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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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曰搏拊琴瑟以詠 案人倫有五而君臣父子其尤大者也故詩序曰無私恩非孝子也無公義非忠臣也此三詩者不以私恩廢公義不以公義背私恩蓋先王宴勞之所為作因以被之樂章而自鄉飲燕射皆用焉至于始入學者猶三肄之皆欲其早識君臣之義于初因樂而以詩教也 卒歌主人獻工工左瑟一人拜不興受爵主人阼階上拜送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左瑟便其右且辟主人授爵也一人工之長也工賤故不為之洗 賈氏公彥曰工北面以西為左空其右受獻便也以酒從東來故也敖氏?公曰左瑟置其瑟于左為受爵變也瑟宜前首故左之一人工之長乃歌者也不興受爵瞽者不能如禮也主人亦坐授之主人先獻歌者其瑟者事未至乃為之變者節也主人獨拜于阼階上者以工拜受于其位故不得拜于其右也凡主人與工為禮蓋亦有贊告之者 案先言工左瑟而後言一人拜則是二瑟皆左瑟不止拜受之一人 通論賈氏公彥曰此及燕禮同是主歡心尚樂故有歌笙間合間合不獻以前已得獻也鄉射主于射惟有合樂笙工并為至終總獻之大射亦主于射但有升歌獻工下管不複得獻 薦脯醢使人相祭 正義鄭氏康成曰相其祭酒祭薦【賈疏相者扶工之人】 敖氏繼公曰亦祭薦者殊其長也 工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坐授之 案衆賓及工之獻不酢故飲既即授主人爵為其當用以獻次賓次工也衆賓立授工坐授衆賓立飲工坐飲皆以其無目優之也 衆工則不拜受爵祭飲辯有脯醢不祭【辯音遍下同注今文辯為徧】正義鄭氏康成曰祭飲獻酒重無不祭也【賈疏衆工諸事不備尚祭酒】 敖氏?公曰祭飲祭酒乃飲也 案衆工者次工長以下三工也不拜受則主人蓋亦不拜送矣其衆工之末飲者既授主人爵主人當以奠于上篚至獻笙乃複取而獻之故下記雲獻工與笙皆取爵于上篚也 大師則為之洗賓介降主人辭降工不辭洗【大音泰為于僞反】正義鄭氏康成曰為之洗尊之也【賈疏工非大師則無洗】賓介降從主人也工大師也 敖氏?公曰大師周官以下大夫為之諸侯宜用上士也為之洗以其有爵異之主人辭賓亦對衆賓不降别于賓介也工不辭洗亦不降主人既洗與賓介揖而俱升 案賓介從降以大師為樂賓來也大夫不從降以助主人樂賓而身非賓也三賓亦不降不敢自拟于賓也樂正下士而大師乃上士者不相統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大夫若君賜之樂謂之大師上既言獻工矣乃言大師者大師或瑟或歌也其獻之瑟則先歌則後 賈氏公彥曰大師能瑟在瑟中能歌在歌中其獻法皆先瑟後歌随大師所在以次獻之也 案大師即國之大師如有事于君所則來者工而已大師不與也若大師無事于君所則亦來與此禮聖人言師摯之始闗雎之亂洋洋盈耳則魯行飲射之禮師摯蓋嘗與焉何必為君賜哉大射儀先言仆人正徒相大師下乃雲後者徒相入故注知後者為大師且曰大師無瑟是大師主歌矣此注乃曰大師或瑟或歌與彼互異大射儀之獻工而一人拜受爵也注曰謂大師是大師雖主歌而獻必先之矣此注乃曰其獻之瑟則先歌則後夫經所謂瑟先者謂其入之序不謂其獻之次也樂貴人聲先歌者宜矣 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笙吹笙者也以笙吹此詩以為樂也 賈氏公彥曰磬既南面其南當有撃磬者笙入蓋在撃磬者之南 敖氏繼公曰磬南阼階西南也北面立蓋亦東上如工立于磬南近其所應之樂也詩曰笙磬同音 案升歌者堂上之人聲也堂下則尊者以管虞書下管周官大司樂亦下管是也卑者以笙此禮及鄉射禮皆言笙入是也燕禮亦言笙入者燕為諸侯之輕禮故也周官有笙師又有磬師此經不見撃磬之人言磬南則可知矣 樂南陔白華華黍【陔古才反白華呼?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小雅篇也今亡其義未聞 孔氏穎逹曰笙歌三篇堂下吹笙以播詩也 陳氏旸曰鄉飲酒義所謂笙入三終也 存疑賈氏公彥曰詩序雲南陔孝子相戒以養也白華孝子之潔白也華黍時和年豊宜黍稷也 辨正劉氏敞曰此三篇笙詩也小序雲有其義而亡其辭亡謂本無非亡逸之亡也此禮曰樂燕禮曰奏不言歌則有聲而無辭明矣下由庚崇丘由儀放此朱子曰笙詩有聲無辭意古經篇題之下必有譜 焉如投壺魯鼓薛鼓之節而亡之耳小序于六詩皆着其義蓋以意言之鄭雲其義未聞則亦不敢信其説矣 王氏應麟曰詩三百十一篇亡其辭者六篇無辭明矣 案詩三百十一篇而史記孔子世家雲三百五篇孔子皆?歌之漢書藝文志亦曰凡三百五篇王吉以三百五篇谏龔遂曰誦詩三百五篇人事浃王道備則餘六篇之為無辭之詩有明徴矣 總論陳氏祥道曰工歌三終堂上樂也笙入三終堂下樂也記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貴人聲也此之謂也 主人獻之于西階上一人拜盡階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階前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一人笙之長者也笙三人和一人凡四人【賈疏爾雅笙小者謂之和】鄉射禮曰笙一人拜于下 賈氏公彥曰獻工拜送在阼階上以工在西階東故也此拜送在西階上以笙在階下故也 敖氏?公曰主人獻亦西南面也盡階不升堂賤也既受爵階上少立俟主人已拜然後降主人拜亦北面升授主人爵亦盡階不升堂 朱氏載堉曰凡堂下樂皆立故經不言席皆非無目之人故經不言相 案凡嘉禮之獻酒惟笙飲于階前射禮?者釋?者飲于庭燕禮大射禮士旅食飲于其尊南餘皆飲于階上 衆笙則不拜受爵坐祭立飲辯有脯醢不祭【注今文辯為徧】正義陳氏旸曰工一人祭薦餘則祭飲而已笙則皆不祭此又等降之别也 鄭氏康成曰薦之皆于其位磬南 敖氏繼公曰鄉射禮曰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 案飲酒之獻止于此介禮之殺于賓者不拜洗不哜啐不告防不親酌酢又主人不酬也三賓之長之殺于介者不坐飲不拜既不設俎又不酢主人也其以次之二賓之殺于三賓之長者不辭洗也堂下衆賓之殺于以次之二賓者不拜受不祭薦也大師視三賓之長惟不辭洗不立飲為異工長視以次之二賓衆工視堂下衆賓惟不立飲為異笙則又殺于工矣盡階不升堂受爵又降飲于階前是也尊卑隆殺之間可以見禮意矣 乃間歌魚麗笙由庚歌南有嘉魚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儀【間記苋反麗力移反夲或作離】 正義鄭氏康成曰間代也謂一歌則一吹六者皆小雅篇魚麗言年豐物多也此采其物多酒防所以?賓也南有嘉魚言君子有酒樂與賢者共之也此采其能以禮下賢者賢者累蔓而歸之也南山有台言太平之治以賢者為本此采其愛友賢者為邦家之基既欲其身之夀考又欲其名德之長也由庚崇丘由儀今亡其義未聞 孔氏穎逹曰間歌六篇堂上歌一篇堂下吹一篇相間代也 陳氏旸曰鄉飲酒義所謂間歌三終也 存疑賈氏公彥曰詩序雲由庚萬物得由其道也崇丘萬物得極其高大也由儀萬物之生各得其宜也辨正鄭氏樵曰南陔白華華黍由庚崇丘由儀此六詩皆主于笙奏之雖有其聲舉無辭句束晳補笙詩皮日休補肆夏不知六詩乃笙詩肆夏乃金奏初無辭之可傳也 乃合樂周南闗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合如字劉音閤雎七徐反覃大南反卷九轉反召音邵蘋毗人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合樂謂歌樂與衆聲俱作周南召南國風篇王後國君夫人房中之樂歌也闗雎言後妃之德葛覃言後妃之職卷耳言後妃之志鵲巢言國君夫人之德采蘩言國君夫人不失職采蘋言卿大夫之妻能循其法度夫婦之道生民之本王政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國君與其臣下及四方之賓燕用之合樂也 程子曰周公主内治故以畿内之詩言文王大姒之化者屬之周南召公掌諸侯故以畿外之詩言列國諸侯大夫之室家被文王大姒之化而成德者屬之召南 鄭氏樵曰二南言王者之化自北而南後世被之樂章用之為鄉樂為燕樂為射樂為房中之樂所以彰文王之德美也 朱子曰二南之分惟程子得之謂之南者言其化自岐雍之間被于江漢之域自北而南也詩曰以南謂此也 陳氏旸曰鄉飲酒義所謂合樂三終也 存異孔氏穎逹曰合樂者謂工歌闗雎則笙吹鵲巢合之工歌葛覃則笙吹采蘩合之工歌卷耳則笙吹采蘋合之 辨正賈氏公彥曰合樂者謂堂上有鼓瑟堂下有笙磬合奏此詩 朱子曰合樂孔疏非是當從賈疏謂合奏此六詩也言三終者二南各三終也 朱氏載堉曰所謂合樂者如堂上歌闗雎則堂下亦奏闗雎以合之堂上歌鵲巢則堂下亦奏鵲巢以合之舊説堂上歌關雎則堂下奏鵲巢此不逹之論也 餘論鄭氏康成曰鄉樂者風也小雅為諸侯之樂大雅頌為天子之樂鄉飲酒升歌小雅禮盛者可以進取也燕合鄉樂禮輕者可以逮下也春秋傳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飨元侯也文王大明緜兩君相見之樂也然則諸侯相與燕升歌大雅合小雅天子與次國小國之君燕亦如之與大國之君燕升歌頌合大雅其笙間之篇未聞 賈氏公彥曰天子享元侯升歌頌合大雅享五等諸侯升歌大雅合小雅享臣子歌小雅合鄉樂若兩元侯自相享與天子享巳同五等諸侯自相享亦與天子享巳同諸侯享臣子亦與天子享臣子同燕之用樂與飨同 孔氏穎逹曰天子飨元侯用肆夏則其餘諸侯不得用肆夏當歌文王與兩君相見同也然則兩元侯相見與天子享之禮同仲尼燕居兩君相見升歌清廟謂元侯也諸侯來朝乃歌文王遣臣來聘必不得同當歌鹿鳴燕禮兼燕四方之賓其樂歌鹿鳴是其等差也左傳言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則文王為兩君之相見之樂亦謂享也雖不言燕燕亦當然 又曰燕禮升歌小雅笙間亦用小雅則用詩與升歌同此注雲未聞者未知其用何篇也 案樂有四節上下同之至所用之詩鄉飲酒乃與燕禮同可見尊卑皆可通用也唯大雅與頌不敢上幹甯俞叔孫豹之説傳有明文至賈孔所差蓋亦臆度雲爾未可據為定制也頌祭祀所歌謂施于賓客尤恐未然 工告于樂正曰正歌備樂正告于賓乃降 正義賈氏公彥曰無大師故工告樂備 敖氏繼公曰工其長也正歌謂所歌者皆風雅之正也凡歌以既合樂為備故合樂之後乃告備焉惟正告歌備者以已之所有事者而言也 李氏如圭曰告于賓者作樂主為樂賓也 鄭氏康成曰樂正降者以正歌備無事也降立西階東北面【賈疏堂上時在西階東北面知降亦然】案言歌者工主于歌也言正者對無算樂而言也凡禮各有所當歌者是謂正歌鄉射禮曰工不興告于樂正 右樂賓 欽定儀禮義疏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