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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旄丘責衞伯也狄人迫逐黎侯寓于衞衞不能修方伯連率之職黎之臣子以責于衞也其卒章曰叔兮伯兮褎如充耳毛謂大夫褎然有尊盛之服而不能稱鄭謂充耳塞耳也言衞諸臣如塞耳無聞知也據詩四章皆責衛之辭其卒章雲充耳者謂衞諸臣聞我所責如不聞也鄭義為長當從鄭 出其東門闵亂也鄭公子互争兵革不息男女相棄思保其室家焉其詩曰出其闉阇有女如荼毛謂荼英荼也言皆喪服也鄭謂荼茅秀物之輕者飛行無常考詩之意雲如荼者是以女比物也毛謂喪服疎矣且棄女不當喪服而下文雲雖則如荼匪我思且言女雖輕美匪我所思爾以文義求之不得為喪服當從鄭 敝笱刺文姜也魯桓公微弱不能防閑文姜使至淫亂其詩曰敝笱在梁其魚鲂鳏毛謂鳏大魚也鄭謂鳏魚子也孔穎達正義引孔叢子言鳏魚之大盈車則毛謂大魚不無據矣鄭改鳏字為鲲遂以為魚子其義得失不較可知也詩人之意本以魯桓弱不能制強則敝笱不能制大魚是其本義苟如鄭說則小猶不能制大則可知義亦可通然鳏為大魚非毛臆說又其下文言從者如雲雨是其黨衆盛恣行無所畏忌以見齊子強盛宜以大魚為比皆當從毛 載驅齊人刺襄公也盛其車服與文姜淫播其惡于萬民焉其詩曰四骊濟濟垂辔濔濔魯道有蕩齊子豈弟毛雲言文姜于是樂易然者謂文姜為淫穢之行曽不畏忌人而襄公乗骊垂辔而行魯道文姜安然樂易無慚恥之色也其義甚明鄭改豈字為闿轉引古文尚書以弟為圛而訓圛為明以為闿明猶發夕也迂疎甚矣當從毛 園有桃刺時也大夫憂其君儉啬不能用其民也其詩曰園有桃其實之殽毛謂園有桃其實之食國有民得其力鄭謂魏君薄公稅省國用不取于民食園桃而已考詩之意本刺魏君儉啬不能用其民者謂不知為國者用有常度其取于民有道而過自儉啬爾非謂其不取于民但食桃也桃非終歲常食之物于理不通其曰園有桃其實之殽謂園有桃尚可取而食況國有人民反不能取之以道至使國用不足而為儉啬乎毛說為是當從毛 椒聊刺晉昭公也君子見沃之盛強知其蕃衍盛大子孫将有晉國焉其詩曰椒聊之實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碩大無朋毛謂朋比也鄭謂平均無朋黨彼其之子曲沃桓叔也詩人但憂桓叔盛大将奪晉國本不美其為政平均也毛以朋為比比者以類相附之謂也無朋者謂桓叔盛大無與為比謂其特盛出于倫類也義當從毛 綢缪刺晉亂也國亂則昏姻不得其時其詩曰綢缪束薪三星在天毛謂三星參星也男女待禮而成若薪刍待人事而後束鄭謂三星心星也二月之合宿故嫁娶者以為今我束薪于野乃見在天則三月之末四月之中見于東方矣故雲不得其時參心皆三星而知鄭義為得者以其所見之月嫁娶早晚為有理毛以束薪喻男女成昏于義不類鄭謂因束薪于野而見天星義簡而直故皆當從鄭 蜉蝣刺奢也昭公國小而迫好奢而任小人也其詩曰蜉蝣之羽衣裳楚楚考詩之意謂曹國迫小而昭公無法自守将至危亡但好奢侈而整飾其衣服楚楚然如蜉蝣雖有羽翼不能久生也鄭謂不知君臣死亡無日如渠略者是也毛謂渠略猶有羽翼以自修飾則是昭公不能修飾衣服不如渠略爾與詩之義正相反也當從鄭 下泉思治也曹人疾共公侵刻下民也其詩曰冽彼下泉浸彼苞稂毛謂稂童梁非溉草得水而病鄭謂稂當作涼涼草蕭蓍之屬毛鄭皆謂泉流浸病其草如共公為政困病其民大意則同但稂為童梁其義自通何煩改字理當從毛 楚茨刺幽王也其詩曰或肆或将毛謂肆者陳于牙将者齊于内鄭謂或肆其骨體于爼或奉持而進之詩之大義毛鄭皆得之無所違異惟此一句雖不害大義然各為一說使學者莫知所從以理考之當從鄭 ?鳥祀高宗也其詩曰天命?鳥降而生商毛謂春分?鳥降有娀氏女簡狄配高辛氏帝帝率與之祈于郊禖而生契故本其為天所命以?鳥至而生焉古今雖相去逺矣其為天地人物與今無以異也毛氏之說以今人情物理推之事不為怪宜其有之而鄭謂吞鳦卵而生契者怪妄之說也秦漢之間學者喜為異說謂高辛氏之妃陳?氏女感赤龍精而生堯簡狄吞鳦卵而生契姜嫄履大人迹而生後稷高辛四妃其三皆以神異而生子蓋堯有盛德契稷後世皆王天下數百年學者喜為之稱述欲神其事故務為奇說也至帝摯無所稱故獨無說鄭學博而不知統又特喜防緯諸書故于怪說尤笃信由是言之義當從毛 詩本義卷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