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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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象恭故言巧言令色孔壬言甚佞也與嘉言孔彰之孔同舜既流共工放驩兜竄三苗矣而其戰戰兢兢之心惟恐又有如此之人複出而為惡故未甞敢忘憂畏之心禹則以謂苟能用皐陶此言而盡乎知人之哲安民之惠則不複憂畏如此之人矣共工驩兜其大奸大佞在朝廷之上故以憂畏言之三苖為諸侯在外故但曰遷而已蓋小人在朝廷之上者尤為可憂畏也不言何畏乎共工而言巧言令色孔壬者蓋言共工之所為如此其為可憂畏又甚于驩兜有苖也若但言何畏乎共工則未足以盡其義也自先儒王氏皆以惟帝其難之為指堯而言之獨張橫渠以帝為舜所以必從張橫渠之説者蓋禹不當謂堯為帝于大禹谟帝德廣運已論之詳矣而又四兇之誅在舜歴試之時當堯之時雖知其大惡大奸然而未甞有可誅之罪故釋之而不誅非憂之畏之而不敢誅也苟以惟帝其難之為指堯而言則是禹之意以堯未能盡其知人安民之意故曰何憂乎驩兜何遷乎有苖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審如是説則禹之言是所以貶堯非所以稱美之矣又與帝德廣運異矣不如張橫渠之言為善夫所謂四兇之為大奸大佞皆在所憂畏此但言驩兜共工有苖而不及于鲧蓋所謂子為父隐直在其中矣 皐陶曰都亦行有九德亦言其人有德乃言曰載采采禹既以知人為難皐陶又為詳言知人之道以謂苟得其要則其為之亦不難也據山曰知人安民此皐陶谟一篇之體要也九德而下至于庶績其凝皆知人之事也自天叙有典而下皆安民之道也非知人使九德鹹事而能安民者未之有也此説為是中庸曰取人以身言必已之有是德然後可以求于人也故曰亦行有九德謂用人之道必在履之于身先有是九德然後可以求他人有德然求他人有德不可以信其空言而遂以為有德也故必言其行事深切着明者乃可以信其德故曰乃言曰載采采載行也采事也謂稱其人之有德必言其人之所行某事以為驗也如四嶽薦舜曰有鳏在下曰虞舜此所謂言其人有德也而曰瞽子父頑母嚚象傲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奸此所謂載采采也蓋觀人之法苟不求之于躬行之際而徒信其言語文辭聲音笑貌之間則小人縁情飾僞得以僥幸而進惟取人之際必考其行實則小人無所容其間也 禹曰何皐陶曰寛而栗柔而立願而恭亂而敬擾而毅直而溫簡而廉剛而塞彊而義彰厥有常吉哉 禹于是問皐陶九德之目皐陶以九德之目而告之也自寛而栗柔而立願而恭亂而敬擾而毅直而溫簡而廉剛而塞彊而義人之德不出于此九者易曰君子以成德為行日可見之行也君子之德必至于成然後為行德而不至于成則德非其德也寛而不栗柔而不立至于剛而不塞彊而不義皆非成德也德之非成是皆有以賊其德而德不為我有惟寛而能栗柔而能立至于剛而能塞彊而能義然後謂之成德德至于成然後可用也聖人備道而全美故其德無所不盡自非聖人不能無所偏惟其有所偏故自古帝王于其一時之人才必有長養而成就之因其所偏而長其善救其失苟于九德之中而有一德之成則可謂之小成矣由此而積之至于九德無所不備然後謂之大成故觀人之道必以此九德而察其人材之成與未成也寛則易失之放縱故必能莊栗然後為成德柔則易失之懦弱故必有以立志然後為成德願則易失于樸野則必成以恭亂者有濟亂之材如武王所謂亂臣十人是也易失于輕忽故當成之以敬順擾者多失于無斷故以果毅成之直者多失于不能容物故以溫和成之簡者易失于略故必濟之以亷隅剛者多失于上氣而好争故必濟之以塞實強則無所屈撓多不中節故成之必在合義上九字者人之性質所固有者下九字所以成其德也恭之與敬剛之與強其義亦相近此蓋随冝立文唐孔氏防雲恭在貌敬在心願者遲鈍失于外儀故言恭以表貌亂者輕物内失于心故稱敬以顯情又曰剛是性也強是志也當官而行無所避忌剛也執已所是不為衆撓強也剛強相近此説是也皐陶言此者蓋謂苟能以此九德觀其人才之成不成全不全則知人之道無複餘蘊矣彰厥有常吉哉者言雖以此九德觀夫人才之成不成又必其德之有常者然後可以為德一作一辍未足以為德也且以一德之常明之如霍光可謂有濟亂之才耳而其為人在漢武帝左右小心謹德未甞有過是其能亂而敬而其出入殿門進止有常處郎仆射竊識視之不失尺寸者二十餘年此其亂而敬之有常者哉武帝以是知其可用故其末年托以遺孤卒能擁昭立宣不負社稷之寄彼于九德之一能守有常武帝彰而用之其成效已如此況于九德鹹事則其效冝如何哉皐陶以是為知人之要信彰厥有常哉此德惟一動罔不吉也有征矣 日宣三德夙夜浚明有家日嚴祗敬六德亮采有?自日宣三德而下此又言知人之道見于官人者則是其義也南豐曽舍人曰以天下之才為天下用則用天下而有餘以一己之才為天下用則為天下用而不足蓋為天子者奄有天下之廣必能盡用天下之才兼收并蓄罔有或遺然後能成天下之治故必用是九德之人自寛而栗至強而義者無所不容無所不受蓋所謂丘陵積土以為高江漢積水以為大大人合并以為公也惟其以是天下之才選為天下之用則雖天下之大不足治也至于諸侯則其地不若天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