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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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瑞于羣後 言既已合符矣于是頒而還之使歸其國也唐孔氏謂此瑞本受于堯斂而又還之若言舜新付之今為舜臣與之正新君之始此說固是然謂與之正始則可與之正新君之始則不可鹹邱蒙曰舜南面而立堯率諸侯北面而朝之孟子曰此非君子之言齊東野人之語也堯老而舜攝也舜典曰二十有八載放勲乃殂落百姓如喪考妣三載四海遏宻八音孔子曰天無二日民無二王舜既為天子矣又率天下諸侯以為堯三年喪是二天子矣葢舜雖受終于文祖其實攝行天子之事未嘗正名以為新君使舜正名以為新君諸侯皆改為舜臣則将何以處堯乎孔氏此言正齊東野人之語 嵗二月東巡守 孔氏雲既頒瑞之明月乃東廵此說不然據上文雲正月上日受終于文祖在璿玑玉衡以齊七政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徧于羣神輯五瑞而後曰既月乃日觐四嶽羣牧頒瑞于羣後則是觐嶽牧而頒瑞者二月之事也孔氏于觐嶽牧頒瑞以為盡正月内故以此既頒瑞之明月夫苟頒瑞果在正月中則其文當與輯五瑞相接何須更加既月乃三字曽氏知其說不通遂為之說曰觐嶽牧頒瑞二月之事也而此須言正月者正朔三而改堯正醜舜正子舜未改堯正則載二月者正之二月也猶周官淩人言正嵗十有二月同意此說雖順經文然改正朔之事出于周時唐虞夏之世惟以建寅為正非有嵗與年之異若周禮之所言也曾氏之說亦不可為據竊謂嵗二月者來嵗之二月故加嵗一字于其中葢前一年羣後來朝故至明年舜乃廵狩考制度于四嶽非與觐嶽牧頒瑞同在一年之中嵗二月東廵狩狩者廵諸侯之所守也必以嵗二月東廵者朱博士曰天子廵守必順隂陽之氣以出入春則之乎東夏則之乎南秋則之乎西冬則之乎北而又以地言之自東祖南自南徂西自西徂北然後自北而歸京師亦其理也此說盡之 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 岱者東嶽泰山之别名也以其為四嶽之長故謂之曰岱宗柴者燔柴祭天以告至也既柴而望秩其序然也時邁之詩曰廵狩告祭柴望也葢廵狩之禮如此望秩于山川者望于山川而必秩之者葢有當祭而不祭者有不當祭而祭者與其品位之高下牲禮之厚薄莫不各得其所也 肆觐東後協時月正日 肆與肆類于上帝之肆同葢于是始見東方之諸侯也協時月正日同律度量衡者葢所以考制度也漢孔氏曰合四時之氣節月之大小日之甲乙使齊一也此說為備而唐孔氏所說甚略曽氏之說尤詳可以補正義之未備者曽氏曰治歴之法協時月為最難又曰三百六十當期之日然時之為九十日常有餘故四時之周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則常期為有餘月之為三十日常不足故月一小一大而十有二月或但三百五十四日而已則常期為不足四時常期為有餘十有二月常期為不足故協之為難審也如此并時之有餘月之不足而協之故十九年而七閏謂之章二十七章謂之防三防謂之統三統合為一元時首月者也月首朔者也時月之朔由章防至于統元則至與朔合焉此之謂協時月時月既協則日不可不正葢日在天為度在歴為日則時月由此積焉故正之此說為盡舜之廵狩也必協時月正日者春秋左氏傳曰天子有日官諸侯有日禦日官居卿以眂日禮也日禦不失日以受百官于朝葢古者天子諸侯國皆有掌歴之官天子歴官主頒朔于諸侯若堯之命羲和四子是也諸侯之歴則不得自為歴必受歴于天子之國以其歴頒授于萬民堯既命羲和四子定閏餘而四時成嵗矣故舜之居攝則廵狩而考制度于四嶽考制度而先言協時月正日者懼時月之有差也周室衰廵狩之禮不講天子不頒歴于諸侯諸侯亦自為歴哀公十二年十一月朔日有食之于是辰在申司歴過也再失閏矣明年春無氷杜元凱曰欲置兩閏以應天正故正月建子無氷為災夫周不頒歴而魯自為歴當其無也則至再失閏及其有也則欲置両閏以求合舜之考制度而先協時月正日者葢慮此也 同律度量衡 律者十二律也六律黃鐘太蔟姑洗為陽?賔夷則無射為隂六呂大呂夾鐘中呂為陽林鐘南呂應鐘為隂十二月之氣同類娶妻隔八生子黃鐘生林鐘林鐘生太蔟太蔟生南呂南呂生姑洗姑洗生應鐘應鐘生?賔?賔生大呂大呂生夷則夷則生夾鐘夾鐘生無射無射生中呂十二律既備文之以五聲播之以八音而樂成焉度者所以度長短也千二百黍為分十分為寸十寸為尺十尺為丈十丈為引謂之五度量者所以量多寡也千二百黍為龠十龠為合十合為升十升為鬥十鬥為斛謂之五量衡者所以知輕重也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二十四铢為兩十六兩為斤三十斤為鈞四鈞為石謂之五權同律度量衡者所以齊民信也老蘇權衡論雲先王欲杜天下之欺也為之度以一天下之長短為之量以齊天下之多寡為之權衡以信天下之輕重故度量權衡法必資之官而後天下同今也庶民之家刻木比竹繩絲槌石以為之富商大賈内以大出以小齊人适楚不知其孰為鬥孰為斛持東家之尺而較之西鄰則若十指然以此觀之則舜之同律度量衡其急務也夫命羲和四子歴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至舜廵守考制度于四嶽而又加之以同律度量衡者班孟堅律歴志雲推歴生律制器規圜矩方權重衡平準繩嘉量探赜索隠鈎深緻逺莫不用焉葢律歴之法同起于數洛下闳曰律容一龠積八十一寸則一日之分也以是知律歴皆自數而起既自數而起故度起于黃鐘之長量起于黃鐘之龠衡起于黃鐘之重由衡生規由規生矩由矩生繩由繩生準而天下制度舉不出于此矣堯歴象之時制度已備舜之時不過同之協之而已以此觀之則四嶽為羲和之四子信矣 修五禮 五禮者吉兇軍賔嘉也唐孔氏謂歴驗此經亦有五事類于上帝者吉也百姓如喪考妣兇也羣後四朝賔也大禹谟雲禹徂征軍也堯典雲女于時嘉也其意葢謂當堯之時此五禮已備亦不必如此分别也要之人之交接不出于五者而已上言同律度量衡此言修五禮者葢禮樂征伐自天子出故也伊川雲正五等諸侯之秩序制度之等差是修五禮也五等之制古有之矣防其差亂故廵守所至必修明也正其五等制度并其君臣所執圭币皆使合禮也 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如五器卒乃複 五玉五等諸侯所執之圭璧也孔氏以五玉連上修五禮之文故唐孔氏謂不言修者蒙上之修字也此說不然夫禮固有因革損益謂之修可也五等諸侯執圭璧來朝方嶽之下不過正品秩而已何修之有張橫渠以修五禮為一句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為一句葢得之矣案周禮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谷璧男執蒲璧其短長之數皆如其命桓圭長九寸信圭躬圭長七寸谷璧蒲璧皆徑五寸此之謂五玉三帛孔氏謂諸侯世子執纁公之孤執?附庸之君執黃案周禮典命諸侯适子未誓于天子則以皮帛繼子男之下公之孤四命以皮帛眂小國之君據此文但有諸侯世子公之孤執帛之文而不言其色至于附庸之君所執則全不見于經而孔氏雲爾者孔氏采摭羣言古人忠厚信以傳信疑以傳疑彼其于三帛斷然明言所執之人與其色其與卿執羔大夫執鴈士執雉同稱略不緻疑于其間必有所據而雲耳鄭氏謂三帛者薦玉也必緻三者之帛高陽氏之後用赤缯高辛氏之後用黒缯其餘諸侯用白缯此臆說也夫既已言五等諸侯所執圭璧于其上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