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折諸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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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孔子原不于定公之世遽議毀僖蓋昭穆之倫祧毀之次私親大統之權衡議禮者勿以辭害義可也 又 徐幹學曰公羊之說謂先祢而後祖谷梁之說謂先親而後祖是明指闵公爲祖僖公爲父矣即左氏子雖齊聖不先父食之說其義亦然蓋僖雖闵之庶兄而既承其統則降而爲子矣闵雖文之從父而旣子乎僖則尊而爲祖矣王侯之家臣子一例當其生也旣可以諸父昆弟爲臣則其死也豈不可以諸父昆弟爲子故弟而繼兄之統弟即子也即兄而繼弟之統兄亦子也今文公跻僖于闵上是跻祢于祖上矣故公羊謂先祢後祖谷梁謂先親後祖而左氏亦譏其子先父食也或曰兄弟不可以爲子而子之是亂天倫之序也曰王侯之禮與臣庶不同王侯以承祧爲重承其祧則爲之子矣闵公之薨僖公行三年之喪是固子爲父之服矣旣服子之服而不正子之名無是理也或曰若是古不雲兄弟昭穆同乎而奈何亂之曰此亦諸儒之說禮經未嘗有是也若兄弟果同昭穆則夏父此舉昭穆原未之紊也魯之有司何爲責夏父以非昭穆乎乃知魯有司之言斷以賈公彥周禮疏爲正而孔氏假昭穆以言之之說不可據以爲信也 又 元魏孝文帝殂将祔神主于廟兼太常卿崔光以爲太祖旣改昭穆以次而易黃門侍郎邢巒以爲太祖雖改昭穆仍不應易欲按奏光時孫惠蔚侍讀東宮舉朝推爲碩學曰此深得禮變爲書與光讃明其事光以惠蔚書呈宰輔召惠蔚與巒建議而巒理屈乃從焉 以其嘗執重以守也 僖八年齊桓公防諸侯于洮以定襄王之位王子虎實列盟首甚有造于王室故王臣不卒而此獨書之陳止齋曰于襄王之世有王子虎焉于敬王之世有劉卷焉王室其庶幾乎故各志其卒 着于上見于下謂之雨 上下皆合言甚也董仲舒以爲宋三世内娶大夫專恣殺生不衷故螽先死而至 赗以早而含已晚 左傳宰咺歸赗有贈死不及屍吊喪不及哀之說此以施之諸侯同盟大夫同位平交等夷先時後時皆所不可若天子至尊諸侯與其母妻之爲夫人者莫非臣妾恩禮有加已爲稠疊此傳文雲不周事也于榮叔之來責其早晚不時疏引舊解以爲諸侯及夫人有疾則告于天子天子遣使問之有喪則緻含無則止今歸赗太早歸含太晚故譏之冠履倒置事使反常大亂之道胡氏傳曰歸含且赗者厚禮妾母也不稱天王者弗克若天也成風以妾僣嫡王不能正又使大夫歸含赗焉而成之爲夫人則王法廢人倫亂矣又使召伯來防葬又與貶焉公羊文略而指與谷同按此等二傳之義理一皆刺謬故當聽宋儒之别議孤行者也 君漏言也 楊誠齋傳易不出戶庭繇辭曰唐高宗告武後以上官儀教我廢汝此君不宻而失臣也陳蕃乞宣臣章以示宦者此臣不密而失身也按史傳之類此多矣最可慨者爲京房燕見元帝白石顯之奸王章奏對成帝斥王鳳之專政及明成祖聽解缙不立漢庶人英宗召見嶽正深論石亨張軏彼疎遠新進之臣何遽敢觸忤權奸指斥左右爲之君者旣燕閑而納之咨嗟而嘉許之彼自以爲草茅遇主千載一時許而不言臣則有罪乃未幾言出而禍随身未庸而先蒙咎其向之誘之使言者反若爲求魚之餌系獸之蹄也可不悲哉 又 韓非子堂谿公見昭侯曰今有白玉之卮而無當有瓦卮而有當君将何以飲君曰以瓦卮堂谿公曰爲人主而漏洩其臣之語譬猶玉卮之無當昭侯自此之後欲發天下之大事未嘗不獨卧恐夢言而使人知其謀也 故士造辟而言詭辭而出 晉羊祜歴職二朝任典樞要嘉謀谠議皆焚其草所進達人皆不知其由或謂愼宻太過者祜曰夫入則造膝出則詭辭君臣不宻之誡吾惟懼其不及且拜爵公朝謝恩私門吾不取也 又 唐許敬宗李義府用事奏事多俟仗下于禦座前屏人密奏事以險诐相傾宋璟欲複貞觀之舊諸司皆正衙奏事禦史對仗讀彈文一以杜防慝之路一以達疎遠之情時事固有别也 天子不以告朔而喪事不數也 唐武後議告朔辟闾仁谞曰經無天子月告朔惟玉藻聽朔南門之外周太宰正月之吉布政于邦國都鄙幹寶曰建子月告朔日也此玉藻聽朔同誼告朔者諸侯禮也春秋旣視朔遂登雲台魯自文公始不視朔明非天子所行張齊賢質曰谷梁稱閏月天子不告朔他月故告朔矣左氏言魯不告閏朔爲棄時正則諸侯雖閏告朔矣周太史頒朔于邦國玉藻閏月居門是天子雖閏亦告朔議者以正月之吉布治邦國而言天子元旦告朔殊失其防一歲之元六官自布所職之典幹寶謂吉爲朔故世人謬吉爲告據缪失經不得爲法王方慶言天子以正月上辛總受十二月政于南郊還藏于祖廟月取一政頒之明堂諸侯則受于天子藏之祖廟月取一政行之于國以其禮告廟謂之告朔視月之政謂之視朔陛下幸建明堂遵用告朔事若月一聽則近于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