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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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宜俱用馬或不能然則一節用皮一節用馬相間而設亦自無害于禮故雲可也可者許其得用之辭 賓之币唯馬出其餘皆東 注曰馬出當從廐也餘物皆東藏之内府 敖氏曰賓之币謂将聘君之币及私觌者也馬亦言币則币字之所包者廣矣 多貨則傷于德 注曰貨天地所化生謂玉也君子于玉比德焉朝聘之禮以為瑞節重禮也多之則是主于貨傷敗其為德 敖氏曰貨指聘物而言聘物有常數若多用之則有重貨之意而傷害于其德矣言此者見貨之所以不可多也 世佐案春秋傳雲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若使所将之貨逾于常數則失輕财重禮之義故雲傷于德貨謂玉帛庭實之屬注専指玉言非 币美則沒禮 注曰币人所造成以自覆币謂束帛也愛之斯欲衣食之君子之情也是以享用币所以副忠信美之則是主于币而禮之本意不見也 敖氏曰美謂奇巧也聘币有常制若美為之則過于禮而禮為之沒矣言此者見币之所以不必美也上言貨則币在其中矣以其出于人力之所為故複以美戒之 張氏曰注覆币之币疑當作蔽自覆蔽謂其可以為衣也 世佐案禮以忠信為本故币亦以少文為貴享用帛賓上介觌用錦士介玉錦是其差矣若過為華靡則外飾勝而忠信薄故沒禮書雲儀不及物曰不享亦斯意也 賄在聘于賄 注曰賄财也于讀曰為言主國禮賓當視賓之聘禮而為之财也賓客者主人所欲豐也若苟豐之是又傷财也周禮曰凡諸侯之交各稱其邦而為之币以其币為之禮 郝氏曰賄在猶在賄如舜在璿玑文王世子在視寒暖之在察也専尚财賄是聘以賄而已也鄭讀于作為非 張氏曰在視也賄謂賄用束紡禮用玉帛乘皮及贈之屬是也 世佐案此句未詳姑依注釋之郝氏欲更舊義而為説愈晦今不從 右記庭實貨币之宜 凡執玉無借者襲 注曰借謂缫也缫所以緼借玉 疏曰凡缫借有二種若以木為中幹施五采三采者此缫常有不得雲無借今此雲無借者襲據尺絢組缫借而言若廟門外賈人啟椟取玉垂缫以授上介上介禓受上介屈缫以授賓賓即襲受即此執玉無借者是也此文與曲禮同故曲禮凡執玉其有借者則禓無借者則襲是也 曲禮曰執玉其有借者則禓無借者則襲 注曰借藻也禓襲文質相變耳有藻為文禓見美亦文無藻為質襲充美亦質圭璋特而襲璧琮加束帛而禓亦是也 疏曰此章之義皇氏雲凡執玉之時必有其藻以承于玊若盡飾見美之時必垂缫于兩端令垂向于下謂之有借當時所執之人則去體上外服以見在内禓衣故雲有借者則禓也其事質充美之時承玊之藻不使下垂屈而在手謂之無借當時所執之人則掩其上服襲葢禓衣謂之無借者則襲此謂執玉之人朝聘行禮或有禓時或有襲時也又雲圭璋特而襲者上公享王圭以馬享後璋以皮皮馬既不上于堂其上唯特有圭璋圭璋既是寳物不可露見必以物覆襲之故雲圭璋特而襲也雲璧琮加束帛而禓者謂侯伯子男享天子璧以帛享後琮以錦既有帛錦承玉上唯用輕細之物蒙覆以禓之故雲璧琮加束帛而禓也此明非但人有禓襲其玉亦有禓襲之義熊氏則雲采色畫韋衣版之借則常有今言無者據不【舊本脫不字今從朱子補】垂之也其垂之時則須禓屈之時則須襲案聘禮賓至主人廟門之外賈人東靣坐啟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上介注雲不言禓襲者賤不禓也以賈賤故不言禓明貴者垂當禓也又雲上介不襲執圭屈缫授賓注上介不襲者以盛禮不在于已明屈缫合襲也又雲賓襲執圭又雲公襲受玉于時圭皆屈缫故賓與公執玉皆襲是屈之時皆襲則所謂無借者襲是也聘禮又雲賓出公授宰玉裼降立是授玉之後乃裼也又雲賓裼奉束帛加璧享是有借者裼凡朝之與聘賓與主君行禮皆屈而襲至于行享之時皆禓也知者以聘禮行聘則襲受享則裼凡享時其玉皆無借故崔靈恩雲初享圭璋特故有其餘則束帛加璧既有束帛不湏 陳氏祥道曰玉有以缫為之借有以束帛為之借有借則裼無借則襲特施于束帛而已聘賓襲執圭公襲受玉及享則賓裼奉束帛加璧葢聘特用玉而其禮嚴享借以帛而其禮殺此襲禓所以不同先儒以垂缫為有借屈缫為無借此説非也 陸氏佃曰無借若圭璋特是也經言缫又别言借則借非缫着矣借若璧以帛琮以錦之類所謂公降借受玉于中堂此無借者之玉也即束帛加璧裼矣朱子曰鄭説兩義詞太簡略指不分明疏家所引皇氏熊氏始以垂屈言之但熊氏所雲今言無者據垂之也乃與經文及皇氏并已説上下文皆相反疑其據字之下當脫一不字今已辄為補之矣至于圭璋璧琮之義則皇氏為失而熊氏得之但周禮典瑞雲璧琮缫皆二采一就而熊氏亦自謂以韋衣版之借則皆有而又引崔靈恩雲璧琮既有束帛則不須似亦抵牾疑璧琮雖有而屈之當為無借特以加于束帛故從有借之例而執之者裼耳陳氏陸氏則但取鄭注後説而用熊氏之義似亦有理然今未敢斷其是非故悉着其説以俟知者 楊氏曰缫有二種賈疏已詳然言缫又有借者承玉繋玉二種皆承借玉之義故言借也但借字又有一義曲禮雲執玉其有借者則禓無借者則襲所謂無借謂圭璋特達不加束帛當執圭璋之時其人則襲也所謂有借者謂璧琮加于束帛之上當執璧琮之時其人則裼也曲禮所雲専指圭璋特而襲璧琮加束帛而裼一條言之先儒乃以執圭而垂缫為有借執圭而屈缫為無借此則不然陳氏陸氏之言足以破先儒千百載之惑矣然何以知先儒之説為非而陳氏陸氏之説為是耶竊詳經文裼襲是一事垂缫屈缫又别是一事不容混合為一説方其始受君命也賈人啟椟取圭垂缫以授宰宰執圭屈缫自公左授使者使者垂缫受命訖以授上介上介受玉屈缫以授賈人是時授受凡易四手有屈垂之文而無裼襲之禮也及至主國行聘禮賓在廟門之外賈人啟椟取玉垂缫而授上介上介不襲屈缫以授賓經明言上介不襲是有垂屈之文而無禓襲之禮也逮夫主賓三揖三讓登堂賓襲執圭公側襲受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間及公側授宰玉而後裼降立是主賓授受則襲既授宰玉則裼故鄭注雲凡當盛禮者以充美為敬非盛禮者以見美為敬此言是也當主賔授受之時曾不見垂屈之文焉聘禮既畢君使卿皮弁還玉于館既歸反命公南鄉卿進使者使者執圭屈缫北靣上介執璋屈缫立于其左又有垂屈之文而無裼襲之禮葢圭聘禮之重也主賓授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間禮之正也方其授于賈人授于上介皆拟行之禮及賛禮者之事故辨垂屈以彰其文主賓授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間為禮之正故辨禓襲以緻其敬及歸反命又于君前以垂屈為文而不以裼襲為禮豈非玉為聘禮設反命亦非禮之正乎兩義不同各有其宜自鄭氏之説始差熊氏皇氏從而傅會之而經意始汨然經文粲然如日星之在天又豈得而終汨之耶 敖氏曰借謂束帛以借玉也以此篇考之則聘以圭璋而不用束帛以為借所謂無借者也其賓主授受之時皆襲以執之過此則皆裼矣葢聘玉尊當特達而無借執聘玉則當加敬而襲其襲與無借之義初不相通記人特因二者之異于常故合而為言耳執玉之無借者襲則于其有借者裼可知乃不言之者裼乃常禮不待于執享玉之時為然故也 郝氏曰執玉謂執圭璋璧琮皆有缫承借無借則以衣揜手執之曰襲有借則赤手執之曰裼 張氏曰案疏以屈缫為無借垂缫為有借又以缫有二種其説愈支而難通曲禮陳氏注雲所謂無借謂圭璋特達不加束帛當執圭璋之時其人則襲有借者謂璧琮加于束帛之上當執璧琮時其人則裼【世佐案上説見楊氏儀禮圖而禮記集説引之非出于陳氏澔也此作曲禮陳氏注誤】此定説也又案曲禮鄭注亦雲圭璋特而襲璧琮加束帛而裼疏引熊氏雲朝時用圭璋特賓主俱襲行享時用璧琮加束帛賓主俱裼亦是也先儒已有此説亦非陳氏創為之也 世佐案無借者謂圭璋也執圭璋必襲者以變為敬也此唯謂聘及還玉之時則然其在君前受命反命雖執圭璋亦不襲以其敬圭璋不加于敬君也缫與束帛皆所以借玉而此所謂借則専指束帛而言鄭乃以缫釋之因此緻誤然其注曲禮雲圭璋特而襲璧琮加束帛而裼亦是也則亦自知其初説之非而變之矣自楊氏敖氏辨後其疑始剖考之經文一一符合郝氏猶欲立異何耶又案朱緑之缫以絢組為繋本是一物賈疏強分為二非璧琮既有束帛之借則不須缫崔氏之説是也典瑞雲璧琮缫皆二采一就據子男聘用璧琮言也若然則子男之聘也璧琮特而襲琥璜加束帛而裼與 右記裼襲之節 禮不拜至 注曰以賓不于是始至今文禮為醴 疏曰據鄉飲酒賓主升堂主人有拜至之禮此賓昨日初至之時主人請賓行禮賓言俟間此時賓已至矣故聘時不拜至 敖氏曰醴賓而不拜至其辟朝君之禮乎諸侯相朝有傧禮與醴相類 鄭本作禮注曰今文禮為醴繼公謂宜從今文 郝氏曰禮通作醴賓聘享于廟畢主君醴之賓至則拜醴賓無拜至也 張氏曰禮謂聘享畢公禮賓也疏以為聘時似非經意 世佐案以鬰鬯禮朝賓曰傧以醴酒禮聘客曰醴不拜至者朝聘之禮異于飲燕也聘時已不拜至矣于是乃着之者嫌其以醴飲賓或與飲燕同也【士昏禮醴賓主人拜至】司儀雲凡諸公相為賓及将币登再拜授币賓拜送币鄭注雲授當為受主人拜至且受玉也愚謂鄭誤主君再拜與此經公當楣再拜同皆為拜受非拜至也始至不拜至則傧時亦不拜至可知然則此注及敖説之誤明矣 醴尊于東箱瓦大一有豐 敖氏曰士冠禮醴尊于房中勺觯角柶脯醢在其北南上此尊于東箱則勺觯笾豆之類亦宜近之郝氏曰東箱東夾室 世佐案箱廂通郝氏張氏本皆作廂瓦大豐見燕禮 薦脯五膱祭半膱橫之 世佐案説見鄉飲酒及鄉射記 祭醴再扱始扱一祭卒再祭 注曰卒謂後扱 主人之庭實則主人遂以出賓之士訝受之 注曰此謂餘三馬也左馬賓執以出矣 敖氏曰主人之庭實謂用于醴賓之時者也遂以出者主人之士也賓之士其從者也此文似以庭實主于皮馬而言是醴賓之庭實或皮或馬亦不定也注惟言馬者特見其一耳 右記公禮賓儀物 既觌賓若私獻奉獻将命 注曰時有珍異之物或賓奉之所以自序尊敬也猶以君命緻之 疏曰臣統于君雖是私獻己物亦以君命緻之故雲将命【從通觧節本】 敖氏曰玉藻曰親在行禮于人稱父此臣有獻于他國之君而稱其君命以将之亦其義也 世佐案私觌之禮或有或無故不見于經而記着之亦于擯者出請乃将命也其辭葢曰寡君之賜也君其以賜乎 擯者入告出禮辭 注曰辭其獻也 賓東靣坐奠獻再拜稽首 注曰送獻不入者奉物禮輕 敖氏曰以君命将之而奠獻于外再拜稽首見其為己物也 擯者東靣坐取獻舉以入告出禮請受 注曰東靣坐取獻者以宜并受也其取之由賔南而自後右客也 世佐案請受説見上 賓固辭公答再拜 注曰拜受于賓也固亦衍字 敖氏曰雲答則拜非為受也凡尊者與卑者之禮而不得親受者其儀皆然公拜亦于中庭 世佐案固辭説見上介私觌章 擯者立于阈外以相拜賓辟 世佐案相拜者所立上經雲門中此雲阈外文互見也 擯者授宰夫于中庭 注雲東藏之既乃介觌 若兄弟之國則問夫人 注曰兄弟謂同姓若婚姻甥舅有親者問猶遺也謂獻也不言獻者變于君也非兄弟獻不及夫人敖氏曰此記似謂賓于兄弟之國必有問夫人之禮也經不言賓之私獻上記言私獻而雲若則是賓于兄弟之國其主君之獻或有或無不可必也乃謂必有問夫人之禮何與是亦與上記防不相通或曰問猶聘也即經所謂夫人之聘享者也未知是否郝氏曰兄弟之國謂同姓及與為昏姻者非是則聘問不及其夫人 世佐案問賓私問也亦行于私觌之後而其儀節葢與私獻相似故記于此然與上私獻之禮不相蒙也兄弟之國雖不獻君亦問夫人非兄弟雖獻君亦不問夫人敖郝二説皆誤 右記賓私獻及問夫人 若君不見 注曰君有疾若他故不見使者 使大夫受 注曰受聘享也大夫上卿也 敖氏曰大夫亦皮弁襲迎賓于大門外不拜帥賓以入也 世佐案亦受之于廟而不筵幾不言者文省也此大夫代受之禮與遭夫人世子之喪相似惟主人之服為異上注他故之中兼有哀慘之事而以純吉将事者謂輕喪也 自下聴命自西階升受負右房而立賓降亦降 注曰此儀如還圭然而賓大夫易處耳 不禮 注曰辟正主也今文禮作醴 敖氏曰鄭本作醴注曰今文禮作醴繼公謂宜從今文 世佐案監本注中脫今文禮作醴五字今從通觧集説二本補今文之今通觧作古 右記君不親受之禮 币之所及皆勞不釋服 注曰以與賓接于君所賓又請有事于已不可以不速也所不及者下大夫未嘗使者也不勞者以先是賓請有事于已同類既聞彼為禮所及則已往有嫌也所以知及不及者賓請有事固曰某子某子敖氏曰經雲卿大夫勞賓而此雲币之所及皆勞則謂大夫時或有勞之者時或有皆不勞之者矣似異于經且以币不及已之故而不勞賓亦恐非禮意葢聘君之問卿卿大夫之勞賓皆禮之當然二者初不相關記乃合而言之似失之矣服謂皮弁服不釋服之意亦未詳 郝氏曰