天象以幹先王之誅 夫羲和之罪至于是仲康猶隐忍未誅之也蓋先王之讨誅有罪乃天下之所共怒衆之所不容與衆人共棄之羲和廢職之罪仲康知之久矣而其罪猶未暴白于天下至于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馳庶人走而羲和乃罔聞知則既取怨于天下矣此則不得而不誅也亦猶鲧之方命圯族堯固已知其不可用矣然猶徇四嶽之請而試之使治水至于九載績用弗成然後殛之凡此皆順因衆之所共怒而後誅之也蓋非天下之所共怒則雖實有罪先王猶未之誅也孟子曰左右皆曰可殺勿聽諸大夫皆曰可殺勿聽國人皆曰可殺然後察之見可殺焉然後殺之故曰國人殺之也然後可以為民父母先王之誅有罪其所以誅之而天下莫不服者此無他惟其與國人共殺之而已乃季秋月朔者九月之朔也辰弗集于房漢孔氏曰辰日月所防房所舎之次集合也不合即日蝕可知據孔氏此言蓋以羲和之廢厥職至于日有蝕之變猶不之知也然胡舎人則以此説為不然以謂日月交防之謂辰十二月十二辰之次也日行赤道月行黃道日行遲月行急一月一防必合于黃道赤道之間或高或低或上或下不相掩蔽是謂不食或左或右或先或後而相掩蔽則蝕矣日食于晝月食于夜則見也日食于夜月食于晝不見也日月交防則有食矣謂不集所舎而緻食乎既不集則非晦也非朔也安得謂之季秋月朔乎胡氏此説則以謂日月集合而後有蝕既謂辰弗集于房則不得謂之日食此説有理然胡氏既疑辰弗集于房為非日食至其論弗集于房之義則以為歴誤也謂房者二十八宿之房非是十二次之舎也秋之九月日月當合朔于房心之次今也弗集于房者則是歴之誤非日食也夫歴之誤至于當合朔而不合朔也此非精于歴者不足以知之而何以至于瞽奏鼓啬夫馳庶人走乎胡氏亦自知其説之不通遂謂先歴誤而後日食其迂甚矣唐書律歴志論辰弗集于房之義以謂案古文集與輯義同日月嘉防而隂陽輯睦則陽不愆乎位以常其明隂亦含章示沖以隐其形若變而相傷則不輯矣唐志此説殊為可行案漢書帝紀西蠻北夷頗未集睦顔師古曰集與輯同以此觀之則辰弗集于房其為日食審矣但集之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