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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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饛簋飱為客始至主人所緻之禮又以公子發币于周之列位而責周人無反币自天漢有光以下至卒章喻王置官司而無督察之實皆非詩人之本義也據序本為譚人遭幽王之時困于役重而财竭大夫作詩以告病爾亦何暇及于主人為客緻飱使還反币等事且謂王置官司而無督察之實了不闗役重财竭之意若但言督察官司施于何詩不可又若必刺官司失職則日月星辰名職至多宜舉其大而要者義與王官相近方可以為善譬今詩所舉止于掩兔簸?挹酒漿之?又其下無文莫見王官之義蓋鄭氏不得詩人本義故其為説汗漫而無指歸其以天漢有光屬鞙鞙佩璲為一章分雖則七襄以下為别章使詩不分章則已若果分章則當有義?今毛鄭所分章次以義?求之當離者合之當合者離之使章句錯亂然不系詩義之得失學者自求之可見矣 本義曰大東之首章曰有饛簋飱有捄棘匕者足于豐饒之辭也譚人得以自足者由周道平直而賦役均也周之君子履行此道使下民視而有所賴也大夫反顧昔時譚人蓋甞如此所以潸然出涕者傷今不然也其二章遂言今則王政偏而賦役重無小無大皆取于東使譚人杼軸皆空至于窮乏以葛屦而履霜其公子佻佻然奔走于周行其行役徃來頻數使其力疲而心病也其三章者告病之辭也謂彼刈薪者為水浸而腐壞尚可載刈若斯人者勞苦而困弊則将死矣故雲可以休息之也其四章則言東人困苦如此王官無以其職來撫勞之者而周人方事侈富潔其衣服以相誇至于操舟之賤亦衣熊罴之裘而私家之人皆備百官而祿食其五章則刺王多取于下而濫用也言當飲漿者今飲酒矣佩玉之人皆不材而冗食矣其橫費如此所以緻周之重斂也其六章以下皆述譚人仰訴于天之辭也其意言我民困矣天之雲漢有光亦能下監我民乎其不言日月之明而言雲漢之光者謂天不能下監也又言天雖有織女不能為我織而成章雖有牽牛不能為我駕車而輸物其七章又言雖有啓明長庚不能助日為晝俾我營作雖有天畢不能為我掩捕鳥獸其八章又言雖有箕不能為我簸?糠粃雖有鬥不能為我挹酌酒漿其意言我譚人困于供億其取資于地者皆已竭矣欲取于天又不可得也其卒章則又言箕鬥非徒不可用而已箕張其舌反若有所噬鬥西其柄反若有所挹取于東也是皆怨訴之辭也其餘訓解則毛鄭多得學者當自擇之 四月 論曰毛鄭于四月之義小小得失皆不足論惟以先祖匪人為作詩之大夫斥其先祖此失之大者也且大夫作詩本刺幽王任用小人而在位貪殘爾何事自罪其先祖推于人情決無此理凡為人之先祖者積善流慶于子孫而已安知後世所遭者亂君欤治君欤今此大夫不幸而遭亂世反深責其先祖以人情不及之事詩人之意決不如此就使如此不可垂訓聖人删詩必棄而不録也鄭之所失于此尤多詩曰滔滔江漢南國之紀直謂江漢紀率南國之衆川以朝宗于海爾而鄭氏以為比呉楚之君且詩人本患下國之構禍豈可反稱呉楚僭叛之君以為美于理豈然矧考詩文無之此亦其失之大者予當為予奪之予鄭以予為我是以其説莫通也書曰官不必備惟其人謂惟其才也詩所謂匪人者言非才也古之仕者世祿故詩人刺在位貪殘之臣自其先祖以來任非其才爾凡言任才非其人者譬有能治水之人使之為治木之官是任非其人也而鄭氏直以謂非人者身非是人也故雲是人則當知患難昔之通儒執文害義蓋有如此或謂詩人但當刺時在位之臣何必逺及其先祖曰作詩者人人意異四月之詩以寒暑為喻故推其初始而言見事皆有漸不圖之于早也考其三章之次第可以見矣 本義曰周大夫刺幽王之臣在位者貪殘刻剝于其下使民物耗竭如草木雕盡于秋冬乃于首章先本其事雲自四月夏暑氣盛至六月盛極當退于此之時萬物已有将衰之漸而人未見也如彼世祿在位之臣自其先祖以來所任已非其人當時何安然忍予之祿位者蓋未見其害其二章遂言貪殘之政使民物傷耗如秋日之凄然使百草俱病也其三章則極言民物窮竭如冬日寒風凜冽暴急而萬物雕盡也其曰亂離瘼矣奚其适歸者民被患淺猶思有所歸以苟免也又曰民莫不谷我獨何害者民被患愈深則其辭愈緩蓋知其無如之何但自傷歎而已而雲民誰不有生我獨何為及此害也詩人于此三章言有次第蓋如此也其曰山有嘉卉侯栗侯梅者又言貪殘之臣害物廣也謂如采于山者但知貪取栗梅不知其下美草皆被蹂踐而殘賊也其曰相彼泉水載清載濁我日構禍曷雲能谷者謂此泉水澄之則清撓之則濁譬彼諸侯可使為善可使為惡而彼貪殘之臣日自構怨亂之禍于下國亦何由使其為善其曰滔滔江漢南國之紀者勉其下國之辭也謂此江漢二大川總納南方之衆水滔滔而流以歸乎海故能為南國之紀汝下國之諸侯當盡瘁以事周相率而尊天子則土地爵祿何所不有也其下二章則哀其人民之辭也謂其欲去則不如魚鳥有所逃避欲居則不如草木之依山隰得遂其生也 小明 論曰小明序雲大夫悔仕于亂世也鄭謂名篇曰小明者言幽王日小其明損其政事據詩終篇但述征行勞苦畏于得罪不敢懷歸之事乃是大夫悔仕之辭如序之説是也了無幽王日小其明之意大雅明明在下謂之大明小雅明明上天謂之小明自是名篇者偶為志别爾了不闗詩義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