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傳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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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仲尼親筆也觀于删詩在諸國則變風皆取在魯則獨編史克之頌或問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則曰吾黨之直者異于是父為子隐子為父隐直在其中矣後世縁此制為五服相容隐之條以綴骨肉之恩春秋有諱義蓋如此禮記稱魯之君臣未嘗相弑者蓋習于經文而不知聖人書薨不地之旨故雲爾然則諱而不言弑也何以傳信于将來曰書薧以示臣子之情不地以存見弑之實何為無以傳信也凡君終必書其所獨至于見弑則沒而無所其情厚矣其事亦白矣非聖人能修之乎後世記言之士欲諱國惡則必失其實直書無隐又非臣子所當施之于君父也而春秋之法不傳矣】 九月夫人姜氏孫于邾音注【孫音遜】 【夫人稱孫聞乎故也不去姓氏降文姜也莊公忘親釋怨無志于複雠春秋深加貶絶一書再書又再書屢書而不諱者以謂三綱人道所由立也忘父子之恩絶君臣之義國人習而不察将以是為常事則亦不知有君之尊有父之親矣莊公行之而不疑大臣順之而不谏百姓安之而無憤疾之心也則人欲必肆天理必滅故叔牙之弑械成于前慶父之無君動于後圉人荦蔔齮之刃交?于黨氏武闱之閑哀姜以國君母與聞乎故而不忌也當是時魯君再弑幾至亡國其應不亦?乎春秋以複雠為重而書法如此所謂治之于未亂保之于未危不可不察也】 公子慶父出奔莒音注【弑闵公故是為孟氏】 【公子出奔譏失賊也闵公立而季子歸何以見弑慶父主兵日乆其權未可遽奪也季子執政日淺其謀未得盡行也設以聖人處之期月而已可矣季子賢人而當此能必克乎及闵公再弑慶父罪惡貫盈而疾之者愈衆季子忠誠顯著而附之者益多外固強齊之援内恊國人之情正邪消長之勢判矣然後夫人不敢安其位慶父不得肆其奸此明爲國者不知圖難于其易爲大于其細雖有智者亦不能善其後矣世儒或言用魯之衆因齊之力以戮慶父其勢甚易而季子不能故書夫人孫邾慶父奔莒所以深惡其緩不讨賊則非也以绛侯勃之果陳平之無誤将相交歡而内有朱虛外連齊楚以制諸呂庸人宜易于反手然太尉已入北軍士皆左袒猶恐不勝未敢訟言誅之也況于慶父巨奸七百裡之侯國革車千乘而三十年執其兵柄其植根深矣其耳目廣矣其用物?矣而以為戮之其勢甚易此未察乎難易遲速之幾者也經書莊公忘親無複雠之志使百官則而象之亦不知有君父也而又使慶父主兵失馭臣之道是以至此極故書孫邾奔莒為後世永鑒也】音注【父上聲長上聲】 冬齊髙子來盟音注【髙子即髙傒也齊侯使來平魯難僖公新立因遂結盟故不稱使也魯人貴之故不書名】 【髙子齊大夫也子者男子之美稱其稱子賢之也何賢乎髙子莊公薨子般卒闵公弑慶父夫人亂乎内魯于是曠年無君齊桓公使将南陽之甲至魯而謀其國其命髙子必曰魯可取則兼其國以廣地魯可存則平其亂以善鄰非有安危繼絶一定不可易之計也髙子至則平魯難定僖公魯人頼焉以為美談至于乆而不絶曰猶望髙子也聖人美其明人臣之義得奉使之宜特稱髙子以着其善其不曰齊侯使之者權在髙子也】 十有二月狄入衞 【衞康叔之後蓋北州大國狄何以能入乎臣昔嘗謂河南劉奕曰史氏記繁而志寡如班固書載諸王淫亂等事盡削之可也奕曰必若此言仲尼删詩如牆有茨鹑之奔奔桑中諸篇何以録于國風而不削乎臣不能答後以問延平楊時時曰此載衞為狄所滅之因也故在定之方中之前因以是説攷于歴代凡淫亂者未有不至于殺身敗家而亡其國者也然後知古詩垂戒之大而近世有獻議乞于經筵不以國風進讀者殊失聖經之旨矣】音注【按宋鑒楊時将樂人從二程遊得河洛之傳世号龜山先生】 鄭棄其師 【按鄭詩清人刺文公也髙克好利而不顧其君文公惡之而不能遠使克将兵禦狄于境陳其師旅翺翔河上乆而不召衆散而歸髙克奔陳公子素惡髙克進之不以禮文公退之不以道危國亡師之本故作是詩觀此則鄭棄其師可知矣或曰髙克進不以禮曷不書其出奔以貶克為人臣之戒而獨咎鄭伯何也曰人君擅一國之名寵殺生予奪惟我所制爾使克不臣之罪巳着按而誅之可也情狀未明黜而遠之可也愛惜其才以禮馭之可也烏有假以兵權委諸境上坐視其失伍離散而莫之恤乎然則棄師者鄭伯乃以國稱何也二三執政股肱心膂休戚之所同也不能進謀于君協志同力黜逐小人而國事至此是謂危而不持顚而不扶則将焉用彼相矣晉出帝時景延廣專權諸藩擅命及桑維翰為相出延廣于外一制書所敕者十有五鎮無敢不從者以五季之末維翰能之而鄭國二三執政畏一髙克不能退之以道何政之為書曰鄭棄其師君臣同責也】音注【晉出帝時景延廣專權雲雲無敢不從者五代史晉桑維翰傳出帝即位延廣用事與契丹絶盟維翰言不入隂使人説帝曰制契丹而安天下非維翰不可乃出延廣于河南拜維翰中書令樞密使魏國公事無钜細一以委之數月之聞百度寖理一制書指揮節度使十五人無敢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