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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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部,禮類,儀禮之屬,儀禮集編> 欽定四庫全書 儀禮集編卷二十五 龍裡縣知縣盛世佐撰 喪服第十一之四 缌麻三月者 注曰缌麻布衰裳而麻绖帶也不言衰绖略輕服省文疏曰此章五服之内輕之極者故以缌如絲者為衰裳又以澡治莩垢之麻爲绖帶故曰缌麻也三月者凡喪服變除皆法天道故此服之輕者法三月一時天氣變可以除之也 敖氏曰輕服既葬即除之故但三月也不别見殇服者以其服與成人無異也齊衰三月不言繩屦大功不言冠布纓小功不言布帶缌麻不言衰绖服彌輕則文彌略也 按注以麻爲言麻绖帶者蓋輕傳單言麻者多以绖帶言也 傳曰缌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缌注曰謂之缌者治其縷細如絲也或曰有絲朝服用布何衰用絲乎抽猶去也雜記曰缌冠缲纓 防曰縷粗細與朝服十五升同縷數則半之冠與衰同用缌布但以灰練治布爲纓 敖氏曰十五升者将為十五升布之縷也抽其半而爲布則成布七升有半也此比于他服之布爲稍踈比于他布之縷爲最細細者所以見其爲輕防踈者所以明其非吉布若布縷之或治或否其意亦猶是也曰缌者蓋治其縷則縷細如絲故取此義而名之亦以異于錫衰也此布七升有半乃在小功之下者以其縷細也凡五服之布皆以縷之粗細爲序其粗者則重其細者則輕故升數雖多而縷粗猶居于前如大功在繐衰之上是也升數雖少而縷細猶居于後如缌麻在小功之下是也 郝氏曰十五升朝服布千二百縷也抽除其半六百縷也有事謂澡治其縷後織使滑易也無事其布謂成布則不治也 張氏曰事鍜治之事治其縷不治其布也 姜氏曰十五升抽其半者謂十四升有半而縷計一千一百有六十也防家乃謂十五升中去其七升有半而六百縷是亂經文也考斬衰三升齊衰則殺而爲四升五升六升大功則又殺而爲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則更殺而爲十升十一升十二升若以例降殺則缌麻固應殺而爲十三升十四升十五升之差矣其所以無三等之差者先王制禮之義禮之至重者與其雖輕而猶重者其禮皆從詳而文而其至輕者其禮皆從略而質夫自斬至小功所以逓有升數之不同者斬衰有正服義服二等正服三升義服三升有半皆如其服之二等以為升數之二等其齊衰大功小功皆有降服正服義服三等齊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義服六升大功小功三等之差亦如之凡此斬齊固皆重服其下逓差至大功小功猶皆三月後受服即葛則雖輕猶重也故其禮皆從詳而文若缌麻之服不過三月既葬即釋而五服之輕者至此極矣故其禮從略而質雖有降正義三等之服制而升數之三等則無之也所以必用十四升有半者制禮之義以輕從輕不以輕從重缌麻服之至輕也如斬齊功之例本應降服十三升正服十四升義服十五升而既以輕服而無三等升數之差矣今使以義從正以正從降是為逆而從重以降從正以正從義是爲順而從輕其輕者乃十五升也而十五升又爲朝服之服制不可用故去其半升而用之斬衰之義服三升有半者以其下則齊衰四升也缌衰之諸服十四升有半者以其下則朝服十五升也若以十五升去其半升之制而亂為十五升去其七升有半之制則以五服中缌服之至輕逆而從重不但加于三等小功之上而且直居三等大功中正服之上也先王制禮以示天下之人親踈輕重一足以成文理而不失其倫也曾逆倫如是而先王為之乎且即以經傳各文義推之雜記雲朝服十五升去其半而缌是猶以朝服相比而言也則謂于朝服十五升之數去其七升有半之數猶可言也若儀禮防服傳防服記若禮記閑傳皆但雲十五升去其半而缌而其前并無朝服二字是固不以朝服相比而言矣則苟為七升有半之制亦直去七升有半而已否則或雲八升去其半而已而謂懸舉十五升之布而去其中之七升有半是不但于禮制不合而于言亦不順矣是尚可通乎或曰缌麻雖七升有半而縷細如朝服是固不嫌重也防服繐衰治其縷如小功而布則四升有半缌衰當亦如之且小功以上皆生縷生布而缌麻有事其縷無事其布為熟縷生布則不啻輕矣其無朝服二字或脫文與曰是未之考也五服縷質之麤細其與升數之多寡本相權缌服升本宜多縷本宜細不得謂縷細而升可防例以繐衰之制也眀矣儀禮繐衰者五服以外之制也其服繐衰裳牡麻绖既葬除之諸侯之大夫以時接見于天子者服之也夫諸侯之大夫以接見天子而服繐衰三月其服本輕而其升數則四升有半者注蓋謂細其縷者其恩輕而升數少者明爲至尊服也由此推之繐衰乃五服以外之權制故縷與升之輕重互相備而缌麻五服之正之極輕非其比也缌衰視小功以上由重入輕故縷分生熟而凡縷與布之生熟亦皆與升數相權故缌衰者十五升抽其半而有事其縷無事其布者也錫衰者亦十五升抽其半而無事其縷有事其布者也錫衰視缌衰哀深而服較輕故周禮王為三公服而注謂之哀在内缌衰視錫衰哀淺而服稍重故王爲諸侯服而注謂之哀在外二制縷與布互有生熟然其以服輕而升宻升宻而熟治則一也又豈得謂細縷熟治而升可防乎且如以無朝服二字而疑爲脫文蓋爲防家覆其失耳則自漢儒所記之閑傳上溯之儀禮之經傳而皆無朝服之二字其不得目爲脫文而爲防家覆其失也更眀矣 世佐業十五升抽其半謂其縷之麤細如朝服而但去其半升耳治其縷而不治其布亦異于吉者也吉服縷與布皆治之姜説足正向來之誤故備錄焉下記雲三升有半又雲四升有半半者皆謂半升也以此證之姜氏之言信矣 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 賈氏?曰人有六親六親始曰父父有二子二子爲昆弟昆弟又有子子從父而昆弟故爲從父昆弟從父昆弟又有子子從祖而昆弟故爲從祖昆弟從祖昆弟又有子從曾祖而昆弟故爲曾祖昆弟曾祖昆弟又有子子爲族兄弟偹于六此之謂六親親之始于一人世世别離分爲六親親戚非六則失本末之度是故六爲制而止矣 注曰族曾祖父者曾祖昆弟之親也族祖父者亦高祖之孫則高祖有服眀矣 防曰此即禮記大傳雲四世而缌服之窮也名為四缌麻者也族曾祖父母者已之曽祖親兄弟也族祖父母者已之祖父從父昆弟也族父母者已之父從祖昆弟也族昆弟者已之三從兄弟也皆名為族族屬也骨肉相連屬以其親盡恐相防故以族言之耳此四缌麻又與已同出高祖已上至高祖爲四世旁亦四世旁四世既有服于高祖有服明矣鄭言此者舊有人觧齊衰三月章直見曾祖父母不言高祖以爲無服故鄭從下鄉上推之高祖有服可知 黃氏曰曾祖父據期防本應五月曾祖之昆弟【經謂之族曾祖父母】既防一等故缌曾祖為曾孫三月兄弟曾孫以無尊降之故亦缌族曽祖父者曽祖父之兄弟也其子謂族祖父又其子為族父又其子謂族昆弟凡四世以曾祖祖父已旁殺之義推之皆當服缌 敖氏曰以從父從祖者差之則此乃從曾祖之親也變言族者明親盡于此也凡有親者皆曰族記曰三族之不虞是也 世佐案為族曾祖父者昆弟之曾孫也為族祖父者從父昆弟之孫也為族父者從祖昆弟之子也自族父母而上皆反服不雲報者省文也族父母為從祖昆弟之子服見下文以是推之則族父母之父若祖可知矣族昆弟同出于高祖者也 庶孫之婦 馬氏曰祖父母為嫡孫之婦小功庶孫婦除一等故服缌 防曰适子之婦大功庶子之婦小功适孫之婦小功庶孫之婦缌是其差也 敖氏曰庶孫之婦缌則适孫之婦小功也小功章不見之者文脫耳夫之祖父母于庶孫之婦其本服當小功以别于适孫之婦故亦降一等而在此 庶孫之中殇 馬氏曰祖為孫成人大功長殇降一等中下殇降二等故服缌也言中則有下文不備踈者略耳 注曰庶孫者成人大功其殇中從上此當為下殇言中殇者字之誤爾又諸言中者皆連上下也 王氏曰此見大夫為孫服之異也士爲庶孫大功則大夫爲之小功降而小功者則殇中從上故舉中以見之 世佐案殇小功章傳雲大功之傳中從上此鄭所據以改經也馬說與傳例不合王觧與經例又舛矣經凡言大夫服則必特書大夫以别之 從祖姑姊妹适人者報 防曰此本服小功以适人降一等在缌麻也 敖氏曰雲報者謂亦既适人乃降之也小功章已不着嫁者未嫁者之服又以此條徴之則女子之逆降固不及大功而下者矣适人者為此親非報服略言之耳 郝氏曰從祖姑是從祖祖父之女父之從姊妹也從祖姊妹是從祖之孫女已之再從姊妹也 從祖父從祖昆弟之長殇 注曰不見中殇中從下 防曰此本服小功以長殇降一等在缌麻也雲不見中殇中從下者以小功之殇中從下故也其雲從祖父之長殇謂叔父也 敖氏曰上章之首連言三小功此惟見其二者之殇蓋以從祖祖父未必有在殇者也此與經不見曾祖之父及曾孫之子之服者意頗相類 郝氏曰從祖父者從祖祖父之子父之從父昆弟已之再從世叔父也從祖昆弟已之再從兄弟也世佐案自從祖姑以下皆與己同曾祖者之降服也 外孫 注曰女子子之子 防曰以女出外适而生故雲外孫 敖氏曰此服亦男女同外孫為外祖父母小功不報之者以其為外家之正尊與 從父昆弟侄之下殇 防曰成人大功長中殇小功故下殇在此章也敖氏曰單言侄者前既以丈夫婦人言之此無嫌也又以前章例之則為人後者為其昆弟之下殇亦當在此經文阙耳 世佐案侄姑适人者為之也于其本服皆降二等 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 注曰言中殇者中從下 防曰夫之叔父成人大功長殇在小功故中下殇在此以下傳言之婦人爲夫之族類大功之殇中從下故鄭據而言之也 黃氏曰妾服見大功章大夫之妾為君之庶子條敖氏曰見中殇者明其與前條異 從母之長殇報 防曰從母者母之姊妹成人小功故長殇在此中下之殇無服 敖氏曰前章從母成人之服已言報此複見之者嫌其報加服者或略于殇也 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 馬氏曰承父之體四時祭祀不敢伸私親服廢尊者之祭故服缌也 防曰此為無冡适唯有妾子父死庶子承後為其母缌也 傳曰何以缌也傳曰與尊者為一體不敢服其私親也然則何以服缌也有死于宮中者則為之三月不舉祭因是以服缌也 馬氏曰縁先人在時哀傷臣仆有死宮中者為缺一時不舉祭因是服缌也 注曰君卒庶子為母大功大夫卒庶子為母三年士雖在庶子為母皆如衆人【世佐案如衆人者亦為之齊衰期】 防曰有死于宮中者縱是臣仆亦三月不舉祭故此庶子因是為母服缌也注雲君卒庶子為母大功者大功章雲公之庶昆弟為其母是也以其先君在公子為母在五服外先君卒則是今君庶昆弟為其母大功先君餘尊之所厭不得過大功雲大夫卒庶子為母三年者以其父在大功大功章雲大夫之庶子為母是也父卒無餘尊所厭故伸三年士雖在庶子為母皆如衆人者士卑無厭故也鄭并言大夫士之庶子者欲見不承後者如此服若承後則皆缌故并言之也若天子諸侯庶子承後為其母所服雲何案曽子問雲古者天子練冠以燕居鄭雲謂庶子王為其母無服案服問雲君之母非夫人則羣臣無服惟近臣及仆骖乘從服惟君所服服也注雲妾先君所不服也禮庶子為後為其母缌言惟君所服申君也春秋之義有以小君服之者時若小君在則益不可據曾子問所雲據小君在則練冠五服外服問所雲據小君沒後其庶子為得申故鄭雲申君是以引春秋之義母以子貴若然天子諸侯禮同與大夫士禮有異也 黃氏曰晉孝武防元中太常車嗣上言禮庶子為後為其母缌麻三月自頃公侯卿士庶子為後為其庶母同之于嫡禮記雲為父後為出母無服無服也者不祭故也今身承祖宗之重而以庶母之私廢烝嘗之事求之情禮失莫大焉又升平中故太宰武陵王所生母防表求齊衰三年诏聼依樂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興甯中故梁王逄所生母防亦求三年诏依太宰故事同服大功并無居廬三年之文尚書奏依樂安王大功為正诏可 開元禮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缌麻三月 今服制令庶子為後者為其母缌麻三月【若無嫡母及嫡母卒則為所生母服其外祖父母舅從母并不服】亦觧官申其心防 敖氏曰為父後者或當為适母後故不服妾母蓋與适子同也有死于宮中則三月不舉祭者吉兇之事存亡共之因是以服缌者言非若是則不敢服也蓋子之于母情雖無竆然禮所不許則其情亦不可得而遂今因有三月不舉祭之禮乃得略伸其服焉觀此則孝子之心可知矣何以不齊衰三月也尊者之服不敢用于妾母也 世佐案妾不得體君而此子與尊者為一體故屈母子之情降而在此不因君母之存殁異也大夫已上無缌服而此禮則上下同之以其至情所關雖加一日愈于已苟有死于宮中者之例可援以少伸吾情焉則雖天子諸侯亦不以貴而絶其母也 士爲庶母 雷氏曰為五服之兄【兄字誤】不稱其人者皆士也若有天子諸侯下及庶人則指其稱位未有言士為者此獨言士何乎蓋大夫以上庶母無服庶人無妾則無庶母為庶母唯士而已故詭常例以着唯獨一人也朱子曰父妾之有子者禮經謂之庶母死則為之服缌麻三月此其名分固有所系初不當論其年齒之長少然其為禮之隆殺則又當聼從尊長之命非子弟所得而專也 敖氏曰言士者承上經之下宜别之且起下文也汪氏琬曰或問均父妾也必有子然後為庻母何也曰父妾之男吾謂之昆弟矣其女則吾謂之姊妹矣昆弟姊妹之母猶吾母也故謂之庶母舎是則不得被此名也是以為吾庶昆弟姊妹之母則服不為吾庶昆弟姊妹之母則不服 或問庶祖母宜何服曰其?免乎禮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何庶祖母服之有然則律又服庶母期矣顧亦無庶祖母服者何與曰防也無恩也是則為之?免可也 傳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防曰有母名也雲大夫以上無服者以其降故也杜氏佑曰大唐顯慶二年修禮官長孫無忌等奏庶母古禮缌麻新禮無服謹按庶母之子即是已之昆弟為之不杖齊衰而已與之無服同氣之内兇吉頓殊求之禮情深非至理請依典故為服缌麻制從之敖氏曰大夫以上為庻母無服者以庶母之服缌而大夫以上無缌服故也又大夫以上于其有親者且降之絶之則此無服亦宜矣 郝氏曰大夫以上分尊故庶母之服降而絶 世佐案大夫以上固絶缌矣傳必着之者嫌其或以母名而不絶也 貴臣貴妾 馬氏曰君為貴臣貴妾服也天子貴公諸侯貴卿大夫貴室老貴妾謂侄娣也 注曰此謂公士大夫之君也殊其臣妾貴賤而為之服貴臣室老士也貴妾侄娣也天子諸侯降其臣妾無服士卑無臣則士妾又賤不足殊有子則為之缌無子則已 陳氏铨曰天子貴臣三公貴妾三夫人諸侯貴臣卿大夫貴妾侄娣大夫貴臣室老士貴妾亦為侄娣然則天子諸侯絶周于臣妾無服明矣大夫非其同尊每降一等而已為上【上當是臣字之譌】妾貴者有缌麻三月也 杜氏曰宋袁悠問雷次宗曰防服大夫為貴臣貴妾缌何以便為庶母無服又按檀弓雲悼公之母死哀公為之齊衰有若曰諸侯為妾齊衰禮與鄭注雲妾之貴者為之缌耳左傳雲晉少姜卒明年正月既葬齊使晏平仲請繼室叔向對曰寡君以在衰绖之中按此諸侯為妾便有服也次宗答曰大夫為貴妾缌按注貴妾侄娣也夫侄娣實貴而大夫尊輕故不得不服至于餘妾出自凡庶故不服也又天子諸侯一降旁親豈容媵妾更為服也鄭注防服無服是也又注檀弓哀公為悼公母齊衰雲妾之貴者為之缌耳此注謂諸侯為貴妾缌既與所注防服相違且諸侯庶子母卒無服皆以父所不服亦不敢服未喻檀弓注雲何以服言諸侯為貴妾缌耶左傳所雲少姜之卒有衰绖之言者是春秋之時諸侯滛侈至于甚者乃為齊衰此蓋當時之事非周公之明典也敖氏曰此亦士為之也貴臣室老也貴妾長妾也此似夫妻同之妻為此妾服則非有私親者也其有親者宜以其服服之大夫以上無缌服 顧氏曰此謂大夫之服貴臣室老士也貴妾侄娣也皆有相助之義故為之服缌糓梁傳曰侄娣者不孤子之義也古者大夫亦有侄娣左傳臧宣叔取于鑄生賈及為而死繼室以其侄生纥是也備六禮之制合二姓之好從其女君而歸焉故謂之貴妾士無侄娣故防服小記雲士妾有子而為之缌然則大夫之妾雖有子猶不得缌也惟夫有死于宮中者則為之三月不舉祭近之矣 唐李晟夫人王氏無子杜氏氏生子願诏以為嫡子及杜之卒也贈鄭國夫人而晟為之服缌議者以為凖禮士妾有子而為之缌開元新禮無是服矣而晟擅舉複之頗為當時所诮【冊府元】今之士大夫緣飾禮文而行此服者比比也張氏曰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而服其貴臣貴妾于義似難強通此殆承上士為庶母之文言士禮耳其私屬亦可謂之臣妾之有子者即貴者也 汪氏琬曰儀禮貴妾缌而律文無之今之卿大夫宜何從予應之曰從律何以知其宜從律也古今之制不同有從重服而改輕服者有從輕服而改重服者有從有服而退為無服者有從無服而進為有服者自唐以來損益儀禮多矣而猶欲取乆逺不可考之文以自附于好古乎荀卿氏曰法後王是不可不深講也今之卿大夫不然舉凡服其餘親莫不兢兢令甲而莫之敢越而獨于其妾也則必秉周禮毋乃昵于所愛乎哉有難者曰母以子貴非與曰非是之謂也諸侯娣侄媵之子得立則國人從而尊其生故存則書夫人殁則書薨書書小君皆得視其适此春秋之例也然則妾之子而既貴矣天子且許之貤封而家長可不為之制服乎曰天子自貴其卿大夫之母家長自賤其妾律令之與勅也诰也是皆出于天子固并行不倍者也或又難曰律文得毋有阙與曰國家辨妻妾之分嚴嫡庻之閑其防微而杜漸也可謂深切着明矣而又何阙文之有且吾考諸儀禮則曰大夫為貴妾缌考諸喪服小記則曰士妾有子而為之缌儀禮不言士妾小記不言大夫妾而唐開元禮則皆不為之制服宋司馬氏書儀朱子家禮與前明孝慈錄亦槩未之及也蓋妾之無服千餘年于此矣今使家長之為大夫者為之服缌則衆子之為士者當如之所生子為父後者亦當如之其父在者當為所生母大功顧已之服其妾也則從儀禮缌而命衆子與所生子則又從律文或齊衰杖期或斬衰三年是于古今之制胥失之也嗟乎非天子不議禮若好古而不純乎古守今而不純乎今是則自創為禮也吾故曰不可不深講也 世佐案斬衰章傳雲公卿大夫室老士貴臣其餘皆衆臣也貴臣之中兼有公卿大夫則此禮亦通大夫已上矣大夫無缌服而此禮乃通乎其上者以臣妾爲其君服斬而君無服仁人之心為不若是恝故放死于宮中者之例而為之缌恤下之典也然必簡其貴者而服之所以殊尊卑也且其服止于是爾若加以衰绖如魯哀晉平之所以服其妾者則其狥情而防尊也甚矣若然父之所為服子亦不敢不服大夫以上宜有庶母服矣傳乃雲無服者以其分卑恩輕為服之義主于從父而不主于已父卒後則得以其尊降之故雲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也馬氏觧此傳兼天子諸侯言得之鄭氏專指大夫敖張二説專指士皆非禮王為三公六卿錫衰為諸侯缌衰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绖【見周禮司服】公為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绖【見服問】此君為臣服之制也以是差之則其為三夫人及娣侄者可知矣 傳日何以缌也以其貴也 防曰以其南靣故簡貴者服之也 世佐案此防亦承注誤傳言此者明其非貴則不服耳尊君之義也 乳母 馬氏曰士為乳母服 注曰謂飬子者有他故賤者代之慈己 防曰内則雲大夫之子有食母彼注亦引此雲防服所謂乳母以天子諸侯其子有三母皆不為之服士又自飬其子唯大夫之子有此食母為乳母其子為之缌也 杜氏佑曰漢石渠禮議問曰大夫降乳母耶聞人通漢對曰乳母所以不降者報義之服故不降也則始封之君及大夫皆【皆下似脫一不字】降乳母魏劉德問田瓊曰今時婢生口使為乳母得母甚賤不應服也瓊答曰婢生口故不服也晉袁準雲保母者當為保姆春秋宗伯姬待姆是也非母之名也母者因父得稱且保傅婦人輔相婢之貴者耳而為之服不亦重乎先儒欲使公之庻子為母無服而服乳母乎此世俗之名記者集以為禮非聖人之制賀循雲為乳母缌三月士與大夫皆同不以尊卑降功服故也梁氏雲服乳母缌者謂母死莫養親取乳活之者故服之報功也 敖氏曰此亦防士為之文也士之妻自養其子若有故或使賤者代食之故謂之乳母其妾子亦然若于大夫之子則慈母之外又有乳母内則曰大夫之子有食母鄭氏以為即此乳母是也大夫之子父殁乃為之服 郝氏曰乳母哺乳之母外人婦代食子者非其所生子亦非其父妾本不名母而以乳得名本無服而以名得服 世佐案此為大夫士之子設也諸侯已上則無是禮矣大夫之子父沒乃得伸敖說得之 傳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 防曰有母名也 從祖昆弟之子 注曰族父母為之服 敖氏曰為族曾祖父族祖父族父族昆弟皆缌其族昆弟固相為矣此條則族父報然則族曾祖父于昆弟之曾孫族祖父于族父昆弟之孫以其為旁親卑者之輕服故略之而不報與 案經但見族父為此服注兼言族母者足經意也婦人為夫黨之卑屬與夫同 世佐案同高祖之親自族昆弟而外凡三缌麻其報服經惟見其一耳文不具也敖説非 曾孫 注曰孫之子 防曰據曾祖為之缌不言?孫者此亦如齊衰三月章直見曾祖不言高祖以其曽孫?孫為曾高同曽高亦為曽孫?孫同也 敖氏曰此曾祖為之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