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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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七 士喪禮上第十二之二 管人汲不説繘屈之【説吐活反繘居聿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管人有司主館舍者不説繘将以就祝濯米屈萦也 賈氏公彥曰聘禮記雲管人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故此亦使之為死者汲水也不説繘屈之者以喪事遽故也吉尚安舒汲宜説之矣 李氏如圭曰易井彖曰繘井 方氏慤曰管人主管鑰之人也井竈亦其所司故使之汲水 敖氏繼公曰繘瓶之绠也此下當有盡階不升堂授祝之事不着之者蓋文脫耳 案不説繘者恐水不足将以備再汲且浴水又須汲也敖氏知盡階不升堂者以下文推而得之經亦以與下互見故文不具與 又案設客館所以待四方之賓客而管人則掌之蓋即供守舍之役者故賓客至則具沐浴之事焉此令汲水者因其職也 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淅西益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祝夏祝也【賈疏夏祝見下記文】淅汏也【許氏慎曰汏淅防也】 楊氏複曰祝淅米者淅筐之稻米以取潘也此米凡三用祝淅米取潘以沐一也祝受宰米并貝以含二也祝以飯米之餘煮鬻用二鬲縣于重三也案内則面垢燂潘請靧是生時靧沐亦用潘也 管人盡階不升堂受潘煮于垼用重鬲【潘敷灣反音番重直容反】正義鄭氏康成曰盡階三等之上喪大記曰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徹廟西北厞薪用防之 李氏如圭曰潘淅米汁也用之以沐故又曰沐 敖氏繼公曰受謂受之于祝也其以重鬲受之與 賈氏公彥曰用重鬲者以其先煮潘後煮米為鬻縣于重故煮潘用重鬲也取徹廟之西北厞薪用防之者即複人降自西北榮所徹者也 祝盛米于敦奠于貝北【盛音成】 正義鄭氏康成曰複于筐處也 賈氏公彥曰敦即上廢敦也稻米向未淅實于筐今淅訖盛于敦置敦之處仍于置筐之處以拟飯之所用也 士有氷用夷槃可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夏月而君加賜冰也【賈疏喪大記士無冰用水此有冰明據士得賜者也】夷槃承屍之槃喪大記曰君設大槃造冰焉大夫設夷槃造冰焉士并瓦槃無冰設牀襢笫有枕 賈氏公彥曰喪大記注雲禮自仲春之後屍既襲既小斂先内冰槃中乃設牀于其上不施席而遷屍焉秋涼而止是槃以盛冰而承于屍牀之下者也周官淩人職大喪共夷槃冰諸侯稱大槃辟天子其大夫言夷槃此士喪君賜冰亦用夷槃卑不嫌但小耳故鄭注喪大記雲夷槃小焉 敖氏繼公曰言此于将沐浴之前蓋謂或得以此夷槃為沐浴之用也士若賜冰則有夷槃故因而用之沐浴既則以盛冰而寒屍也是句之上似當更有設槃之文此特其後語耳 案細玩經文見敖氏之體防微矣若夷槃止以盛冰則可也二字殊為賸語然則大夫之喪固以夷槃浴者與用夷槃謂置之牀下以承渜濯也 外禦受沐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外禦小臣侍從者沐管人所煮潘也 賈氏公彥曰外禦對内禦為名下記雲其母之喪則内禦者浴則此外禦是士之侍禦仆從者 敖氏繼公曰受沐亦于堂上管人亦盡階不升堂授之此當更有管人汲而授浴水之事亦文不具也喪大記雲管人汲不説繘屈之盡階不升堂授禦者禦者入浴受潘與水皆以盆 案注雲小臣侍從者則士有臣明矣此曰小臣則室老為貴臣又可見矣淅米汁涼者謂之潘煮之則謂之沐沐者以其用名之也 主人皆出戶外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象生時沐浴裸裎子孫不在旁主人出而襢笫【賈疏襢笫喪大記文注雲襢袒也袒箦謂去席盝水便是也】 賈氏公彥曰喪大記雲禦者四人抗衾而浴以浴時裸裎無衣抗衾以蔽之故主人出子孫不在旁也 敖氏繼公曰是時婦人亦皆出出則立于房矣經不言者略之 乃沐栉挋用巾【挋之印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挋拭也古文挋皆作振 賈氏公彥曰栉訖以巾拭髪使清浄無潘糷拭訖仍未作紒下文待蚤揃訖乃鬠用組是其次也 案振收也依古文作振更明顯 浴用巾挋用浴衣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巾用拭之也喪大記曰禦者二人浴浴水用盆沃水用枓【賈疏枓酌水器受五升方有柄用之酌盆水以沃屍】案沐訖乃浴先上體後下體也荀子雲不沐則濡栉三律而止不浴則濡巾三式而止蓋戰國時流俗如是古禮不如是之苟簡也用枓酌水以沃之則滲漉周徧而緻其潔也明矣而或者以為用其意而已豈仁人孝子之心哉 渜濯棄于坎【渜奴玩反濯直孝反注古文渜作湪】 正義鄭氏康成曰沐浴餘潘水巾栉浴衣亦并棄之【賈疏潘水既經溫煮名之為渜已将沐浴謂之為濯已沐浴訖餘潘水棄于坎巾栉浴衣亦棄之者以其已經屍用恐人防之故也】 案坎即甸人所掘于階閑少西者也屍所用之物人每以為不祥而憎惡之則防矣故亟埋之 蚤揃如他日【蚤音爪揃子演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蚤讀為爪斷爪揃須也人君則小臣為之他日平生時 存異呂氏坤曰斷爪揃須何謂也體受歸全存之何病 郝氏敬曰剔手足甲曰爪刷須鬓曰揃鄭謂揃為斷須非也 案喪大記小臣爪手翦須又雲小臣爪足蓋手爪太長則不便于運動足爪太長則不适于步履故閱月逾時必斷之使短而脩之使平至于須髯亦薙其叢雜與夫睂閑髪際之局曲不清者此皆生時脩容之事故經雲如他日也士虞記沐浴栉蚤翦五字各為一事亦可見矣注原無斷須之文然所雲蚤揃者固非僅剔之刷之也如謂斷爪揃須即不得為體受全歸則子生三月何必翦髪為鬌乎夫亦好诋訾前人敢為異論而不自知其固而不通矣 鬠用組乃笄設明衣裳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組以束髪也 賈氏公彥曰鬠紒訖乃設明衣裳以蔽體是其次也 主人入即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已設明衣裳可以入也 敖氏繼公曰主人入則衆主人及婦人亦皆入即位也 案沐浴裸裎主人出至設明衣裳而後入人子之于父母若有所避然者何也古者自命士以上父子異宮明王之政敬其妻子有道必無裸裎以見其子孫者死而沐浴猶此志也 右沐浴 商祝襲祭服褖衣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商祝祝習商禮者襲謂布襲衣于牀上也祭服謂爵弁服皮弁服皆從君助祭之服大蠟皮弁素服而祭送終之禮也襲牀次含牀之東衽如初也喪大記曰含一牀襲一牀遷屍于堂又一牀敖氏繼公曰襲謂布衣而将襲之也爵弁助祭于 君之服也皮弁為君祭蠟之服也士祭于已用?端此褖衣雖以當?端然非其本制故不在祭服之中先布祭服美者在外也襲斂之屬使商祝其義未聞案商祝當袒自此至飯含以訖終襲不袒不可以襄事也經不具耳祭服褖衣次者先爵弁服次皮弁服次褖衣又次袍繭自表而裡一一布之于襲牀使周整均齊也不言袍繭者于褖衣中包之矣此時屍浴竟未含含牀即浴牀猶是始死遷屍之牀也郊特牲雲皮弁素服而祭素服以送終也此注用之以證皮弁服之為祭服耳 餘論郝氏敬曰嘉禮文告則大祝小祝兇喪勞役則夏祝商祝樂記曰宗祝辨乎宗廟之事商祝辨乎喪禮商為亡國故兇事用之 案三祝皆公有司也周人制禮乃有商祝夏祝之名者一士之喪三祝并用蓋喪事需人甚多非一祝所能辦故因其所職之事而殊之以名非必以布襲執巾為商禮鬻餘用鬲為夏禮也然當周監二代制作明備之時而講習夏商與昭代所頒并重孔子之喪公西赤為志三代之制皆兼用之又如章甫母追夏殷之冠周人不廢其餘雜用前代見于經傳者不可殚舉可見武王周公盛時既損益前代典章以着為周禮而又令學士大夫采掇遺文參用舊典至周之挽季而本朝之禮猶與夏殷并着學者得以擇而行之不以為嫌蓋即夏祝商祝之名可以知公天下之至意而禮非虛器矣 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諸面之右盥于盆上洗貝執以入宰洗柶建于米執以從【扱初洽反注今文宰不言執】 正義鄭氏康成曰俱入戶西鄉也【賈疏下雲主人與宰牀西東面故知此時西鄉也 敖氏繼公曰謂俟啇祝既有事乃授貝米也】 賈氏公彥曰扱諸面之右者面前也謂袒左袖扱于右腋之下帶之内取便事也洗貝執以入者洗訖還于笲内執之宰洗柶建于米者亦于廢敦之内建之 敖氏繼公曰左袒為當用左手也盥于盆上以盆承盥水也洗貝洗柶亦如之執執笲執敦也建亦謂以葉鄉上也案主人出為盥且取貝也宰亦私臣蓋次于室老者含時婦人當稍逺則彌近西壁與 又案主人含屍左袒含畢襲小斂訖袒奉屍侇于堂襲将大斂袒斂于棺卒塗襲将葬啓殡袒朝于祖襲載柩袒卒束襲将祖袒既祖襲柩行袒出宮襲将窆屬引袒窆訖襲又君視斂君赗皆袒畢事襲蓋有勞事則袒以便其運動有敬事則袒以緻其不安其在于喪則于其勞敬之時哀彌甚焉而因以為行禮之節故檀弓雲有所袒有所襲哀之節也袒左袖而出臂則左袖及衣之左畔皆垂故必以扱于右但不肉袒耳或以卷袖露臂為袒非也此時深衣則猶缁帶也 商祝執巾從入當牖北面徹枕設巾徹楔受貝奠于屍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牖北面直屍南也【賈疏下記雲設牀笫當牖衽下莞上簟設枕遷屍于上是屍當牖今言當牖北面則直屍南可知】如商祝之事位則屍南首明矣【賈疏未葬以前皆南首唯朝廟時北首順死者之孝心也】 賈氏公彥曰受貝者就屍東主人邊受取笲貝從屍南過奠屍西牀上以待主人親含也 敖氏繼公曰商祝北面當屍首者有事于屍故也凡非有事于屍者則不敢當其首也此所徹所設皆為飯事至而然設巾者慮孝子見其親之形變而哀或不能飯含也楔楔齒之角柶也因其用而别名之以别于扱米之柶也既設巾乃徹楔是巾之所覆不逮于口矣奠貝于屍西蓋在主人所坐處之南 郝氏敬曰去其枕使首仰則飯易入 案大夫以上賓為之含則鑿巾士之子親含則不鑿此可見大夫之巾長士之巾短短固無所用其鑿也雜記譏公羊賈之鑿巾以飯蓋以士而僭大夫故以失禮譏之 通論朱子答屍南首之問雲士喪禮飯含章鄭注雲屍南首至遷柩于祖注雲此時柩北首祖祭注雲旋柩鄉外足知古人屍柩皆南首惟朝祖之時北首非溫公創為南首之説也君臨臣喪升自阼階西鄉撫屍當心則屍之南首本不為君南面吊而然也案古無南面吊之禮若南面則君反近屍之足矣末世禮失或有然者因疑屍或北首不亦缪乎 主人由足西牀上坐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從首前也 敖氏繼公曰由足西自牀北而西也凡過屍柩而西東者必由其足敬也不坐于屍東辟奠位 案主人所坐之牀即屍牀也由下文推之則主人在屍西蓋當肩臂之處而宰則又立于其南将浴辟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