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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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衰則凡服有衰必矣敖氏謂惟孝子乃有負版理或然也非三年者或亦不必有辟領與衣身四幅前襟而後裾兩襟之外未聞别有襟也疏所雲外襟其即左襟掩右之二寸者與衰綴于其中掩二寸之處則亦不患其不當心矣增一外襟掩于内襟之上深衣當有之若端衰增此則與方領不能屬領不方則與辟領之博四寸者不相當故疑邱說之不然也 衣帶下尺 正義鄭氏康成曰衣帶下尺者要也廣尺足以掩裳上際也 賈氏公彥曰謂衣要也衣即衰也據上下濶一尺其橫不着尺寸者人有麤細取足為限也敖氏繼公曰此接衣之布其廣亦無常度惟以去帶一尺為準豈亦以人有長短之不齊故與帶謂要绖也絞帶布帶亦存焉 案疏謂衣要對裳要而言也裳必有要乃相屬而可束記不言者可知也裳要在裳上衣要在衣下掩之則裳要不露矣 衽二尺有五寸 正義鄭氏康成曰衽所以掩裳際也【賈疏此掩裳兩相下際不合處】上正一尺燕尾一尺五寸凡用布三尺五寸【賈疏取布三尺五寸廣一幅畱上一尺為正正者正方不破之言也一尺之下從一畔旁入六寸乃邪鄉下一畔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橫斷之畱下一尺為正如是則用布三尺五寸得兩條衽衽各二尺五寸兩條共用布三尺五寸也然後兩旁皆綴于衣垂之鄉下掩裳際】 賈氏公彥曰此謂男子之服婦人則無以其婦人之服連衣裳上斬章注雲婦人之服如深衣則衰無帶下又無衽是也 胡伯量問三尺五寸之布裁為兩衽分為左右恐不足掩裳之兩際如何朱子曰既分于兩便足以掩裳之兩旁矣 案左傳魯昭公居喪比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其謂此衽與以布麤疏此衽又斜裁之而不緝尤易敝也存異黃氏潤玉曰衣必有内外衿衽二尺五寸言用布一幅長二尺五寸斜尖裁為燕尾狀施于領下作内外衿也 王氏廷相曰如鄭賈說是衣皆無衽如對衿比甲之制矣衰領當如二矩相交衣身承領不盡别用布二尺五寸交斜裁之綴于衣身之旁以承領狹頭皆鄉上廣頭皆鄉下一為外衽一為内衽黃氏所謂領下施衿是也 案注疏未可駁也士喪禮掘肂見衽喪大記君三衽三束大夫士二衽二束注雲衽小要也又深衣注雲凡衽者或殺而下或殺而上是以小要取名焉衽屬衣則垂而放之屬裳則縫之以合前後蓋棺上合縫之木亦名為衽所謂小要也小要之形上下廣而中狹上半則殺而下下半則殺而上其殺而上者似深衣之裳之衽也其殺而下者則似此掩裳際之衽也若無掩裳際之衽則棺衽無從而取諸矣後世禮服兩腋下各有一片上濶下狹者其此衽之遺制與若夫衣之左右衽則固當有之喪大記小斂大斂祭服不倒皆左衽孔疏雲衽衣襟也生鄉右右手解抽帶便也據此則凡衣皆有左右衽然經傳絶無别為衽屬于襟之文以意揆之背裻既削幅則前襟相對各餘一寸相掩二寸豈其以左掩右則左在外而為右衽以右掩左則右在外而為左衽是以賈氏有綴衰于外衿之說與如此乃與方領相屬而不害其有左右衽也又問喪親始死扱上衽注雲上衽深衣之裳前此在裳之衽殺而上上狹下廣者也惟連衣裳者有之若禮服帷裳則無矣 袂屬幅【屬音燭劉音蜀】 正義鄭氏康成曰屬猶連也連幅謂不削 敖氏繼公曰袂屬幅而不削是缭合之也古者衣袂皆屬幅乃着之者嫌兇服之制或異于吉也此袂之長短蓋如深衣之袂亦反屈之及肘 衣二尺有二寸 正義鄭氏康成曰衣自領至要二尺二寸倍之四尺四寸【賈疏衣身有前後】加濶中八寸而又倍之凡衣用布一丈四寸 楊氏複曰辟領四寸反折向外加兩肩上以為左右适故後之左右各有四寸虛處當脊而相并謂之濶中前之左右各有四寸虛處當頸而相對亦謂之濶中注所謂濶中八寸是也注又雲加濶中八寸而又倍之者謂别用布一尺六寸橫濶八寸又縱折而中分之其下一半裁斷左右兩端各四寸除去不用隻留中閑八寸以加後之濶中而塞其阙所謂加濶中八寸也其上一半全一尺六寸不裁以布之中閑從項上分左右對折向前垂下以加于前之濶中與原裁斷處當肩相對處相接以為左右領也夫下一半加于後之濶中者用布八寸而上一半從項而下以加前之濶中者又倍之而為一尺六寸焉所謂而又倍之者也注又雲凡用布一丈四寸者衣身八尺八寸衣領一尺六寸合為一丈四寸也 敖氏繼公曰衣謂衰之身也言此于袪袂之閑則是除殺袪之外其袂之廣亦如衣也 案衣二尺二寸如其幅之廣取其方也中人長八尺頭之長一宣尺三寸三分寸之一肩以下六尺六寸三分寸之二衣長二尺二寸得三之一焉大約及要矣以其度于帶為可束也人有長短則以裳足之故不着裳之尺寸且必以衣要接之而後與裳相掩也楊氏所論制領之法蓋以注推之而意其或然耳要之領之方而直也則決矣 袪尺二寸【袪起魚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袪袖口也尺二寸足以容中人之并兩手也吉時拱尚左手兇時拱尚右手 賈氏公彥曰尺二寸據複攝而言圍之則二尺四寸與深衣之袪同不言緣之深淺尺寸者袪既與深衣同緣口亦與深衣同寸半可知 敖氏繼公曰袂廣二尺二寸而袪尺二寸亦謂圜殺一尺如深衣之袪也此衣與袪衽帶下之度吉服亦然特于此見之耳 案袖口圜殺一尺吉兇禮服皆同然則所謂端者指衣裳言之袂袪非所論也雜記凡弁绖其衰侈袂又婦人之祭服有侈袂者則袪不殺與古者拱手兩手上下相累而不齊平或左在上或右在上注雲容兩手并者此也袪雖足以容手而拱時手必半露若盡蔽之則無以為左右吉兇之别矣記不言緣故疏補之然三年者初喪未必有緣也其受服及期以下者有之緣非獨袖口也領與衣襟及裳之下邉皆有緣疏特于袪見之耳 又案杜佑謂繼袂之末又綴以廣尺二寸之布則袖太長而不便于事又有謂二尺二寸之袂縫其下一尺而其上尺二寸不縫以為袪者此則後世僧衣有之豈禮經之法服乎 右記衰裳負适衣衽袂袪之制 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為受受冠七升正義鄭氏康成曰衰斬衰也或曰三升半者義服也【賈疏諸侯為天子臣為君之等是義服以三升半為義服無正文故引或人所觧為證也】六升齊衰之下也【賈疏齊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義服六升以其六升是義服故雲下也】斬衰變而受之此服也 敖氏繼公曰以其冠為受謂受衰之布與冠布同也此言衰布有二其冠以下惟見其一則是斬衰正義之服冠與受布皆同但初成服之衰差異耳 齊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為受受冠八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受以大功之上也【賈疏大功降服衰七升正服衰八升故雲大功之上】此謂為母服也 敖氏繼公曰此齊衰四升其于三年者為正服于期者為降服也齊衰三年有正有義義服五升冠八升齊衰期有降有正有義正服五升冠八升義服六升冠九升亦皆以其冠為受其受冠之升數亦多于受服一等記不着之者蓋特舉重者以見其餘也 存疑賈氏公彥曰此據父卒為母三年而言也若父在為母在正服齊衰 案父卒為母三年正服非降服也父在為母期乃降服耳疏于篇首已言齊衰三年有正而無降矣此又雲然宜黃氏榦謂其自相抵牾也齊衰期之降服與齊衰三年之正服衰冠升數并同然則子為母服雖有三年與期之不同其為衰四升冠七升則一也 繐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謂諸侯之大夫為天子繐衰也服在小功之上者欲着其縷之精麤也【敖氏繼公曰服在小功之上者謂此經喪服之序繐衰在小功之上也 賈疏據升數合在杖期上以其升數雖少縷與小功同故在小功之上】升數在齊衰之中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敖氏繼公曰升數在齊衰之中者齊衰四升五升六升而此繐衰四升有半是在齊衰之中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用齊衰三月章傳文】 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不言七升者主于受服欲其文相直【賈疏直者當也 敖氏繼公曰謂記者于小功但言十升若十一升不言十二升是主于受服故于大功亦但言八升若九升以當之而不必言七升是欲其文相直若謂七升者亦受十升而并言之則大功三而小功二其文不相直也】言服降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義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為受也其降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義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無受也此大功不言受者其章既着之 敖氏繼公曰自齊衰以至小功服各有三等自大功而上皆有受服受冠其受服當下于本服三等故斬衰受以齊衰之下齊衰三等受以大功三等各如其次焉大功之上亦受小功之上皆校三等也以例言之大功之中當受以小功之中大功之下當受以小功之下如是則可與前之受服者輕重相比而乃不然中者亦受以小功之上下者則受以小功之中止校二等此非有他故蓋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為大功義服之受冠而然也大功受冠亦多于受布一等 案喪服之布至十二升而止以十五升則為朝服之吉布若十三升十四升則吉兇之間疑似難分故不用也若大功之下受以小功之下則受冠當十三升以不可入于十三升故取大功之上與中并為一受乃得使大功之下之受冠适得十二升而止也餘論朱子曰古者布帛精麤皆有升數所以說布帛精麤不中度不鬻于市今更無此制聽民之所為所以難得中度者 右記衰冠升數 喪服總論司馬氏光曰古者五服用布以升數為别同服之中升數又異蓋當時有織此布以供喪用者布之不論升數久矣裴莒劉嶽書儀五服皆用布衣裳上下異制度略相同然則唐五代之際士大夫之喪服猶如古禮也近世俗多忌諱自子為父母婦為舅姑妻為夫妾為君之外莫肯服布有服之者必為尊長所不容衆人所譏诮此無如何也今且于父母舅姑夫君之服麤存古制度庶防有好禮者猶能行之 朱子曰服議漢儒自為一家之學以儀禮喪服篇為宗禮記申小記大傳則皆申其說者詳密之至如理絲栉髪可試考之畫作圖子當有以見古人之意之不苟然也 案上古質略喪期無數後代聖人觀天時之變易察人事之始終送死有已複生有節酌五等之服為一定之期其制以期為斷于至尊者加隆焉則倍之倍之則再期再期三年也子之所天者父臣之所天者君婦之所天者夫皆隆以三年三綱眀而人紀舉矣其餘則自是以衰小記雲再期之喪三年也期之喪二年也九月七月之喪三時也五月之喪二時也三月之喪一時也又雲親親以三為五以五為九上殺下殺旁殺而親畢矣三年問雲稱情而立文因以飾羣又雲三年以為隆缌小功以為殺期九月以為閑人之所以羣居和壹之理盡矣此喪期逺近之數也因此逺近之期而别為斬齊大功小功缌麻之服于是為衰也則以自三升至十二升之布而一斬四緝異焉為冠也則以自六升至十二升之布條屬外畢而右縫左縫繩纓布纓澡纓異焉為绖也則以苴麻牡麻澡麻而左本右本無本有纓無纓或樛或不樛或環異焉而又有苴麻牡麻澡麻有本斷本絞垂散垂之帶以竹以桐或苴或削下本之杖以菅以藨蒯以繩之屦婦人之服其筓則或箭或榛或折首或不折首也其總則升數如男子之冠而或短或長也又或髽或不也既葬卒哭又為之受衰受冠即葛之绖帶小祥再受則男绖婦帶除焉大祥悉除矣而猶有缟纖之餘以示哀不頓忘即吉有漸之意此喪服麤細之差也輕重有倫減殺有等詳密而不雜綜括而無遺笃其近以及于逺培其根而逹于支聖人所以經綸大倫親遜百姓此其要也當其時職之有官縣之有式紀之有籍自貴以及賤無人而不由也自闾巷以逹國都無地而不率也耳聞目見習為固然治化之隆民德之厚讵不基于此乎下洎春秋時君大夫或不遵古習俗寖壞而秉古好禮者猶講眀而傳述之秦熖之餘禮籍多所漸滅漢儒掇拾茲篇尚完三國六朝專門未冺官員服制或在疑似之閑俱下廷臣集議引經據典時見龂龂士大夫服不以法即挂彈章而罹清議可見聖人之制合乎人心之所不言而同然是以雖經衰亂而不廢也學士大夫有敦本善俗之志者宜于此加之意焉 又案古者同宗及異姓之親凡有服者各服其服而徃未聞衰冠绖帶概取給于喪家也後世以喪為諱以喪服為不祥非死者之家不制衰麻喪家或無力以共之則當服不服者有焉矣此亦俗之偷也又攷周官鄉師之職比共吉兇二服正嵗稽之則固有豫之于平時而用之于當事者與職喪掌凡有爵者之喪以國之喪禮涖其禁令序其事服乃其事之大者禁令莫先焉則其無不中式之衰冠無不持服之親屬也固其宜也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